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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伏在自己身上,與自己四目相對的顧長安,景寧真有些愣住了,先前的偽裝差點功虧一簣,好在她心理防線夠穩固,迅速調整好應有的情緒和表情,作出羞澀而憤懣的神情,索性偏過頭不看他,用躲避來防守他那能溺死人的眼神。

&nb;&nb;&nb;&nb;顧長安平常看起來弔兒郎當沒個正經,但一到關鍵時候他就本性暴露無遺了,在他發現自己對蘇景寧不是南的感情的時候,他就沒想逃避或知難而退,他知道景寧很難對人有真心,知道她有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偽裝,但這又怎樣?無論她的態度怎樣都阻止不了他對她展開攻勢不是嗎?

&nb;&nb;&nb;&nb;停了一秒,他見景寧沒有強烈的排斥情緒沒有馬上推開他,便愈加大膽,在她扭頭時伸長的雪白頸項間吹了一口帶酒香的氣息,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身下的景寧渾身驚顫了一下,這一下讓他更加不怕死了,一手撐住身體把她困在這一方懷抱的狹小空間里,一手大膽地伸向她的下巴,強勢地扳過她的面頰,強迫她看向自己,她面上明顯有醉意,兩頰酡紅,防禦力降低,那雙倔強的眸子中泛有一層迷離的水霧,此時不撩更待何時?

&nb;&nb;&nb;&nb;他亦含情脈脈,壓低聲音,用非常帶有磁性的聲線問她:“今天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呢?”隨着他的一個問句,她心中開始翻江倒海,但是言語仍不能答,她還在極力剋制保持理智。

&nb;&nb;&nb;&nb;他第一次如此佔據上風,繼續自語,“因為你真的難過了?別人傷你的心了?第一次遭受挫敗?還是因為他們都不會懂你,你覺得只有我能懂你?還是他們讓我娶別人,破壞了你的計劃,你害怕這一切脫離你的掌控,你害怕我也不在你的掌控中了,所以來撩撥一下我,試探我心裡有沒有你?”

&nb;&nb;&nb;&nb;“蘇景寧,你試探錯人了。因為你根本不需要這樣試探我,一直以來,只有我可以懂你,也只有你可看穿我,偏偏我們還要這樣互相戲弄互相試探,不是很可笑嗎?我們都是很難喜歡上別人的那種人,尤其是你,幾乎不會動心,但是上天偏偏讓我們兩個遇上了,呵,好玩吧?從此以後什麼都不一樣了。有的人就算不能相愛相守,也註定要糾纏一輩子。”

&nb;&nb;&nb;&nb;他看着她緊攥的拳頭,得意地笑起來,對她挑釁地挑下眉,然後深吸一口氣,吻了下去。

&nb;&nb;&nb;&nb;這就是為什麼顧長安會從房頂摔飛下去,摔成重傷。

&nb;&nb;&nb;&nb;第二日,昭明殿,莫離一早來向景寧稟事。

&nb;&nb;&nb;&nb;景寧問:“御醫去風華宮看過了?怎麼說?”

&nb;&nb;&nb;&nb;莫離回:“回稟殿下,我們安排的幾位御醫都去看過了,都說是重傷致殘,腿斷了一條,肺腑亦受重傷,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如果腿治不好以後只能在輪椅上過活,最短也得要一年半載才能復元”

&nb;&nb;&nb;&nb;景寧聽她回著話,自己給自己描眉,舉起黛筆的手都有輕微顫動,試了下還是放棄了,只能把黛筆遞給莫離,莫離接過了卻還是沒有立即給她上妝,景寧抬眼看向莫離,直道:“好了,別憋了,想笑就笑吧。”

&nb;&nb;&nb;&nb;她話音一落,昭明殿內殿頓時響起歡樂的笑聲。

&nb;&nb;&nb;&nb;可以說,這是這幾個月來莫離最開心的一天。

&nb;&nb;&nb;&nb;景寧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錯,待流蘇進來為她上妝時,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無意識地抬手撫了下自己的唇,唇角閃過一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

&nb;&nb;&nb;&nb;她和莫離又去了風華宮,這次是以光明正大的探望受傷北梁寧王的名義登門造訪,莫離自然是去看笑話的,卻不知景寧的心意已經全非她所想。

&nb;&nb;&nb;&nb;他們去時,御醫院掌院崔宗仁崔老御醫正在為顧長安檢查傷勢,怕被怪責的項天歌在顧長安身邊急得團團轉。

&nb;&nb;&nb;&nb;莫離跟着景寧進了後苑,看到顧長安癱在輪椅上,身上被“五花大綁”的樣子,再次忍不住失態,笑得前仰後合。項天歌多心,以為莫離是在幸災樂禍看他的笑話,心裡就更不是滋味。

