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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將那個盒子貼着心口放着,真真當作是寶貝一般,陸昭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漸漸也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麼,還只許你一個人看,我不能一起么?”

“不能。”冷漠地拒絕,繼而還毫不留情地鄙夷道,“我妻子給我的東西,你看個什麼勁兒。”

陸昭被他差點噎死,冷哼一聲,“不看就不看,誰還沒個媳婦兒了,等我出去肯定能找個更好看的。”

“不可能。”

一連被打擊了兩下,陸昭覺得自己的靈力都要消散了,轉而又沒骨氣地求道,“那等你看完了總可以給我看了吧,我看那盒子那麼,估摸也就放個香囊玉佩,頂不濟就是姑娘家的珠花兒,最多做多也就放一塊折好的帕子。”

伸出手憑着回憶虛測了下那盒子的厚度,陸昭眉宇間露出幾分戲謔,“連個肚兜兒都放不下。”

“所以啊,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的。”雙手放到腦後交疊,男人斜睨了崔鈺一眼,見他沒有生氣,笑得像是個孩子。

“既然如此普通,那就更沒必要看了。再說了,誰說只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才不能叫你看,萬一是什麼好東西呢,只給我的。”

“比如,酥糖,或是什麼好吃的點心”

陸昭聞言臉都氣綠了,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就直接跟崔鈺絕交,“那她怎麼不拿個食盒來。”

言畢又有些後悔,語氣懊惱地自言自語道,“真是的,剛才就該告訴阿六,萬一還有下次,一定多帶點兒吃的過來,越多越好,哪怕是壞的都行。”

當晚,崔鈺好心地親給陸昭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直勾得男人口水差點流出來。

“吃吧,有魚有肉,就是沒有好酒,”拿起一個酒壺放在桌上,是浮生館最好的醉生夢死,可味道還是沒法與外面那些瓊漿玉液相比,就是好在酒勁兒大,像名字那樣,一口便能讓人墜入夢境,忘生忘死。

“你今日是怎麼了,心情怎麼這麼好?”夾了一大口菜放在嘴裡,陸昭自認是個讀書人,平日里也是斯斯文文的,可自從來了修羅界,便愈發沒有出息了,真真是為五斗米折腰,“帝姬到底給了你什麼,現在能說了么?”

回想方才打開錦盒時看到的場景,崔鈺勾勾唇角,眼底一片溫柔,“她送了我一束星光。”

冥魅將九重天的星光藏進了盒子里,落歸臣說她是天上星,遙不可及,那她就將星星摘下來送給他,好代替自己陪着他度過在阿修羅的艱難時光。

聞言幾乎驚掉了下巴,陸昭不可置信地看着崔鈺,良久才吞吞喉嚨道,“星光?這這可真是”

聞所未聞,又叫人心生羨慕,對比自己之前想的那些帕子玉佩之類的俗物,這份禮送的別出心裁,叫人自嘆弗如。不要說長相,就單憑這份心思,三界之中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九重天的星星有多好看他是不知道,可是阿修羅的夜晦暗不堪,那些星星就像是假的一般,陸昭幾乎想向崔鈺求來那個錦盒看一看,可又知道那是人家的心頭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嘆口氣,舉杯又是一飲而盡,陸昭被那烈酒辣的嘶了一聲,搖着頭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妻子,摘了星星月亮給我。”

“會有的,等從這兒出去,叫魅兒看看你的姻緣,尋個媳婦兒給你。”陪他喝了一杯,男人的雙眼也變得迷離起來,萬千星河躍入其中,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是想吃點兒好的么,不必等阿六來了,再見面時咱們一定已經出去了。”

見他如此信誓旦旦,陸昭自然是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崔鈺,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跟你來了阿修羅”話說到一半兒,舌頭便開始不聽使喚,男人酒意上涌,一頭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崔鈺笑笑,也懶得管他,就這樣自斟自飲,思緒越飄越遠,幾乎扶搖直上九萬里,化作點點星光,去見意中人。

冥魅在星繁齋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阿六風塵僕僕地回來,還沒來得及給帝俊復命,就先跑到了她這裡。一遍一遍讀着那些字,女子幾乎笑出了聲。

他將在修羅界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全都寫給了她,只差將每日飯菜是什麼都說出來了,還說自己一直和泰山府的鬼差住在一起,連浮生館清倌的頭髮絲兒都沒碰過。

他說他學會了凝魂,還幫了修羅城城主的兒子不少忙,等到御魂成功應該就可以順利離開此處了。

“帝姬,信看過就燒了吧,不然要是叫人發現可就糟了。”阿六見她看完了,忍不住在一旁勸道。

“怕什麼,這次是天君自己許你去的,又不是你偷偷去,他一沒有說不許你見崔鈺,二沒有說不許你給我捎信,只要別叫他知道你暗中幫了綺羅,他是不會罰你的。”

知道因為三那個前車之鑒擺在那兒,阿六做事難免謹慎,可冥魅覺得兩個人到底不一樣,前者是因為與窈淑的婢女勾搭在一起將帝俊的喜好賣給對方才慘遭滅口,但阿六從沒有出賣過主子,幫綺羅雖是違背主人的意思,但就算細究起來,也不過是關心則亂,算不上什麼大錯。

何況他明辨是非,不是個糊塗人,這一點帝俊也清楚。

“你儘管回去復命就是了,估摸着他此刻也猜到崔鈺會給我捎信了,我哥哥不希望崔鈺回來,帝俊可是盼着有人能壓制泰山府呢。”

言畢又緊張兮兮地將他一把拉住,聲囑咐道,“但是可不能叫我哥哥知道,你此次去修羅界經過泰山府的時候,那邊情況如何了?”

訕笑着撓了撓頭,阿六實話實說,“不太好,靈狐谷的五姑娘走了就沒回來,現在府里一個女眷都沒有,凄慘的很呢,我瞧着府君心情不大好的樣子,本想繞着他走,結果他卻問我崔鈺如何”

“他還說什麼了?”眯着眼睨着他,像是審犯人一般。

“說這個凡人真是命硬,那麼久了還沒有死”

氣地哼了一聲,明明前幾日還答應她不會對崔鈺下手,現在又在背後詛咒,真是幼稚。

幼稚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日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