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離開京畿大營後,快馬回了府中,換了身衣裳,去了建業侯的院子。
她一進院子門,就聽見一陣笑語傳來。
秦冉愣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看來是楚清菡在這裡了。
前幾日,聽秦遠說道,楚清菡最近不纏着他了,倒是挺有孝心,日日去陪着父親。
秦冉當時還嗤笑了一聲。
楚清菡此舉,這哪裡是純孝心,只是她受了自己和秦遠的不待見,只好曲線救國。
去找建業侯。
建業侯本就對自家的親妹妹感到愧疚,看到她留下的血脈,自然是喜歡的緊。
恨不得補償個夠。
楚清菡還真是打了個好算盤啊。
秦冉冷笑一聲,走過去站到建業侯的身邊,清了清嗓子叫道。
“爹,我來了。”
建業侯正和楚清菡說的開心,見秦冉來了,便也很是愉悅的叫秦冉坐下。
“來了快坐,你妹妹正在和爹說些他們那裡的奇聞,倒是有趣。”
“清菡見過冉姐姐。”
楚清菡起身見禮。
“坐吧,一家人這麼多禮做什麼?”
“是啊,冉丫頭從不拘禮,你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建業侯也笑着說道。
楚清菡抿唇應聲道。
“是。”
秦冉安靜的看着,這楚清菡如此模樣,確實很討長輩的喜歡。
建業侯喝了口茶,問道。
“怎麼今日就有空來了?從前可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人的。”
“唔。”
秦冉看了看楚清菡,後者很有眼力見兒,急忙優雅的回道。
“姐姐既然有話要對舅舅說,那清菡就先退下了。”
建業侯慈祥的應了一聲,“去吧。”
楚清菡起身離開,秦冉這才說道。
“回鶻人的事情爹該是知道了,我向陛下要了恩典,親自去天河城。“
建業侯問道。
“你怎麼就去了?滿朝武將偏偏就讓你去?”
建業侯倒是不意外,問道。
“天河城畢竟是秦家軍的駐地,由女兒去合情合理。若是讓他人,爹你就不擔心么?”
秦冉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建業侯驀的朗笑一聲,沒有接話。
“那你此次過來,是想向我求什麼事?”
建業侯問道。
“爹你真是了解我。”
秦冉嘿嘿的笑了一聲,“沒錯,我過來就是為了來向您討一樣東西。”
建業侯笑罵了一句,“死丫頭!沒事的時候找不見人,有事的時候就如此這般!”
“爹啊,你別這麼說嘛。”
秦冉有些委屈,“我下次一定多來看看你。”
“別了,你上躥下跳的,平白擾了我清靜!我這裡有清菡丫頭陪着就好。”
建業侯擺手道。
秦冉的笑臉突然沉了下來,好在建業侯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好了,不貧嘴,你要什麼?”
建業侯問道。
秦冉說道。
“我想要,秦家軍的主帥令符。”
建業侯喝茶的手一頓,“為何?”
“此次去天河城,說是輕裝簡行,所以陛下這邊幾乎不會給人,所以能動用的人馬,只能在天河城。”
建業侯捋了捋鬍鬚,思忖許久之後,才頷首道。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爹也沒有不給之理。”
“還有,你既然拿了這個令符,爹也不打算收回來了。”
秦冉笑着的臉突然嚴肅了起來。
爹的意思是...?
還沒有等秦冉想完,建業侯又繼續說道。
“你哥哥志不在此,所以秦家軍終歸是要交給你繼承的,這令符也是遲早都是給你的。倒不如現在就給了你,我也好早些頤養天年。”
建業侯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女兒定不負爹的所望。”
秦冉聽了這話,眼眶都開始微微的發紅了。
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說了一句最簡單的話。
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的父親,從小到大對她都很嚴厲,前世的訓練時候,對自己也沒有因為自己是他的女兒而手下留情。
可是,如今的一番話,卻讓她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
“不辜負我的所望就好。我教過你,做了秦家軍的主帥,意味着秦家軍的萬千將士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從今往後,不能再耍小脾氣,要有主帥的穩重,做事情之前要多思多慮。知道了嗎?”
建業侯很是溫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兒,她已經及笄,是個大姑娘了。
再也不像小時候那般的調皮搗蛋,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把自己氣的半死又無可奈何。
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遠去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孩子有更廣闊的天空。
建業侯的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雙頭的銅製符,交給秦冉。
“這是秦家軍的令符,你收好。”
秦冉鄭重的接過來。
“是。”
“拿過這個符,就有了責任。”
建業侯輕輕的摸了摸秦冉的頭髮,他從未這麼溫柔的對過自己的女兒,這是第一次。
“去吧。”
秦冉忍住想要哭的衝動,對着建業侯深深一拜。
“爹,女兒知道了。”
隨後,她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離去。
建業侯看着秦冉離開的背影,終於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
秦冉的手中緊緊的握着令符,即使這個令符硌得她的手生疼,她也不放手。
這個令符是爹對她的肯定,也是秦家軍萬千將士的性命。
從今往後,便是自己去撐。
時辰已經快接近午時,陽光極盛,照在秦冉的身上,暖暖的。
秦冉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隨後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備車,去安國公府。”
秦冉隨手拉了個小廝,說道。
她這次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翻牆進了,明洲從今往後,就是她的軍師了。
雖然,秦冉心裡還是喜歡翻牆。
“是,小姐。”
小廝的速度很快,秦冉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輛慢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秦冉跳上馬車,發現馬車中還坐着一個人。
“哥?你在我車上作甚?”
秦冉簡直被秦遠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去見顧衍的?”
“是啊。你要幹嘛?”
“剛好,我也要去見見他。”
秦遠並沒有解釋太多,難得正經的對着秦冉說道。
“哥,哥?你去找先生做什麼?哥?”
秦冉不依不饒的問道。
秦遠白了秦冉一眼,便抱臂坐在了馬車一旁,並沒有理她。
秦冉百思不得其解的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