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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喚了蓁姑姑來,小姑娘附耳輕言,“姑姑,千萬別告訴我娘我沒照顧好表兄。”

蓁蓁聞言笑了笑,跟她拉着勾應了下來。

嫿棠回到房裡想補個覺,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沒睡着,她想衛琛了。兩人自小就在一起,這樣突然分開她一時有些不適應。

其實冥躍與她又何嘗不是青梅竹馬,只是她對錶兄從來就沒有那份心思,所以慢慢也就把他忽略了。

執筆寫了封信給那個小傀儡,雖然對方才走一日她就送信有些太急切了,但嫿棠對衛琛從不遮掩,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合適。她聽說崑崙清修雖苦,但嚴師出高徒,從那兒出來的人多半都很優秀。

腦子裡琢磨着兩個人的未來,小姑娘托腮笑得極甜,不一會兒就將自己還要伺候冥躍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午後的風順着窗欞吹在她臉上,像是戀人輕柔的撫摸,嫿棠慢慢睡過去,連夢裡都是衛琛的影子。

待她醒來時已是傍晚了,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表兄怎麼樣了。

他快些好起來,自己就能快些擺脫他,說不定還能得空溜去看看衛琛。

行至房間外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面有動靜,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緊跟着便是冥躍地斥責,“滾。”

想來這公子爺是又犯脾氣拿人出氣了,嫿棠哼了一聲,擼起袖子就想去拯救那被他刁難的可憐人。

可還沒等她推開門,裡面竟傳來了女子的哭聲。

“殿下,你不能不對奴婢負責啊,奴婢,奴婢的身子都叫你看了......”

揚起的手懸在半空,一時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小姑娘滿臉鄙夷,只覺得表兄就是本性難移,病着都不安分,佔了人家便宜還耍賴,真是不要臉。

“是你脫了衣服躺在這兒的,我沒有說你什麼,你反倒攀誣起我來,真是.....”冥躍被這侍女氣得沒轍,沉着臉道,“你現在滾,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你還能留在泰山府,不然,一定叫人把你扔進忘川。”

“殿下不要趕我走,殿下如此對我,我也沒臉見人了,乾脆現在就去投水了斷好了。”

“你.....”哭哭啼啼地往外跑,才一出門就開始嚷嚷,“來人啊,殿下.......”

話音未落便被人堵住了嘴,女子看着門外的嫿棠,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進去!”把人拖了進去,正好看見掙扎着想要起身的冥躍從床上栽了下來,傷口被扯開,血把剛換好的衣服都染紅了。

使了個定身法在那侍女身上,嫿棠趕緊去扶他,“你沒事兒吧,完了完了,我娘要是知道又要罵我了。”

“別,別告訴姑姑.....”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倒叫人誤會他真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嫿棠聞言倏地鬆了手,由着他又摔了一下,“欸,你到底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

抬起頭瞪着她,少年對她如此不信任自己倍感失望,“我這個樣子能做什麼?你若不信就叫姑姑來看看到底發生過什麼,看我們誰在說謊。”

撫着心口坐回去,對着那個被定住的人道,“你以為你這點小心思能騙得過誰,我攔着你是不想你死的太慘些,但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們就去找母親說說清楚。”

對方干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明顯是不想他這樣做。

墨璃和冥魅過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跪了一地僕從。

蓁蓁不住地道歉,眼睛都哭紅了,“帝姬,夫人,是我管教無方,我真的不知道這丫頭竟然揣了這種心思,連殿下都敢惦記。”

阿璃看著兒子虛弱地躺在床上,滿臉都是心疼,也顧不得罰那些人,只一個勁兒問他,“可傷着了,怎麼還把傷口扯開了。”

“寧死不屈,掙扎得有些厲害了。”笑着說了一句,既安撫了母親,也緩解了屋子裡的氣氛。

冥魅自然也是心疼的,她瞪了嫿棠一眼,繼而對着墨璃道,“嫂嫂,蓁蓁是我的人,她手下的人自然也歸我管,躍兒的傷又是棠棠惹來的,所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嫿棠哪裡見過母親這般低三下四地道歉,當即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這好像比她把堂兄帶到彼岸花叢還嚴重。

“下人裝了齷齪心思,怎麼怪得到你頭上。”阿璃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對她道。

“躍兒放心,姑姑會給你做主的。”言畢伸手至那侍女額前,對方的神思出離,在虛空浮現出一副煙雲畫捲來。

她是如何對冥躍心生愛慕,又是如何對嫿棠起了嫉恨,甚至有許多次,冥躍對衛琛的惡作劇里都有她的“助力”。

原本少年只是拿了那傀儡的外衣,可這丫頭卻跟在後面將剩餘的那些也都拿走了,本來他只是偷了對方上課的書本,她卻在上面又灑上了墨汁,灑在飯里的辣椒也翻了倍,連湯里茶里都不放過,叫衛琛吃了口辣的再想喝水都沒辦法。

嫿棠在一旁氣得直發抖,揚手就要打那侍女。

“住手,她現在魂魄離體,你要鬧出人命來么?”

“她算計衛琛.....還污衊表兄,她該死。”憤憤回了一句,只恨不得要將人抽骨拔筋。

“呵,別拿你表兄當幌子,這時候你倒想起來她了。”

一下就把她說的閉嘴了,冥魅收手,對着阿璃道,“嫂嫂,這丫頭的心思着實太狠毒了些,還好年歲不大,沒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來,但若一直留着她,定是個禍患。”

阿璃從沒想過兒子身邊竟有這樣歹毒的女子,借刀殺人,滴水不漏,還妄圖趁着他生病攀上高枝。

“你若真心喜歡躍兒,我定不會阻攔,哪怕他有婚約在身,也是可以商量的,可你這樣就有些過分了。”聲音高了幾度,她在泰山府極少動怒,對下人也很是寬容,只是今日的事實在叫人忍無可忍,“投去忘川,喂水鬼。”

待人走了之後,冥魅才搖着扇子道,“嫂嫂真是寬容,若有人敢算計我的晏棠,我一定挖了她的心送去修羅。”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