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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上不高興,整日里待在這方寸之地,難免寂寞了些。”八福晉神色淡淡,語氣也淡淡。

和悅眼珠一轉,似不經意問:“八爺呢?八爺不能陪福晉嗎?”

八福晉笑睨她一眼:“八爺每日忙於公事,哪有功夫與一個深宅婦人成日里膩歪在一起?八爺在還好,八爺不在,身邊只有些丫鬟,無話可說,想去找個人說說話,竟也找不到人。”

不知為何,和悅從她話中愣是聽出了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遺憾來。

和悅微覺無語,這讓其他府上的女主人情何以堪?!

不過說實話,八貝勒府的確冷清了些,只有八福晉一個女主人,依八福晉外面所傳那樣張揚的性子也難怪無法忍受。

這時,外面來人稟報:“貝勒爺回來了。”

和悅這才透過窗戶注意到夕陽已染紅了半邊天。

八福晉臉上笑容加深:“難得遇到爺回來,一起見見吧。”

說罷,已起了身,迎向門外。

和悅隨着起身,跟在八福晉身後。

八貝勒已換了身家常的月白色的袍子,腳步如風地進了來。

八福晉剛福下身去,便被八貝勒扶住了手肘:“無外人,隨意一些。”

八福晉含笑答應,八貝勒笑容滿面正要攬了八福晉的腰,卻被八福晉躲了開去,嗔了他一眼,側身讓過:“爺累了吧?有客在呢。”

八貝勒這才瞧見了和悅,眸中極快地掠過一絲詫異,旋即笑開來:“原來是兆佳格格。”

只是說完這句,又瞥了眼八福晉,目光微微一頓,略有深意。

八福晉似未見到,笑了笑,朝和悅呶了呶嘴:“難得有客來訪,爺進來吧。”

還真不把和悅當外人。

和悅略有些不自在,人家這小兩口,自己這麼大一電燈泡,能不尷尬嗎?

偏八福晉這意思竟是無絲毫讓她離去的意思。

嘖,這倒是出乎和悅的意料。

不過和悅這個電燈泡倒是當的樂意之至,尷尬就尷尬吧。

八貝勒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進了來。

八福晉親自給八貝勒沏了杯茶,重新坐下。

“今日在做什麼?”八貝勒率先問出口。

“在家無聊,叫了和悅來陪我說話,難得這丫頭竟也是個靜得下來的,我還以為是個性子跳脫的。”八福晉開玩笑似的說。

和悅還是第一次見八貝勒與八福晉相處,聽八福晉的口氣,似是與八貝勒相處十分自在,說話並不忌着什麼。

八貝勒看八福晉的目光也滿是柔情,兩個人說話彷彿誰也插不進去。

“哦?”八貝勒微挑了挑眉,詫異一閃而逝:“你既喜歡,便讓她常來陪你便是,這府上的確冷清的可以。”

八福晉眸光一窒,靜靜地看了他有一會兒,別過臉去,輕哼:“喜歡是喜歡,不過也不必非得了你的口,即便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她常來陪我的。”

空氣有一瞬的靜默,和悅眨了眨眼,看看無奈地笑着的八貝勒,再看看別過臉不看八貝勒的八福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八貝勒也未安慰生氣的妻子,只轉向和悅,笑的如沐春風:“盡可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一般,不必客氣,湘意比你大個許多,你也可喚她一聲姐姐。”

八福晉暗暗磨了磨牙,桌子下伸手使勁掐了八貝勒腰上的軟肉一把。

八貝勒如春風般的笑容一窒,輕瞥了八福晉一眼,閉緊了嘴。

和悅低頭安靜地抿了口茶,她只想當做沒看見。

這虐狗虐的真是慘不忍睹。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打是親罵是愛?!莫名的心裡有點點不舒服,有點酸。

唉,她還是趕緊溜走為妙。

沒一會兒,和悅便起身告辭。

“改日再來坐坐,我很喜歡你。”八福晉未再挽留,笑的親切。

和悅自是不客氣地答應了。

和悅一走,八福晉便沉下了臉,扭頭進了裡屋。

八貝勒揉了揉眉頭,上前安慰:“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能賴我。”

八福晉斜剜了他一眼:“那又如何?!”說完,果真不再理他。

“要生氣也該是我,我還沒、、

說什麼呢,我不委屈?”八貝勒嘆息。

……

回到府中,和悅剛踏進屋裡,便瞧見六姐黑着張臉,似個包公似的坐在椅子上,唬地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氣:“你這是怎麼了?!”

妍悅幽怨地瞥了和悅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啪”地一響。

和悅小心臟一縮,又退後一步,膽顫心驚。

壞了!莫不是六姐還因着中午的事而生氣?看六姐那一副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和悅暗暗琢磨,自己要不要跑路?

一隻腳已經邁到門外,一聲厲喝陡然響起:“站住!”

和悅立刻縮回了腳,乖乖地站在門口,低下頭,做認錯狀,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坦然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聰明人是也!

誰料妍悅斜瞥了她一眼,哼哼:“我才沒功夫理會你這點心思呢!”

啊?那六姐你生的哪門子氣?!和悅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想問又不敢問。

好在妍悅自己接下來便一股腦地吐了出來:“哼!我以後再也不理伊都立了!就當從來不認識他!他與我再無任何關係!”

和悅眨眨眼,六姐這是吃了火藥了?這樣決裂的話都說了出來,莫非六姐見到了伊都立?伊都立說什麼了?!

顧不得什麼,和悅顛顛跑了過去,坐在妍悅身邊,好奇地問:“姐,究竟出什麼事了?伊都立惹你了?”

又覺得不可能,伊都立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欺負六姐?!

“哼!”說起這事,妍悅便一肚子火:“我好心好意去找伊都立,給伊都立慶祝,誰料舅母連見都不讓我見,說什麼伊都立身子不適,不能見客!當我傻啊?!不就是不讓我見伊都立嗎?我還不稀罕呢!可是,可是,我生氣的是,伊都立那小子竟然也這麼久不來找我,他果然也似舅母一般不待見我了是吧?那好,我才懶得理他呢,我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了!哼!”

妍悅忽地站了起來,握緊了拳,眼眸冒火,信誓旦旦:“我再也不要理他了!讓他去死吧!”說完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