&nb;&nb;&nb;&nb;景寧怕自己看着顧長安的樣子也會在笑出來,就盡量不直視他,用檯面上那一套說辭假意慰問幾句,然後就與崔御醫到前苑單獨問話。

&nb;&nb;&nb;&nb;“這一年半載是定然好不了的,聯姻之事雖已定下,但婚期還是延後到寧王完全康健之後再說最好,你看呢?崔老御醫。”

&nb;&nb;&nb;&nb;崔御醫附禮回道:“是,為寧王安泰着想,為明儀公主着想,只得如此,才可萬全。”

&nb;&nb;&nb;&nb;景寧道:“嗯,那勞煩老御醫今日就進宮面見父皇,屆時我會提前去見父皇向他說明,他之後定會召見你,你向父皇如實稟告寧王的傷情便是。”

&nb;&nb;&nb;&nb;“是,殿下,老臣一定‘如實’稟告。”崔御醫笑道。

&nb;&nb;&nb;&nb;有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就有了變通的機會,這一年,南北兩國可以完成停戰議和,這一年,未央可能會成功刺殺北帝,這一年,‘荀韶祺’也可以回北梁,而秦鳳歌因為是羅雲門的細作沒有掌門的指令她不能離開長安半步,最起碼,這一年內,他不會娶秦鳳歌。

&nb;&nb;&nb;&nb;景寧現在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南帝和秦鳳歌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表情。

&nb;&nb;&nb;&nb;她又回到後苑,看清了顧長安此時動也不能動不停呻吟叫疼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調整了一會,壓下情緒才復來到眾人面前,依舊冷冰冰的。

&nb;&nb;&nb;&nb;項天歌心裡別提多忐忑,見景寧回來了,就主動下跪認錯,“殿下,卑職監察不嚴,看護不周,才致使寧王受此重傷,卑職甘願請罪認罰,聽憑殿下處置。”

&nb;&nb;&nb;&nb;景寧瞥了他一眼,略有思索,“雖說寧王受傷歸根結底與玄武你無糾,但是負責看護他的是你,他出了意外,你總得負一部分責任。我也不想責你過甚,只是監護他的任務確實不能再讓你負責了,後面會另派任務給你,希望你能夠將功補過,不要讓羅雲門失望。”

&nb;&nb;&nb;&nb;就這樣被奪了一項重任,項天歌心裡非常憋屈,這件事於他確實是無妄之災,可規矩在那裡,事實又如此,他也無可申辯,所幸景寧沒有直接捋去他四剎之一的玄武身份。項天歌附禮叩首:“是,玄武遵命。”

&nb;&nb;&nb;&nb;這個時候莫離沒再笑了,這件事牽扯到項天歌她還是有些意外的,甚至也為項天歌覺得有些委屈,問了句:“殿下,此時撤換玄武是否有些不妥?畢竟他已經陪寧王這麼長時間來了,把他撤了,由誰來接任監管風華宮的職責更合適呢?”

&nb;&nb;&nb;&nb;景寧也沒想到莫離會幫項天歌說話,後來回道:“禹王,一個真正的皇族,南晉的大皇子來管教北梁的大皇子剛剛好。”

&nb;&nb;&nb;&nb;說到這,莫離他們即使覺得驚訝也無法多問了,只明了景寧又動了別的心思,他們亦無法看破,只能遵從。

&nb;&nb;&nb;&nb;景寧一揚手,項天歌莫離他們自行退去,這後苑中看得見的地方又只剩下她和顧長安。

&nb;&nb;&nb;&nb;“怎麼樣?看這樣子好像真傷得不輕似的,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就別裝了,叫個不停難聽死了。”景寧走到顧長安面前,戳戳纏滿他全身的布。

&nb;&nb;&nb;&nb;是的,其實顧長安是完好無損的,昨天他的確是被景寧推下了屋頂,但他怎麼說也是特種兵出身啊,那點反應力和自救的本事還是有的。

&nb;&nb;&nb;&nb;他安然無恙地落到地上,抬頭與站在屋頂上的景寧對視一眼,很“配合”地又立馬癱倒在地,裝作摔成重傷了。

&nb;&nb;&nb;&nb;景寧也立時入戲,傳出暗衛,以寧王上屋頂自己大意失足跌下來摔傷為由安排後面的事。

&nb;&nb;&nb;&nb;給顧長安診治療傷的御醫都是羅雲門的人,他們應該說些什麼也是景寧支配的。

&nb;&nb;&nb;&nb;顧長安就這樣“殘了”。

&nb;&nb;&nb;&nb;“嫌我‘叫’得難聽?那給你換個好聽的,就怕你招架不住。”顧長安微眯着一雙桃花眼,看着景寧,長眉一挑就準備“放大招”。

&nb;&nb;&nb;&nb;“嗯啊嗯”

&nb;&nb;&nb;&nb;他是怎麼叫的?不必贅敘。

&nb;&nb;&nb;&nb;總之景寧聽了立即面紅耳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