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辰一向不多做解釋。 被她急如閃電的出手,打得一怔。他忍着臉火燒般的痛,劍眉橫目,咬牙切齒。
“你又打我?一個男人得有多沒用?竟讓一個女人來為他出頭……”
沒等離落辰把話說完,臉又被“啪”的一聲,被人掌摑了一記耳光。白暫的俊臉,指印錯綜交錯。頓時,奼紫嫣紅起來。
“這第二巴掌,是為昨天的我打的。”
金玉旋喘着粗氣,像是扇耳光這事,會消耗她全身體力一般。
她認為,無論他的初心是什麼,他當時也的確侮辱了自己。她以為,他當時大可以,去找沐風來救自己,而不是他來代勞不是嗎?
“你……”
離落辰嘴還沒張到位,見她又向自己揮手過來。
他猛地伸手,擒住她第三次揮過來的手,阻止了她再一次的來勢洶洶。任她怎麼掙扎,也甩不掉他捏得她手腕欲碎的大手。
“那這一巴掌又是為了什麼?”
“是你明知道,那個bang jia我的人是誰,卻又故意包庇不予告知!”
金玉旋說的理直氣壯,彷彿這件事,她非要打得他吐口了才肯罷休。
離落辰忿然作色,冷笑出聲。一個用力,把她強制地推到牆,“哐”的一聲,引來金玉旋的一聲悶哼。
“金玉旋,你還能再不講道理一些嗎?如果雲沐風沒能力調教你,我倒不介意代理管教!”
離落辰把的雙手,固定在牆,又用健碩的身軀,控制住她亂動的嬌身。厭惡的眼神,簡直是在看一個無可救要的潑婦。
“離落辰你快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金玉旋終於,在他嗜血的目光下,鎮定了一點情緒。她不敢大喊,怕隔音不好的牆,擾醒了沐風。
“你說我要幹什麼?”
離落辰被氣得胸口位置,劇烈地起伏着,像是要掐死她一般,把雙手按在了她細嫩,光滑的脖子。
金玉旋閉眼睛,不肯救鐃,她一點也不信,他會真的掐她。可下一刻,她失算了,整個脖子傳來痛楚。頭脹得難受,喉嚨處的感覺,更是讓她瀕臨死亡般,無法用言語表達。
她頓時無法呼吸,疼痛讓她憋氣的本領,都沒有了發揮的餘地,求生的本能,讓她伸手來扯他的大手。
離落辰被她的反抗,瞬間清醒過來,看到她異樣的臉色,頓時鬆了手,倉惶地看着自己的大手發獃。
第一次沒有掌握好力道。
第一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第一次讓個女人氣得發狂……第一次……
他看着捂住喉嚨越想快速吸氣,越咳嗽不止,淚流滿面的女人,感覺自己的雙手,如同犯了滔天大罪一般,是那麼的不可饒恕。
他猛的一拳撞擊抵住牆,骨節處瞬間鮮紅乍現。
過了好久,金玉旋終於從生死邊緣,緩那口人氣來。她半跪在冷硬的地,是不是剛才要不是自己垂死掙扎,他真的會掐死自己?
原來他對自己,沒有一丁點的情誼,帝王之心也不過如此吧?
抬起那雙淚眼,她卻莫名的心碎。“離落辰,從這一刻我才徹底認識你。”聲音很是虛弱。
她蒼涼的語氣,讓離落辰垂下了眼瞼,沒有看她,更沒有說話。
“你滾,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離落辰抬頭,金玉旋撲簌簌的傷心淚,如同滴在了他的心尖,灼得他好疼。
他努力的將目光望向,已經泛白的天際,雷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他冷漠地轉身,移到門口拉開門,走出之前,又望了一眼跪坐在地,正狠瞪着自己後背的女人,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玄關。
落魄的下着台階,鞋子里的雨水仍在。
踩在總統套房裡的地毯,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印跡。
終於想起要脫掉鞋子,被雨水泡得更發白的雙腳,帶他走進了浴室……
生活平靜的過了幾日……
學校放暑假了,而金玉旋也根本沒有再去學校。她在一直精心照顧着雲沐風。兩人的感情,看去以往要更加如膠似漆了。
她坐在雲沐風的辦公室里,坐在沙發,翻看着結婚儀式的程序安排。然後偷看一會兒,專心工作的男人,心裡暖暖的。
雲沐風猛然抬頭,對了她的目光,頓時平時三分笑意的漂亮臉龐,笑意更濃。走近了她,輕輕地坐在她身旁,拿過了她手的那張程序安排。
“環節,還有什麼需要補允,或刪減的嗎?”
金玉旋搖了搖頭,躺在了他兩條修長的腿根。“沐風,謝謝你。”
雲沐風輕笑出聲,“我不用你謝,我要你愛,永無止境的愛。”
金玉旋從他腿打算爬起,卻被雲沐風又按了下來。
“別動。這樣,呆一會兒。”
他凝視着她精緻的小臉,溫柔地撥開散落在面的碎發,繞到耳後,又撫她倏然晚霞般的臉頰,拖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唇,送了“啵”的一個有聲吻。
“最近多休息,別再出去逛街了。你要時刻等着,我送驚喜給你。”
金玉旋撅嘴,然後眨巴着眼睛,望着方的人。“你的驚喜,什麼時候到位?”
