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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又惡狠狠警告她:“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我定要告訴額娘,讓她來教訓你。”

妍悅小雞啄米般點頭,咧嘴一笑:“就知道你最好了!”

“話說,你與姐夫和好了?”見她這副模樣,和悅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心裡有個猜測。

心道這倒是挺快的,便宜那伊都立了,只是若六姐當真打算原諒伊都立,和悅也沒法子。

畢竟每個人有自己要過的日子。

妍悅神色一黯。

和悅心裡一緊,正猜測伊都立不會又欺負六姐了吧?就見妍悅往後靠了靠,悠悠嘆了句:“經過這事兒,我哪兒還能當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依舊和他如從前一般?我放不下他,卻也無法再與他回到從前,我也想通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移情別戀亦是早晚之事,何苦去糾纏那不可為之事?

他要女人我便給他收幾個通房,左右這幾日我身子不妥,無法伺候他,更不願與他在一起,只要我守着正妻的名分,日後生幾個孩子,也算保全了我的地位,也不至於日日與他爭吵,磨滅了曾經的情分,就像阿瑪與額娘,即便有着兩位姨娘,阿瑪還不是最喜歡額娘?”

和悅愕然,沒想到六姐會這樣想。

只是這樣的說法對,也不對,和悅無法評說。

這樣的六姐是她不曾見過的,往日的熱情似乎已磨滅了,只餘下隨波逐流的淡然,了無生趣。

她不知這樣的六姐是好還是壞,卻明白這次六姐是傷透了心,若換做和悅怕是更決絕,又有何道理勸說六姐呢?

和悅更願此刻的六姐只是氣話,但願伊都立能夠迷途知返,重新喚回六姐的熱情。

至少那樣的六姐是真實的,快活的。

“你與姐夫說了嗎?他如何說的?”和悅再問,很好奇伊都立的態度。

妍悅嗤笑:“他倒是沒答應,不過早晚要答應的,現在能碰一個張姨娘,自然能再碰一個李姨娘,趙姨娘,孫姨娘,不會堅持多久,這不,額娘還誇我賢惠了呢,果然,人還是要變的,總要讓自己過的好一點,何苦為難自己?”

和悅不好再說什麼,這便是古代女人的命運,進了後宅,再多的熱情都會被漸漸磨滅。

不過,她相信自己不會變成如此,即便將來十三變了,她也會過的很好。

妍悅又笑了開來:“好了,不說他了,我瞧着十三爺倒是不錯,雖然也有幾個女人,待你卻始終如一,到現在都沒有別人給他生下孩子,可比伊都立好太多了。

不過你這麼久了怎的也不見動靜?女人還是要有個孩子才好,若是我也有個孩子便不會如此難受了。”說罷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和悅撇嘴:“你着什麼急?我們姊妹倆都還年輕,早晚會有的,即便姐夫有了庶子又如何?既然他都說了以你的孩子為重,便不會失信,我和十三也不會允許。”

妍悅點頭,神色淡淡:“但願吧。”

“對了,有件事你知道嗎?”妍悅拽了拽和悅的衣袖,眼睛亮着,神秘兮兮的:“阿瑪已經決定致仕了,說是伊都立也到了為朝廷效力的時候,此次阿瑪致了仕,伊都立就要陞官了,以前他領的都是閑職,這次可不一樣,這下可算是苦盡甘來了,若是將來伊都立也弄個一品大員噹噹,我就是一品誥命夫人了,想想就激動。”

舅舅伊桑阿的確年紀大了,不過卻比阿瑪要年輕許多,此時致仕還是有點早了,大概是為了給伊都立讓位吧。

因此和悅並不意外,同時也為六姐重新恢復活力而高興。

瞧她這副異想天開的樣兒,和悅忍不住嘲笑:“你這要是被姐夫聽了去他可要得意地翹起尾巴了,再說,一品大員哪有那樣容易當的?你也太瞧得起他了。”

妍悅不高興地伸手擰她胳膊:“你個壞丫頭,還不允許人家想想了?還真是愛打擊人!不過說不準將來我還真能做個一品誥命夫人,好好過過癮呢!”

“嗯,嗯,那我就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和悅繃著臉,一本正經地點頭,須臾,又綳不住笑倒在床上。

妍悅氣的呼哧喘氣,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和悅回到府中,剛喝了一口茶,看管柴房的一個嬤嬤就來回話,說是有事稟告。

想來是與春蕊有關的,和悅沉吟一番,讓人進來。

嬤嬤進來戰戰兢兢向和悅磕頭行了禮:“奴才見過福晉。”

“有何話起來說吧。”和悅淡聲吩咐。

嬤嬤謝了,站起身,不敢耽擱,低着頭說了前因後果:“今日春蕊姑娘瞧着身子妥當了些,一大早便吵着鬧着要見福晉,說是有話要說,奴才不知是何事,福晉又不在府中,便沒理會,誰知她卻鬧的愈發厲害,一直在喊,奴才怕耽誤了福晉的事,特來稟告。”

“哦?什麼話非要與我說?”和悅心生疑竇。

嬤嬤惶恐搖頭:“奴才不知,春蕊姑娘只說要與福晉單獨說話,是要緊的事。”

和悅嗤笑,什麼要緊的事?左不過是些求饒的話。

本不欲搭理,只是畢竟伺候了自己一場,和悅還是願意聽聽她想說什麼。

再說她既然說出此話,想來定是有些分量的。

於是和悅讓嬤嬤下去,帶着海蘭和春芽往柴房的方向去了。

柴房位於後花園西側一角,極是偏僻,房間低矮破落,房前有一顆槐樹,門口只有兩個嬤嬤守着。

嬤嬤打開門,和悅正要進去,被海蘭急急攔下,緊張地瞥了眼顯得乾燥昏暗的柴房,率先走到和悅前面,雙臂攔在她前面:“福晉,奴才先進去。”

和悅失笑,別說從前春蕊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對付不了和悅,更何況此刻的春蕊還受了傷,更無法對和悅做什麼了,她還真不怕。

只是見海蘭如此緊張,也就隨她了。

昨日春蕊被打了一頓板子,雖說經大夫的診治恢復了些力氣,卻依舊虛弱。

當看到春蕊那副頭髮凌亂,面上毫無血色的模樣,海蘭和春芽還是忍不住面露不忍,別開了目光。

外面的嬤嬤搬來一張花梨木的椅子,和悅隨意地坐下,居高臨下俯視着她:“有何話,說吧。”

對她這副模樣,和悅無動於衷,更無一絲同情。

春蕊費力地睜開眼睛,望向眼前的三人,看到海蘭和春芽甚至還笑了笑。

海蘭和春芽都不去看她。

春蕊失落地垂下眼瞼,掙扎着坐了起來,披頭散髮又渾身臟污的樣子活像個女鬼,卻又楚楚可憐極了。

她看着和悅,苦澀一笑:“福晉,您不必擔心,奴才對您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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