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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仁學院。

張雲閑坐在課堂上,心不在焉。

對於師巧兒的突然出現,他心中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似乎有點……太巧了。

“雲閑,你想什麼呢?”旁邊的劉愷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哦,沒事!”他回過神來,聽到輔導員薛小蝶在講台上,正說著關於畢業論文的一些思路建議。

突然間,一種被人緊緊盯着的不舒服感,湧上張雲閑的心頭。

他扭頭向教室窗外看去,卻只看見一個男子匆匆離去的背影。

幾乎是不假思索,張雲閑的靈力就散了出去。

男子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非常英俊,一點都不比那些所謂的明星天王遜色。

但是,張雲閑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

男子走路的姿勢看似不緊不慢,速度卻是極快,眨眼就走出了校園,來到附近一個無人注意的胡同。

他閉上眼睛,嘴中含糊不清地念了一句什麼詞兒,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在虛空中畫了一道圓弧。

圓弧竟然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慢慢形成了一道光幕,陣陣波動在光幕上不斷起伏。

男子縱深一躍,便跳入這半空之中的光幕內,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片刻之後,白色光幕也化作了一道虛無,隱沒不見。

胡同恢復了平靜,彷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張雲閑在腦海中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似曾相識。

好像當初的那兩名白衫客,也是用跟這個男子類似的手段,兩次都在自己眼皮下逃脫而去,當然,第二次自己強行留下了他們倆每人一隻胳膊。

但是,那神秘的白色光幕,確實給張雲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既可以用來當作無堅不摧的防護,又可以做為穿梭空間的介質,這白光,太過神秘,張雲閑覺得自己這幾個月里,見識已經足夠廣博,然而他對這白光,卻仍然是一無所知。

“雲閑,中午吃點什麼?”

張雲閑聽到劉愷在他耳邊說了一聲,原來薛小蝶已經宣布下課了。

“去二餐廳隨便吃點就好!”

他和劉愷等班上的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慢起身朝外走。

可還沒出教學樓,就被方瑤給攔住了。

“跟我一起吃飯!”德仁第一校花,當著眾人的面,對張雲閑說道,語氣一貫冷冰冰,更像是上級下達命令。

“你們去,我先走!”劉愷很識趣地丟下一句,就飛一般地逃離。

周圍的男生感覺像是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這幾天關於兩人戀愛的消息,在校園裡傳的是沸沸揚揚,本來相當一部分同學還覺得,肯定是張雲閑死皮賴臉,自作多情而已,現在他們親眼目睹,心中的女神居然主動等張雲閑一起吃飯,一個個目光炙熱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看的張雲閑都有些頭皮發麻。

“你是故意的?”他皺了皺眉,跟在方瑤身後,雖然有些不喜歡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卻也沒有說什麼怪罪方瑤的話語。

“不用謝!”方瑤回頭對他嫣然一笑。

張雲閑撇了撇嘴,沒說話。

方瑤沒有去校園餐廳,而是領着張雲閑來到校外美食一條街,一家叫做“蓉城三月”的小店。

方瑤讓服務員找了一個靠窗的卡座,連菜單都沒有看,張口叫了幾個奇奇怪怪的菜名。

張雲閑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肯定是熟客,經常光顧的。

“被人當猴子一樣圍觀,滋味不好受吧?”方瑤給張雲閑倒了一杯茶水,有些戲虐地笑着問道。

“正好,我問你件事!”張雲閑沒有接方瑤的話茬。

方瑤看到他一臉正兒八經的表情,也收起開玩笑的態度,問道:“什麼事?你說!”

“你知道有沒有哪一種遺族,具有穿越空間的能力嗎?”

“什麼?穿越空間?你見到了?”

“嗯,而且不止一次了,他們是利用一種,看上去非常聖潔的白光做為媒介,可以任意在虛空之中穿梭!”

方瑤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過了兩分鐘,她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空間和時間,是我們宇宙最根本的兩個構成要素,在傳說中,除了創造這個世界的神之外,沒有任何生命種族,有能力掌握這兩類法則,不過……”

“不過什麼?”張雲閑看方瑤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焦急地問道。

“曾經出現過一群特別的生命體,叫做神使,傳說是神最初創造出來,做為他們的使者,向這個星球上的各類生命體,傳播神的旨意,弘揚神的功德,幫神尋找信仰者,有些殘缺的典籍中偶爾提到過,神使們,被神賜予在宇宙中隨意穿行的力量……”

“神使?”

“嗯,族裡的老人們從來沒有提過,我也是在典籍中無意間看見的,神使的出現遠在我們這些遺族之前,可以說這個星球上最初的文明,都是在他們的指導下建立起來的。只是,神使向來凌駕於所有的種族之上,他們行使的力量,都直接來源於高高在上的諸神,跟我們遺族,是有根本上的區別的!我們的力量,都來自於血脈!”

張雲閑大致聽明白了,神使就相當於是神的使者和代言人,地位比這些遺族是要高出一線的。

“你真的見過神使?”方瑤跟張雲閑不一樣,她是天鳳遺族,她的世界觀,都是建立在從小到大,族裡老人們講過的無數傳說故事,還有翻閱族中古老的典籍基礎之上而形成的。

無論是現代人聽起來覺得多麼荒謬的說法,比如‘天啟者’或者‘神使’,張雲閑可能還將信將疑,但方瑤的心中,卻從來都是堅信不疑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神使,只是他們體內有一種神秘的白光,可以幫助他們打開空間之門,恣意穿行。”

張雲閑仔細回想着自己跟那兩名白衫客的兩次交鋒:一次是在西京的灞水之畔,一次是在春城的寂靜森林。

他倆說過的話,總共也沒幾句,根本沒有什麼可供參考的信息。

只是最後一次臨逃走前,他們好像提過一句,要回去請什麼壇主自己動手來對付張雲閑。

難道,今天暗中觀察自己的那個英俊的男子,就是他倆口中的壇主?

張雲閑胡思亂想一通,卻沒有任何頭緒。

“關於神使,你們遺族這麼多年裡,都沒有接觸過嗎?”

“別說是現在這個末法時代了,就算是在上個萬法昌明的時代里,對於所有的種族們而言,神使出現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這麼神秘?”張雲閑嘀咕了一句,心中卻隱隱覺得,按照方瑤的這種說法,白衫客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神使,但是他們既然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應該是跟神使有某種不得而知的關聯。

只是張雲閑有一點想不通,那就是他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自己,這真的是一件很大的麻煩。

如果,下次他們再跟自己動手,自己一定得想個辦法,把他們留下來,問個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