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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麼時候是個麻煩了?分明她對自己而言是個麻煩,一遇到她自己就倒霉。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要因為這個麻煩而生氣呢?她遠離自己,自己應當高興才對,不用擔心被打,不用因為她的惡聲惡語而不舒服,可就是心裡悶悶的,就像一個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不甘心被忽略。

“無論如何,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們只是普通人,如果十三爺是因為此事而來的話,那真的沒必要了,我和六姐都不會怪十三爺的,沒事的話,您還是回去吧。”和悅不想再浪費口舌,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

十三阿哥離開了馬爾漢府上,心裡始終不甘心,徑直去了四哥府上。

四貝勒正在書房處理公務,劉福進來稟告:“爺,十三爺來了。”

“讓十三爺進來。”四貝勒放下文書,揉了揉手腕,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口茶。

十三阿哥進了來,低低地喚了聲“四哥”,便垂頭喪氣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皺眉思索着什麼。

四貝勒抬眸見他如此魂不守舍,眉梢微揚,放下茶盞,問:“發生了何事?”

十三阿哥嘆了口氣,愈發地愁眉苦臉,卻不說一句話。

四貝勒微覺好笑:“你何時也會那番傷春悲秋的女兒家做派了?”

“四哥,你說什麼呢?”十三阿哥不悅地哼了聲,臉微微臊得慌。

“那你說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四貝勒繞過書案,在十三阿哥身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慢悠悠地喝着茶。

沉默了許久,十三阿哥面上流露出些許困惑:“四哥,如果有個人很討厭你,沒有緣由地討厭,你知道為何嗎?”

四貝勒詫異地抬眸看他,擰眉問:“你說的是何人?”

十三阿哥不自在地別過臉,抿抿唇聲音小了些許:“四哥,昨晚在安親王府發生了件事,與馬爾漢府上兩位格格有關”

他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頹喪地垂下了腦袋,面上甚是苦惱:“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扶了她一下,可是當時兆佳和悅就是認定了我欺負她六姐,今日我去馬爾漢府上向她解釋,她也知曉是誤會,可她還是說要和我保持距離,這究竟是為什麼?她說我是麻煩,究竟哪裡麻煩了?莫非她也如那些人一般,認為我沒有十四弟受寵,便不喜歡和我相處,處處遠着我?可是她怎會是那種人呢?她明明和她們不一樣。”

他這樣說著,可是卻說不清楚究竟哪裡不一樣,只是滿臉不解,固執地問着四貝勒,也是問着自己。

四貝勒有些意外,未料到十三弟竟是因為她而苦惱。

想到十三弟曾對那丫頭的排斥,如今這番態度倒着實令人費解。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何必在乎她是否討厭你?”

聽了這話,十三阿哥沒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低低道:“其實,她也不是那樣討厭,只是有些凶,不如其他閨秀溫柔賢惠罷了。”

想到那個大膽又執拗的小丫頭,四貝勒微微沉吟:“小孩子難免胡思亂想,你又何必多想?”

他自是不明白那丫頭的態度,從初見便對十三弟存着不善,至今不知何故,他也無意去探索一個小孩子的心思。

“四哥,你說如果我幫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是否便不會再討厭我?”十三阿哥目光一亮,忽地站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此主意不錯:“既然她心心念念要找一個人,她一個女孩子難免費力,若是我幫她找到了,她必定會感激涕零,自是不會再如從前般態度惡劣。”

四貝勒一怔,陷入沉思。

十三阿哥咧着嘴笑了起來,又想起什麼,再次坐下,急急地問四貝勒:“四哥,你人手多,能否幫我找找?”

四貝勒爽快地點頭同意。

和悅覺得完顏明霜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她雖不怕,卻也擔心六姐受到傷害,遂對着春蕊交代了幾句。

自從春蕊到了自己身邊,便成了她身邊的二等丫鬟,和悅見她雖膽小靦腆了些,人卻機靈勤快,偶爾有些小事便也交代了她去做。

春蕊雖疑惑,卻並不多問,只做好和悅交代的事,這點令和悅甚是滿意。

只要今後多加調教,想來會更加沉穩一些,做其他事便更加得心應手。

這日四福晉身邊的孫嬤嬤再次來請和悅。

和悅不願去,得了消息便讓人向額娘傳話說自己去了富察府,然後從後門溜出了府,往富察府上去了。

這些日子和悅的字愈發好了,至少不再如狗畫符,能瞧得出是何字了。

毓秀笑說她大有進步。

和悅苦笑,不覺高興,反倒苦惱了起來。

她對自己的字依舊不太滿意,不過好歹也是進步,不能太過貪心。

針線也未落下,只是常常不小心扎破手指,因着今日心不在焉,便扎了好幾下手指,不知第幾次扎破手指,血珠滲出來,和悅皺着眉吸了口氣,毓秀心疼地拉過她的手。

“哪有你這樣的?綉不好便別綉了,以後再綉吧。”

聽着她的抱怨,和悅尷尬地笑笑:“好了,我不綉了便是。”

她也頗有些煩惱,針線還真是不適合她,有時候真想放棄算了,只是不甘心輕易放棄。

“你今日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毓秀早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這會兒不高興地問。

和悅托着下巴想,她也發現自己今日出神太多了,過去雖然也會不小心扎破手指,今日卻尤其頻繁。

這麼些日子不曾去過四貝勒府,剛開始的時候還想着即便沒有四貝勒,自己也總能找到別的方法,可是隨着時間過去,平靜的心也不再平靜。

她也意識到沒有別的法子,這已經是唯一的捷徑了。

可是為著四貝勒對自己的誤會,自己都堅持了這麼久,實在拉不下臉再去。

更重要的是,她意識到自己對四貝勒的印象太過美好,被他的溫柔所惑,卻忘記了歷史上的他本就是個多疑之人,對於歷史上那個殺伐決斷的四爺,她從心底還是有些害怕,不禁想起當初自己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和他談心呢?簡直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