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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將泰山府的事情報上來的時候,帝俊和冥魅正在落霞殿看戲。

兩個人聞言幾乎傻了,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說,我哥哥要把府里的事情甩給崔鈺?”女子唇角微微翹起,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一雙眼睛水光瀲灧,如有星辰倒映其中,好看得叫人不敢直視。

被她這樣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天兵之前也聽過面若桃花這句話,既白島島主的女兒嫁過來的時候,他們幾個便比較過,桃花仙子的女兒雖美,卻不如泰山府的帝姬。

如今眼見四帝姬一副笑靨如花的嬌婉模樣,果然擔得起這四個字,只是不知那凡人如何出眾,能得她青眼有加。

不過想來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了,拱手行了禮,繼續回道,“是,賜了判官一職,為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只等他回來即刻上任。”

“你莫不是又要嫁一次,你這輩子都跟他成了幾次婚了,不膩么?”帝俊搖搖摺扇,忽然覺得心肝兒疼,她成婚,他是不是也要添份嫁妝,果然還是生女兒好,泰山府的賦稅原封不動還回去,說不定九重天還得自掏腰包,再加上許多。

“不膩,嫁給他多少次都不膩。”笑得眼睛都彎了,冥魅知道自己沒出息,稍稍收斂笑容,“可是,我哥哥是認真的么?”

“府君不像是在說笑,府君夫人有孕,他說要在凡間陪她生產,那些公務就先不管了,還說要把生死簿給您當嫁妝。”其實冥徹的原話是,他做泰山府君那麼久,日日兢兢業業,也該放個長假了。

正好叫崔鈺處理這些糟心事,少些清閑談情說愛。

“墨璃有孕了?我要做姑姑了么?”笑意直達眼底,不只為自己高興,更是為了哥哥和那隻狐狸開心。

一旁的帝俊冷哼一聲,世人都說泰山府戾氣太重,可在他看來,天底下什麼好事都往泰山府跑。漂亮姑娘在泰山府,錢也在泰山府,連那些情啊愛啊也都繞着泰山府的人轉,叫他們夫妻和睦,子孫滿堂。

還有生死簿,日後若是到了崔鈺手裡,不知是否比在冥徹手裡好騙些。

想起那個凡人,帝俊眯了眯眼。

“早這樣多好,早這樣的話崔鈺就不用去修羅界了。”

“丫頭,就算沒有你哥哥阻攔,修羅界他也必須要走一遭,想要堵住那些悠悠眾口,光耍聰明可不行。”給她潑了潑冷水,想叫她清醒些。

他們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沒有冥徹,他這個三界之主也是擺設么?

“算了,反正那些罪都受過了,日後他回來旁人就不會說什麼了吧。我要做姑姑了,不知道阿璃這一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要是個男孩兒就好了,可以娶玄寧。”

雖然玄寧比他稍長了那麼一些,但應該不影響。畢竟年齡這種事對神仙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快快快,快把那個祖宗娶到你們泰山府,”轉念忽然又覺得不對,忙改口道,“不行,不能叫你們兩家強強聯合。”

翻了個白眼,冥魅沉浸在夫君將歸和府中添丁的喜悅之中,根本沒空理他。

等崔鈺回來了,說不定他們還能去凡間看看那個侄兒。

起身的一瞬間,利刃割破肌膚的痛感襲來,冥魅彷彿能看見鮮血將身上的衣服層層盡染,妖異的紅花開在男人腹部,剛好的傷口再度受到重擊,疼得她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

“帝姬”

帝俊眼看着人在她面前倒下,忙上前去扶。

“天君,我去請御醫。”

“不必了。”

一旁的天兵聞言十分詫異,天君這般見死不救,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帝俊望着懷裡的人臉色蒼白,不禁有些無奈,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修羅界那邊出了事。

樂極生悲,就在眾人都以為崔鈺快回來的時候,事情又發生了逆轉。

陸朝將崔鈺扛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阮瑟瑟在房裡睡着覺,忽然聽見動靜,即刻就醒了過來。

拿了短刀出去,一開門見是他們兩個,這才放鬆下來。只是隨即,當她看見白衣的男人滿身是血的時候,一顆心又懸到了嗓子眼兒,“這是怎麼了?快進來。”

“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有沒有止血的東西?”

陸朝將人扶到內室,瑟瑟謹慎地朝外看了一下,見沒有人跟着,這才把門關好走了進來。

男人一張臉血色盡失,白得和紙一樣,陸朝解開他的衣服,見傷口仍在流血,慌忙去按,“怎麼辦,他失血過多,照這樣下去人活不了多久。”

“我有止血的丹藥,你等一下。”從妝台的瓶子里取出一顆藥丸喂進男人嘴裡,阮瑟瑟又幫他清理傷口,塗藥包紮,折騰了許久才控制住傷勢。

“到底怎麼回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有多慌,眼前的人不只能帶她逃離浮生館和修羅界,更是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她喜歡他,不論他心裡有沒有自己,她都願意待在他身邊。

所以他決不能出事。

“崔鈺想要御魂,剛好今天羅翊派我們去殺羅家大公子的幕僚,本來凝魂都成功了,沒想到那死透了的人忽然詐屍,崔鈺沒防備,被他算計了”

對方使出了最後力氣,下手極狠,若不是男人反應快,用手死死抓住刀刃,這一劍必定穿膛而過,到時候真真回天乏術了。

“修羅界的男人沒有心,本就是死物,有些武力高強的就像蛇一樣,被割斷了還能跳起來咬人,你們實在是太不心了。”羅家那個大公子生性殘暴,他手下的人沒有幾個好惹的。這兩個人單槍匹馬的去殺人,能活着回來已屬萬幸。

“事情做得隱蔽么?沒有留下什麼後患吧?”

“沒有,崔鈺做事妥當,這個你不必擔心。”

聞言點了點頭,阮瑟瑟度了靈力給床上的男人,眼見着那張虛弱的臉上有了一絲活氣,這才放下心來。

想將那些染了血的衣物處理掉,卻忽然看見從裡面掉出來個東西,撿起那塊散發著點點幽光的龍鳳佩,女子皺眉道,“這是什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日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