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郭絡羅氏轉過頭來,兩個人目光對上,和悅未曾躲避,燦然一笑。
郭絡羅氏詫異地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舉了舉手裡的酒杯。
這算是打招呼了。
和悅同樣舉起面前的茶水,搖搖一舉,便喝了口。
接下來郭絡羅氏便收回了目光。
和悅無聊地托着腮,聽着身邊的人說話。
六姐這時湊了過來,對和悅耳語:“正月里,八貝勒與多羅格格便要成親,不知我們能否去瞧一眼那皇子成親的場面。”
瞧見六姐嚮往的目光,和悅不忍心潑六姐冷水,卻仍舊搖頭:“我們這樣的人家哪裡有資格?人家可是多羅格格。”
妍悅輕輕撇嘴:“我可是瞧得真真兒的,那位多羅格格對你還是有點特別的,這裡這麼多閨秀不見她理會,偏偏對你露出笑容,你又與四福晉交好,說不準還真有機會呢。”
和悅未料到六姐竟然瞧見了方才一幕,她托着腮沉思,郭絡羅氏是否對她特別她不清楚,不過她想要去瞧一眼,趁機打聽消息卻是真的。
或許自己求了四福晉,四福晉能帶自己過去呢。
宮宴結束,眾人各自出宮回府。
回到府中,在正院里守完歲,和悅在這個世界已經十歲。
這會兒已是凌晨時分,各人回房躺下,一夜無夢。
接下來便是新的一年。
阿瑪休沐在家,與額娘成日里呆在一起,你儂我儂,和悅和妍悅也心有靈犀地不去打攪他們二人,妍悅和伊都立出去吃喝玩樂,和悅不想出去,便去了四貝勒府。
這些日子四貝勒不甚忙碌,每日早早便回了府,忽然就想起了和悅,讓她每日過去練字。
和悅心下哀嚎,這四貝勒果真是個半點不容人懈怠的性子,自己的兒子女兒不管,偏偏揪着她這個外人不放。
和悅再是不願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天天去四貝勒府報道。
無論如何,這也是與四貝勒和四福晉打好交道的唯一機會。
若是因着自己懈怠了,四貝勒心生不滿,從此當真把她當做路人,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日和悅正在四貝勒的書房練字,四貝勒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書,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紗斜斜地照了進來,給他稜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溫暖柔和的光芒。
平日里的他嚴肅清冷,沉默寡言,給人不易親近的感覺。
可和悅面前的他無論表面多麼清冷,多麼嚴肅,待她卻總是那麼的耐心和溫和,令人倍感安心。
她想,她明白十三阿哥為何喜歡親近這位四貝勒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自己在乎的人。
便是德妃與十四阿哥也無法讓他露出溫柔的神情,可在自己有限的記憶里,他對十三阿哥卻永遠像一個慈愛的長者一般,包容着十三阿哥的任性,認真地教導着十三阿哥,對自己亦是如此。
她曾經看到過他面對弘暉時那種一閃而過的溫柔,那是一種對至親之人的疼愛。
這樣的他顛覆了自己對歷史上那個無情地對付昔日兄弟和功臣的皇帝。
或許他對外人永遠掩藏着自己的真心,卻在最親的人身邊流露出那樣的溫柔。
和悅忽然福至心靈地一笑,她可不可以認為,他把自己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之一?
即便這樣的親近與十三阿哥和弘暉無法相比,但他真的把自己納入了他的保護範圍。
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她平靜的心裡悄悄地生根發芽,止不住的歡喜溢了出來。
此刻的她莫名想與他更近一步。
她知曉這很不切實際,畢竟自己與他的兄弟和子女不同,能夠得到他這樣的維護和真心已然不易,可是她就是不滿足,她想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