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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她。”顧長安對景胤提出這個任性的要求。

景胤翻了個白眼,“別想了,我想見皇姐還不一定見得着呢,她個大忙人,神出鬼沒的”

顧長安依舊笑得燦爛,拍拍景胤的頭,哄他道:“小景胤,大姐夫相信你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景胤就知道今天這‘冰淇淋’不是白吃的,他又得遭罪,拂開顧長安的手,站起來:“什麼小景胤,我堂堂南晉大皇子,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顧長安絲毫不介意,耍賴地抱住景胤的胳膊,使勁搖:“好啦,威風八面的大皇子,禹王殿下,幫幫忙啦,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而且心地善良,聽話,讓我見你皇姐一面,就當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你拿什麼還?”景胤故意擺起了架子,畢竟難得被他求一回。

顧長安撒開了手,“大不了下次打牌讓你贏一次,不讓你總輸得那麼慘。”

景胤當真考慮起他說的話,一時沒應聲,過了會兒低頭看向他,眼中卻有了些別樣的複雜神色,似有掙扎。

顧長安見此招不靈,又出他招,這麼一陣,又是撒嬌又是耍賴還變着法裝死,把景胤折騰得不行,結果自然是景胤耐不住他胡攪蠻纏,答應了他。

“可是我是真不知道皇姐的行蹤,我怎麼安排你們見面?”景胤疑慮道。

顧長安問:“那她必回的地方是哪裡呢?”

景胤答道:“當然是她的昭明殿。”

顧長安滿意地笑了,對他眨眨眼:“禹王殿下,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守株待兔?”

“你想進皇姐的寢殿?”景胤有些詫異,“不行,不行,皇姐還未出閣,怎麼能讓你一外人進她的寢殿?”

“誰說我是外人,我是你‘大姐夫’好不好?”

又是一番歪理胡攪蠻纏,景胤吵不過他,只能妥協,“好吧,我安排你進宮,但此事絕對得保密,你不能給我惹事。”

“知道了,大皇子。”

景胤想了想,看看他,“恐怕還得讓你受點委屈”

確實是挺委屈,因為他是被裝進箱子被景胤帶進皇宮的。

一路馬車顛簸,差點把他顛得吐了。

“這是寧王送給皇姐的禮物,你等敢擅開?”

在進入皇宮內宮門時,他聽到景胤對要搜查的侍衛一番斥責聲。

“既是寧王送與公主殿下的禮品,卑職自然不能擅開查驗,還請禹王殿下見諒,出示下禮單。”侍衛畢恭畢敬地回道。

景胤就將他教顧長安寫的‘禮單’交給了護衛,護衛看過才放行。

於是顧長安就被人抬進了昭明殿,景胤還囑託這是極其貴重的東西,要放在昭明殿內殿,待景寧親自過目,宮人照辦。

果然,景寧不在宮中,顧長安只有縮在箱子里乾等着。

景寧晚間才歸,又與莫離議事了好久,後來莫離離開,流蘇等宮女進殿服侍她梳洗準備就寢,也向她稟告了‘禮物’的事。

景寧心下生疑,走進內殿。到那口大箱子前看了下,讓宮人盡數退去。

她親手打開了箱子,看到了箱子里的‘東西’,不吃驚,卻也有些許的驚喜。

沒有任何動靜,因為顧長安等着等着就睡著了,此時景寧看到的,就是他縮在箱子里,懷中還抱着一壇酒,沉沉睡着的安靜模樣。

不知怎麼了,景寧沒有馬上叫醒他,而是彎身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一陣。

此時她身心俱疲,經過這一天的忙碌煩惱,眼前的這抹‘景色’給了她別樣的心情,她本應該生氣,氣他任意妄為,但她沒有,她感覺心裡有一陣暖意,他沉睡時緩慢而輕柔的呼吸,下垂的睫毛,英挺的鼻樑,輕輕起伏的鼻翼,就像和煦的風撫平了她心中的煩悶與疲憊,讓她暫時忘卻其他。

“顧長安”良久之後,她輕聲喚起了他的名字,他的真名。

熟睡的他被這一聲叫醒,這聲音,這久違的稱呼,都讓他覺得如夢似幻。

他睜開眼看見景寧,露出微笑,“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景寧習慣性地在他面前收起柔情,淡淡地問:“你來幹嘛?”

他將懷裡的酒抬起來給她:“來看看你,陪你一醉解千愁。”

景寧接過那壇酒,卻轉過了身去,打開酒罈,直爽地喝了一口,感受酒水讓身體變暖的感覺,果然好了很多。

她抹抹嘴,將酒罈放下,“酒我喝了”

“那我呢”他躺在箱子里,綿綿地說著,又準備開撩,景寧不看他,他所幸撐着身體站起來。

但是他忘了自己蜷縮了這麼久,雙腿早就麻木了,使力一站,完全沒站住,身體直直往前倒去。

剛好景寧這時候轉過了身來。

於是他直接撲向她,一把抱住了她。

景寧頓時靈魂出竅,一下呆住,耳邊彷彿聽到什麼東西炸開了,心中翻江倒海。

在淪陷之前,她及時抽身,推開了他。

“你流氓”景寧臉紅了,怪嗔地罵了一句。

顧長安更覺得有趣,也不管她對自己的誤解了,揉揉雙腿,跳出了箱子,無賴道:“我就是流氓,你能把我怎麼著?”

他放肆地湊向她,景寧卻慌亂地躲開,“你不要離我太近!”

顧長安繼續向前,“為什麼不能離你太近?你是鬼嗎?就算是鬼,也是個好看又高貴的女鬼”

景寧轉頭瞪了他一眼,這一次無比地認真:“你不要離我太近。”

顧長安近在咫尺之時,她拿出冰冷臉色,雙眸卻暴露了她心中真實的傷心和難過,“我說真的,顧長安,你不要離我太近,會受傷害的我並非你所想”

他心中瞭然,而不依不撓,目不轉睛地只是她,不補靠近,“所以你要推開我,也要推開身邊所有你在乎的人,就像長孫丞相因為你知道,離你越近,就越會受傷害,你把他們都撇開,自己去走那條最危險的路”

又被他看穿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為什麼總能看穿她的心意?

哪怕別人都不了解,她自己也不了解

顧長安啊顧長安

你到底是誰?

“可我就是你眼前的人,突然地闖進你複雜危險的世界,來到你身邊,也並不打算離開”

他沒有喝酒,卻像喝了酒一樣迷醉,不,是景寧醉了。

一定是她醉了,不然怎麼會有此刻的溫暖與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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