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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格繼續靈魂出殼。

雖然他還小,並不懂得什麼情情愛愛的,但離婚的詞意,他還聽得懂,這件事非常非常的嚴重。

金玉旋輕輕拉過他的手,把電話放在他手,“宇格,給我點錢,這段日子我打算先去酒店住。”

“你真要離婚?”白宇格仰着臉,看着她。

“嗯,以後雲少奶奶將成為歷史了。還有,你去雲家把我的身份證,跟雲沐風要過來。”

這個世界是麻煩,沒有那張卡,真是寸步難行。

“我不同意你們離婚。”白宇格突然收起孩子的玩劣,嚴肅的像在小大人。

“姐,他那麼好的一個人,你怎麼……”

“宇格,不要再說了,有些事你小孩子不懂。”

她突然打斷他。

“姐……”

白宇格耷拉着腦袋嘟着嘴,不高興全寫在了他稚嫩的小臉。他很想橫加干涉的再勸一下。可當他看到她那堅定的眼神時,又咽下。

雲沐風對他們姐弟倆,無微不至的好,白宇格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雖然他年紀不大,但由於家變的滄桑,讓他在考慮事情時,都同齡的孩子要多一些。也許他們之間真有什麼吧?可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呢?

“宇格,你不用陪我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去住。”

夜已深,看錶已經晚九點了。昏暗的路燈下,搖曳着黑色斑駁的樹影,在兩道瘦弱的身影,一波波地划過。

抬頭望天,見烏雲滾滾聚集,金玉旋心下一緊,討厭的季節,恐怖的天象。

白宇格覺得姐姐拉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緊了一下,不知她在害怕什麼?

然後他裝着突然覺醒一般。

“姐,今晚我陪你回家住吧!不然你沒有身份證,酒店怎麼可能收你?”

雖然左右不了她的決定,但他還是打算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金玉旋沉思了一下,撫着白宇格的頭,故作輕鬆的一笑。

“好吧!”

出租車過來,姐弟倆了車。

雲沐風交待司機先回家,臨走前囑咐他不要告訴母親。

程婉兒不聽雲沐風的話,死皮賴臉地非要陪着他,一起在金玉旋的公寓樓下守株待兔。

程婉兒在車內的昏暗,看向失去昔日暖色的雲沐風,不禁打了個冷顫。哎!那丫頭真是暴殄天物啊!

出租車在昏暗,閃爍着刺眼的燈光。在白宇格陡然出現的的那一刻,雲沐風原本安靜的身子,突然一下閃下了車。

他一個箭步,衝到出租車前,像使盡全力般猛地拉開車門,仔細的找了又找。

沒有。

司機不耐煩了,要不是看他像個有錢人,早破口大罵了。

跟下車來的程婉兒,同情的看着司機。這倒也不能全怪司機,誰家找人,連車座下面,後背箱的也都翻一遍呢?

終於,他允許那輛車走了。

“姐,姐夫,我姐她,她沒回來。”

白宇格撓撓頭,目光流轉,謊話說得很不流暢。

“……”雲沐風凝神注視着白宇格,直到把他看得小手都不知如何安放了,才落寞地了車,絕塵而去。

白宇格心虛納起悶來,這麼痛快放手?不像是他對姐姐的一慣尺度啊!

急馳的車。

“喂喂,你這麼走了?”

程婉兒搖着他的胳膊,有失她今天淑女打扮的大喊大叫起來。

“不然呢?”雲沐風始終擰着眉,不得舒展。“我總堵在門口,她回不了家。而我,捨不得讓好居外面晃。”

半年多來,金玉旋的一切,讓雲沐風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不然怎麼把她哄得服服貼貼的?

也正因為了解,他才會被她的一句離婚,嚇得失魂落魄。她從不輕言放棄的。這次她定是下了狠心的。

“那然後呢?”程婉兒看着他的帥臉,犯起了花痴。

“然後……”雲沐風很認真的深思了一下。突然感覺到胳膊好像一直都有個異物。“程小姐,你先把手放下,我送你回家。”

他似乎很不喜歡別人的碰觸,有些不悅起來。說話的同時,眼神一動不動地注意着前方的路況。

程婉兒趕忙放下手,傻呼呼的嘿嘿一笑,可愛極了。

“我不回家,我要和你一起去殺回馬槍。我這陪你找半天老婆了,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個夜宵?”

程婉兒為他着想的,忽然要他請吃夜宵,晚飯的時候,她可看見雲沐風連筷子都有沒動的。

雲沐風沒有嚴詞拒絕。雖然他並不希望車拉着她,但……

“應該的。”

程婉兒也不知怎麼想的,七扭八拐的指揮着雲沐風,到了一家意大利麵館。

坐在程婉兒對面,雲沐風心事重重的。他貌似一直盯着餐盤裡的面,在思索着一個很難解的迷題。

他與周遭的環境,渾然不在同一個世界般。

程婉兒見他走神,瞪着他的安靜,使勁嚼着盤裡的美食。

y的,一會兒要是捉住金玉旋,一定要問問她。這麼好的男人去哪裡找?她還瞎折騰了啥?

