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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呢?”和悅嗓音發乾,不知該說什麼。

若弘暉當真出了事,這可是四哥和四嫂唯一的嫡子,這該是多麼大的打擊。

“已稟報了皇阿瑪,皇阿瑪允許四哥四嫂立即回京,已經走了。”十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嗅着她頸間的氣息。

“但願只是虛驚一場。”和悅安慰自己。

“放心,弘暉一向身子健壯,許是太醫診錯了,過幾日便好了。”十三摟緊她的腰,安慰。

和悅點頭輕“嗯”了聲,心不在焉。

發生了這件事,十三自是沒心情折騰琪琪格,私下裡也就免了騎射教導。

當然,這種事只要兩個當事人沒意見,皇帝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和悅不放心,私下去尋了八福晉,問他弘暉的事。

八福晉只是嘆了口氣:“人各有命,你也不必再執着。”

“真的無法改變嗎?”和悅瞭然,心有苦澀,畢竟是看着弘暉長大,和悅很喜歡他,不忍心眼睜睜看着他就這樣沒了。

八福晉搖頭,語氣冷淡:“且不說歷史無法改變,即便可以,你如今人在此處,也是鞭長莫及。”

“不試試如何知曉?莫非姐姐當真願意眼睜睜看着八貝勒落得那樣的結局?從未想過改變?”和悅目光清亮,咄咄逼人。

話出口便後悔了,眼見着姐姐臉色一白,放於桌上的右手霎時緊握成拳。

和悅愧疚地垂下頭:“對不起。”她這是怎麼了?

明知姐姐對八貝勒有情,卻還如此說,這不是往她心上戳刀子嗎?

八福晉淡笑着搖頭:“無礙。”低頭抿了口茶,又恢復了往日淡定,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

“我不是阻止你,只是有些事並非憑一人之力便可改變,你此刻即便救了他又如何?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嗎?歷史當真可改變嗎?你可曾想過後果?我只是不希望你冒險罷了。”八福晉苦口婆心,情真意切。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和悅苦笑。

若是以前,或許她能做到無動於衷,可是面對曾經那樣鮮活可愛的一條命,那個孩子曾那樣親切地喚她十三嬸,如何能夠放下?

若是不去做,她怕自己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無論是否可以,總要試一試。

“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和悅目光堅定。

八福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移開目光:“隨你。”

和悅知曉姐姐生氣了,心下頓時忐忑不安:“姐,你可是生我氣了?”

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八福晉卻收回了手,別過臉,不看她:“我哪裡敢?你翅膀硬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管不了你,只能由着你,我還能怪你在乎的人太多嗎?”

和悅啞然,心慌意亂。

姐姐從未與她說過這樣重的話,可見的確是生氣了。

只因為弘暉嗎?

可是自己就該眼睜睜看着事情發生嗎?

和悅自問做不到,不僅僅是因為不忍心,更是因為十三和四哥都是她極重要之人。

“姐,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只是想知曉是否可行,我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若果真命該如此,我不會強求。”思來想去,和悅明白姐姐的擔心,向她保證。

“你明白就好。”八福晉終究不忍心見她傷心,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臉色緩和了幾分。

和悅鬆了口氣,真怕姐姐當真生她氣了。

事情緊急,四哥與四嫂已然回京,和悅匆匆去找了十三,說了自己的決定。

十三大吃一驚:“你要回京?”

和悅頷首:“這會兒四嫂正是脆弱的時候,我想着能陪陪四嫂,讓她能夠安心一些。”

十三沉默半晌,點頭同意:“也只好如此了,四哥四嫂回了京,我不在他們身邊,終究心有不安,你回去也好,我會請求皇阿瑪同意,只是你一個人回京我不放心,我會差人護送你回去。”

和悅自是沒異議。

康熙答應的很快,和悅立馬讓丫鬟收拾東西,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

因為和悅此次回京,與十三怕是許久無法見面,當天夜裡和悅與十三纏綿了好一會兒。

又擔心她累得很了,路上受不住,十三到底還是控制了些許力道。

和悅早已讓人把葯做成了藥丸,翌日一早偷偷服了,十三並未發現。

收拾妥當後,和悅帶着丫鬟上了馬車,此次送她們回京的是一個名喚拉錫的青年男子。

和悅初聽這名字有些熟悉,一時未憶起。

直到海蘭指着他脫口而出:“是你!”一副極熟稔高興的模樣。

和悅詫異不已,一時好奇問了。

海蘭這才吞吞吐吐紅着臉回了:“他就是當年除夕宮宴送奴才去翊坤宮尋福晉的侍衛。”

“多謝姑娘還記得奴才。”拉錫摸着腦袋笑了,明顯因為海蘭還記得他而高興。

和悅有了些印象,主要因為他的名字比較特別,很快就想了起來。

因為有了熟人,這一路倒也自在。

和悅問了才知拉錫原是四貝勒旗下的人,此次奉命跟着十三,受十三差遣。

只是海蘭總紅着臉沉默的模樣讓和悅起了疑心,卻因為心中有事,並未多想。

五日之後,和悅順利地回到了京城,回府邸梳洗一番,換了衣服,問了王嬤嬤府里的情況,得知那些女人都還安生,並無什麼事發生,這才放了心。

正是下晌,用了些吃的墊了墊肚子,和悅就出了府去了四貝勒府上。

四福晉親自迎了出來,兩人行了平輩禮,四福晉攜了她的手,極是感慨:“不過是一場風寒,倒是累的弟妹如此辛勞,還親自回京,這一路可還安好?”

見她臉色尚好,想來是弘暉並無大礙,和悅懸了幾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笑了笑:“我和十三爺擔心弘暉,哪裡呆的下去?弘暉如何了?”

四福晉領着和悅前往弘暉的院子,邊走邊說:“不過是貪玩,落了水,受了些風寒,太醫說無礙。”

“怎會落水?可有緣故?”和悅腳步一頓,詫異問。

四福晉抿了抿唇:“我何嘗未曾懷疑?不過已經查清楚了,是弘暉自己貪玩,與他人無關。”

既然四嫂都如此說了,定不會有錯,她如此緊張弘暉,若當真有隱情,又怎會罷休?和悅也就放心了。

見了弘暉,果然只是有些發燒,往日精神的小臉此刻紅紅的,透着虛弱,睡的沉沉,並無其他不適。

“最初弘暉的確病的厲害,還說胡話,我與貝勒爺極是擔心,好在幾日後便好了許多。”

雖如此,和悅心裡總有不安。

姐姐的話不會有錯,既然弘暉今年會出事,這病必不會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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