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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子相比,十三明顯與雍郡王更為親近,太子忌憚雍郡王,又兼十三深得皇帝寵愛,是以離間雍郡王與十三,順便籠絡十三。

沒了雍郡王庇護的十三隻能依附於太子。

和悅想到初見時太子那一臉溫和陽光的笑容,哪裡像什麼玩弄心機之人?

那個時候雖然知曉他是歷史上那個暴虐殘忍的廢太子,卻對他印象很好。

果然,皇家並無純粹之人。

十三與太子一向要好,此時得知真相,難怪傷懷。

和悅不願再想這些令人心煩的事情,再次恢復了笑臉,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好了,不要多想了,身為皇子本就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所以我才提醒你遠離是非。如今你應當也明白了,這一切都只是別人的計謀,我從不曾喜歡四哥。”

十三驀然愣住,獃獃地凝視着她,面上的陰雲漸漸散去,心情倏然好轉了起來,眼睛亮亮的:“你當真不喜四哥?”

和悅虎了臉:“莫非你不信我?!”

十三忙搖頭,卻咧開嘴笑的傻氣:“爺自是信你。”

“這還差不多。”和悅臉色好轉,嚴肅地看着他:“且不說四哥本就比我大許多,我一直把他當作兄長般敬重,又自小見他表面對李側福晉寵愛有加,實則對誰都涼薄,哪裡會有別的心思?

今後不許再懷疑,也不許再試探我,若是連信任都做不到,何談長久?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一次次的懷疑和試探,有什麼疑問直接說出來便是。我兆佳和悅敢作敢當,還不至於喜歡一個人躲躲藏藏的不敢承認。”

十三自是點頭不迭,眉眼彎彎,又憶起什麼,神色間變得猶豫。

良久,看着她的眼睛,終究鼓起了勇氣:“和悅,你方才說不是不願為我生孩子,只是現在不想生,那……你可否改變主意,我們……我們生個孩子好嗎?”

擁着她,似乎忘了方才那一瞬的恍惚和不快,語氣曖/昧,透着小心翼翼。

和悅抬眸對上他盛滿渴望和忐忑的清亮眼眸,有一瞬的猶豫。

說實話,她還沒做好準備。

只是見他如此渴望,又經歷了這次之事,知曉若是拒絕的話保不准他還會胡思亂想,不會完全相信自己方才所言。

“那你準備對那些小妾如何?”和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起了這件事。

畢竟康熙可是明確表明了態度,十三不能抗旨,和悅又不許他碰別人。

這件事本就是兩難的局面。

十三笑眯眯地在她臉頰輕啄一口:“爺是說過儘快讓府上之人生下子嗣,卻並未說明一定是那些女人,只要你為爺生下嫡子,想來與那些女人的孩子相比,皇阿瑪還是更喜歡你的,只要你有了孩子,皇阿瑪為了皇孫着想,必不會為難你。”

和悅挑眉,暗暗好笑,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

心情立刻好轉,眉眼中溢滿溫柔情意。

心道,雖說這個主意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也能抵擋個一段時日。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和悅不再猶豫,抿嘴一笑,重重點頭:“我答應你。”

十三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眼睛亮的要將她灼傷般,迫不及待地附身而上:“那我們開始吧。”

和悅摟住他的脖頸,任由他為所欲為,心中亦有輕快。

即便未來命運不定,至少此刻開心,總有柳暗花明之日。

十三摟着懷裡昏昏欲睡的人兒,目光掃過她面頰上的每一寸肌膚,手指輕觸她纖長濃密的眉,挺翹的鼻,紅潤的櫻唇,眉眼溫柔,嘴角含笑。

倏地,似想起什麼,嘴角笑容斂去,眸中掠過一絲深沉,與素日里溫和軟萌的模樣兒截然不同。

翌日,和悅睡到日上三竿,揉着腰,滿臉鬱悶。

一早起來,許是因為擔心進宮後她再偷偷吃藥,十三又將她狠狠折騰一番,直折騰的她沉沉睡去再無力起床才罷休。

又命人熬了補身體的葯,在她醒後吩咐人盯着她喝了。

和悅對於他草木皆兵的態度甚是無語,卻也只好由着他。

畢竟這事兒也有自己的錯。

踏入雍郡王書房,十三立刻笑開來:“四哥。”自來熟地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兀自倒了杯茶喝。

品嘗了口,贊了聲:“上好的雲霧茶,還是四哥這兒好。”

“你何時也貪這些東西了?你那兒可從不缺這些。”

雍郡王搖頭,走過去坐下,也倒了杯茶品茗。

“那可不一樣,在四哥這兒總能品出不一樣的味道。”十三阿哥笑笑。

“今日瞧着心情好些了,怎麼?和好了?”雍郡王挑眉,詫異。

十三被嗆了口,咳了幾聲,放下茶盞,略有些赧然:“四哥,你這是取笑我呢?”

“你與和悅那樣大動靜,我還道你們何時才能說清楚,倒沒料到如此快。”雍郡王嘴角輕揚,話中含了揶揄。

聽他話音,十三這才知四哥已知曉內情,頗有些愧疚:“四哥,那個,你不怪我嗎?”

“怪你做什麼?”雍郡王輕笑:“本是他人有心為之,你一向脾氣直,哪裡躲的過去?聽聞你這些日子歇在幾個小妾房裡,凡事適可而止,莫要委屈了和悅。”

“四哥放心,我寧願委屈了自己也不願委屈了她的,無論如何,第一個孩子只能是嫡子。”

十三沒把自己的心思告訴雍郡王,也是認為四哥定會不贊同,從而對和悅有所偏見。

不過對於四哥如此關心和悅,雖說心裡已知道不會有其他,還是忍不住口氣酸酸地問:“四哥何以認為我就會欺負了和悅去?從來都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

雍郡王人精兒似的人,如何聽不出他話中酸意?並不以為意。

只腦中掠過那日抱了她在懷時的衝動,到底覺對不住這個弟弟,為自己那一時的動情而慚愧。

“自嫁你後,她一心一意待你,你自個兒身在福中不自知,我這局外人卻是瞧得清楚,她雖外表蠻橫了些,不懂得尋常女子的溫柔小意,卻是一顆真心,清楚明白,在皇家這樣的地方,實屬難得。”

十三聽了這話,自是眉開眼笑,暗忖連四哥都清楚明白的事兒自己卻還要誤會,實是犯了蠢,定要好好彌補她受的委屈。

又為自己方才的小心眼而慚愧,心裡那餘下的一絲酸意也散了去。

“那日給和悅下藥之人四哥可查清了?”十三原就是為此事而來,立刻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