白宇格心不在焉的踩着樓梯,進了房門。掏出褲兜里的電話,掂了半天,還是打了出去。

倏爾電話鈴聲,擾了雲沐風表面的寧靜。

他瞄了一眼號碼,迫不及待的接聽。

“姐夫,你是不是欺負我姐了?所以我姐才……”

順着不安的無線,傳來白宇格糾結了半天的疑問。

“我沒有。宇格,我們之間有誤會,所以我必須要見到她,和她解釋。”

雲沐風,報有一絲希望的對白宇格委婉道來。

程婉兒立起耳朵,聽不大真切的話,從雲沐風的聽筒里斷斷續續的傳來。

直到看到雲沐風刷白的臉,添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才恍然大悟。

“哦……看你這表情,莫非是那小子向你賣姐求榮了?”

雲沐風的美顏又染了少有的冷色。

“快些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程婉兒頑固地搖頭拒絕。

濃濃的夜色下,一道暗影賊兮兮地爬了公寓的窗。潛伏在暗處的一輛豪車,男人xing gan的薄唇扯出一絲笑意,勾勒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個多小時後,雲沐風二次重返。他這次沒有等待,而是把車停到了隱蔽處,直接了樓。

程婉兒見他鋥亮的皮鞋尖,輕點着台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由自主地,也被他感染得落腳無聲起來。

到了門前,他遲疑了。程婉兒缺乏耐心的,隔着雲沐風便動手去砸門,卻被雲沐風擋了回去。

她藉著樓道的頂燈,看到他緊張得,如臨大敵一般的肅臉。

程婉兒無奈的看着頂燈,直到他掏出鑰匙,緩緩的轉了一圈後一愣。他突然放棄性地停下,拔出鑰匙,輕輕的敲了敲門。

房門裡了內鎖。

平靜了好一會兒,門終於被白宇格從裡面打開。

進門來,白宇格像個傻小子似的憨笑,把頭搖得像個大撥浪鼓一般,還配一問還三不知的經典台詞。

“姐夫,我都說了,她去酒店住了,今晚不回來。”

白宇格說話的聲音很大,好像有意讓某人知道他有多忠誠一般。

然後附在雲沐風的耳邊,低聲說道:“只在此山,雲深我也不知處。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雲沐風知道白宇格,有意讓自己苦找。不過,他對自己的至愛,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只要她也在這裡,他心裡暖暖的。

他邊找邊想,最後找遍了,所有的可藏匿之處,卻仍一無所獲。

程婉兒也幫忙翻了半天,邊找還邊踢踢打打的。

“我跟你說哦,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領着美男走嘍!”

程婉兒一臉壞笑地轉着圈看動靜。“你說你,沒事作什麼作?這不暴遣天物嗎?你不想要合適,人家雲沐風可不愁找不着媳婦……”

如果是前幾日的金玉旋,定會,咬碎銀牙,非得給她好看不可。

可如今,躲在暗處的她,心裡卻是酸澀痛楚的。他不愁找不到媳婦嗎?

是啊!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和他離婚,不是想讓他再的一個自己好的嗎?可為什麼一想到他會娶別人為妻,自己心如刀割疼得幾乎窒息呢?

程婉兒終於說累了閉嘴。在白宇格的苦勸下,玩起了雙人紙牌。

不過八十平米的房子,差了掘地三尺了。

雲沐風也暫時放棄找人。靜靜地站在陽台仰望天際,空偶爾有弱弱的閃電划過,隨後是悶悶的雷聲。

他不安地轉回兩人的小卧房。她說過,她是最不喜歡雨天的。

這裡,曾有她與他最甜蜜的回憶。

無力的仰面躺在床。想起了與她倒這張床的那一刻……

而此時,床在他在她卻不在。眼神黯淡下來,心裡一陣抽痛。心裡話,也不自知的全變成了喃喃自語。

“美麗的東西都易碎嗎?與你註定的緣,會不會只是轉瞬即逝的曇花一現?美而短暫。”

“如同泡沫一般,任我怎麼與天力爭,都於事無補,即便再苦心經營,也會有諸多未知的破壞力,讓我功敗垂成,全數幻滅……”

黑暗一雙水眸,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床失魂的男人。對不起,我本不應來這世叨擾。

時間滴滴答答,答答滴滴地一分一秒,一秒一分的過去……

卧室里靜悄悄的……

雲沐風像是躺了一會兒後,精神好了許多。走到開着的窗前,直如松柏的站立,任由狂風吹凌亂了他光澤的黑髮。

突然,天公像是厭煩了,這番孤寂一般。猛地一聲炸雷後,碩大的雨點,伴隨着一聲女人歇斯底里的慘叫,瘋狂地砸了下來。

那慘叫聲,如同響雷bao zha在眾人的耳畔。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色,直驚得雲沐風的心臟幾近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