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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霜在屋子裡守着溫城,大夫在一旁忙前忙後,她看的着急,卻也沒有任何法子。

“吟霜姑娘,可否再去打一盆冷水來?”

大夫有些焦急的說道。

溫城又發起了高熱,臉都被燒得很是紅潤。

看起來倒像是個睡著了的人。

可是,大夫知道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樣子。

溫城的這個模樣,才是真正的病情兇險。若只是掌傷便也不會如此,可是這個掌傷似乎將他多年來受過的傷都引了出來。

曾經他肯定沒有好好養傷,平日里都是靠着內力壓制,如今氣脈被封,又受了重傷,病情就開始來勢洶洶。

大夫也不免覺得有些棘手。

吟霜飛快的應了一聲,出門打了一盆冷水來。

她將帕子用水浸濕,然後遞給了大夫。

如此循環往複,熱度總算是退了一些了。

大夫看着他,卻還是沒有鬆一口氣。

果然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溫城哆嗦着唇,一直喊冷。

“冷,好冷,冷。”

溫城病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看起來倒像是個少年模樣。

“快,把炭盆燒起來!快些!”

溫城又發起了低燒,整個人縮成一團,手指緊緊的捏着被子。

吟霜趕忙着去燃炭盆。

尹以柳和方玦從不苛待她們,特別是近身伺候着尹以柳的人,吃穿用度都並不差。

所以吟霜房內的炭質量也好,燃起來也快。

不一會兒,整個屋子裡暖了起來。

大夫趕忙將溫城額頭上的冷帕子拿掉,又叫了吟霜拿些熱水來。

如此又濕又冷的帕子敷着,循環往複了好久,溫城總算是好了不少。

吟霜疲累的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將就着喝了,才問道。

“大夫,怎麼樣了?”

“好一些了,老夫已經給他施了針。我再去開個方子,退了燒就好好的將養着吧。”

大夫在桌上坐下,吟霜早就備好了筆墨,就等着大夫開藥方了。

大夫寫好藥方,吹了吹未乾的墨跡,說道。

“就照着這個藥方去抓藥吧。”

吟霜接過藥方,吩咐了門口的守衛去抓藥。

“你去藥房將葯抓來,熬了再送過來。越快越好,時間耽誤不得。”

吟霜正色說道。

守衛明顯有些不太情願,吟霜也知道,她輕聲的說了一句。

“大人吩咐了這人不能死,這人身上還有好些情報沒有說出來。若是他死了,大人少不了要問罪。”

守衛總算是了解了,不免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與無知而感到羞愧。

他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地揣着藥方跑了。

吟霜看着守衛跑出去的模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應付這些守衛都真是麻煩,還要想些理由去搪塞。

剛剛對他說得那一番話雖然是不錯,但是她的心中卻並不是那麼想的。

溫城人並不壞,忠於主子,只是為環境所制罷了。

吟霜在外頭看了幾眼,又問了旁邊的另一個守衛。

“可有外人來過?”

她剛剛確實是莽撞了,不管不顧的將人帶了過來,都沒有考慮過後果。

這守衛有些胖,看起來很有福相的樣子。

他笑眯眯的對着吟霜說道。

“剛剛吟雪姐姐過來過。”

“吟雪?她不在主屋伺候夫人,過來我這裡做什麼?”

吟霜茫然,吟雪並不是個會擅離職守的人啊。

“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聲響想必是大了些,吵醒了夫人。吟雪姐姐便過來看看。”

有些胖的守衛說道。

“原來如此。”

吟霜想到是吟雪就放心多了,吟雪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她比她板正守規矩的多,但是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今天是真的事出有因啊。

“除了吟雪沒有其他人過來了吧?”

吟霜還是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

“吟霜姐姐您就放心吧。吟雪姐姐還吩咐了今日再次發生的事情不許傳出去,若是傳出去一個字,就要統統都要受罰呢。”

吟霜聽了這話,也明白吟雪平日里在府中都是嚴以待人,嚴於律己。

她所說的話,在府中都是很有威嚴的。

“嗯,那便好。”

吟霜點點頭,便又進了屋內。

大夫還沒走,就坐在溫城的床邊,看着面前的男子若有所思。

“吟霜姑娘,這位應該不是普通的刺客吧?”

吟霜一愣,本能的就覺得大夫問的話意有所指。

“大夫何出此言?”

“老夫給他診脈的時候,便覺得他的脈象非常紊亂,與普通人的脈象相去甚遠。”

“哦?那可會有性命之憂?”

吟霜有些擔心,總覺得大夫的下一句話就是這人已經活不久了。

然而吟霜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大夫捋了捋鬍鬚,說道。

“性命之憂倒是沒有,只是他的內功損耗過半,已經沒有原來那般的能力了。”

大夫幽幽的嘆息一聲。

習武之人,對這種事情都是相當看重的。修鍊內功就更是不易,可是如今他的內功就損耗過半,雖然不至於完全於平常人一般,但也相差不遠了。

這樣的事情,或許讓他聽見,會比死了都還要難受吧。

大夫有些憐憫的看了床上的溫城一眼。

“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吟霜自己也是習武之人,也能明白這種感覺。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老夫就先回去了。過會還要去給夫人請脈。”

大夫又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辛苦大夫了。”

......

尹以柳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她醒來之時,剛好就是大夫過來請脈的時候了。

尹以柳現在就是受驚了,主要好好休息,開闊心情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大夫請完脈之後,便想收拾東西告辭。

但是卻被尹以柳給叫住了。

“大夫請留步。”

“夫人有何吩咐?”

大夫停下了腳步,恭聲問道。

“昨夜的那個刺客,怎麼樣了?”

“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他的內功已經損耗過半,差不多與普通人無異了...”

大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色中微微帶着些許的憐憫。

尹以柳的面色有些複雜,她自然也知道這對於一個習武之人意味着什麼。

可是,他既然身為敵對者,這也是他所要付出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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