“稍安勿躁,離結婚不是還有幾天呢嗎?”
雲沐風親昵的用鼻尖,抵住她的。
夕陽西下。
小兩口下班回家,趁婆婆不在,金玉旋執意要給雲沐風做菜,做為他這些日子以來,操持他們婚姻大事的獎賞。
在幾個廚子掏心掏肺的指點下,她亂七八糟的忙活了一番,終於在沒有把廚房點着火之前,鼓搗出了一桌滿漢全席。
排場也夠大。
餐桌邊,圍着一幫傭人,裡面自然也有廚師。正大眼瞪小眼的,被逼着給雲少奶奶的廚藝,做點評。
雲沐風側立在旁,笑着鼓勵着傭人們暢所欲言,滿臉的幸福之色。
氣氛僵了一陣,在金玉旋沒有發火之前,總算有活人張嘴了。
“這個吧……好像有點……很好,光看着我做得顏色鮮艷。”
一個從業多年的廚師,對着忘記加所有調料般,白擦原色的炖菜,費了半天腦力,終於開口。心說,好歹這是個熟的。
“嗯,我覺得,這個翅嘛……顏色深紅,我也做得要出彩。”
能不出彩嗎?
一個男佣,指着煎焦糊了的翅,取巧的誇讚。心說,好歹這道菜表面看起來也是熟的。
金玉旋雙手環胸,點頭。一副行家的模樣。第一次發現,這一世嘛,終於有人第一次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了。
“還有點評的嗎?沒有的話,剛剛點評過的人,都有重賞……呃,不對,都有獎。一句二……二五百。”
此話一出,原本死氣沉沉的餐廳里,頓時炸了鍋,對她的幾道不像給人吃的菜,讚不絕口。
天花亂墜的詞,恨不得把爛菜,誇成了花。整個一個朱元璋時期的,珍珠翡翠白玉湯橫空現世。
金玉旋叫人給她拿過記事本,給會說話的傭人們,一筆一畫的划著“正”字。
時間沒過十分鐘,她記滿了幾大張紙。這現代人的潛力真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再回到女尊國的話,一定得把她那堆不靈光的手下,都統統地換掉才行。
“停!”金玉旋甩了甩胳膊,酸疼。“你!”她指着一個,年紀小的女傭,命令道:“你來記錄!”
小女傭,弱弱地說:“少奶奶,我要記錄,沒有時間說話了……”
“他們收成的三分之一,我付給你。”
與效益掛鉤,小女傭會幹勁十足了,沒有怨言了吧!
小女傭一聽,不停的鞠躬,“謝謝少奶奶,謝謝少奶奶……”
這,引來了一群傭人的不滿,都嫌她的道謙,耽誤了他們掙錢的時間,但又不敢催促。
“行行行,不用謝,這是你勞動所得。”金玉旋小手一揮讓她坐下,“不過,可說好了啊!我可是過耳不忘,要是你記錯一點兒,他們的錢你付。”
小女傭瞬間傻了眼,屁股剛碰到椅面,馬彈了起來。戰戰兢兢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少,少奶奶,這麼多,多的人……”她說話的同時,求助的看着溫潤的少爺。
雲沐風早被妻子,一本正經的謊話,逗得快活似神仙了,安撫着小女傭,“沒事,聽少奶奶的話,認真一點不會錯了。”
婦唱夫隨。
接着,場面尤為壯觀。
眾人越誇越腦洞大開。用悠悠幾千年的傳承化,竟把一桌不了檯面的糊湯爛菜,誇得此菜只為天有,人間哪得幾回嘗?
雲沐風深笑着,一邊給老婆揉着肩,一邊看着她臉玩童般的笑顏。怎麼也看不夠。
金玉旋拖着小下巴,悠哉悠哉地笑聽着,完全不切實際的浮誇,頻頻點頭。擺出一副王公貴族般,享受至極的高姿態。
滿廳里,回蕩着歡聲笑語,每個人都是精神抖擻,喜氣洋洋。
直到沈之睛做完美容美體回家,疑惑地聽着語笑喧闐,好地推開了餐廳的那扇門。
一群人,來不及收斂,頓時按正在進行時的動作,僵在原地。眼睛卻都齊刷刷地看過夫人後,又望向了少奶奶。
“旋兒,你這又在搞什麼名堂?”她環視眾人見所有人都語塞,便指着記賬的小女傭說:“你說。”
小女傭嚇了一哆嗦,不知從哪裡說起。暴露性的看向了自家的少奶奶。
“你看我幹什麼?”金玉旋沖她皺眉。忙又嬉皮笑臉了起來。“媽,您不是說,今天不回家吃晚飯嗎?”
“哦,居然還嫌我回來早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沈之晴激動地抬起手腕,狠戳了自己的手錶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