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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點頭:“如果真是十三的孩子,她何必擔心?於當時而言,這畢竟是十三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輕易動手,她不可能不知,她那樣做分明是心虛。

她斷定了如果十三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斷不會留下這個孩子,所以她讓宮裡知道,這樣的話,為了掩飾住這樣的醜事,十三隻能被迫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你看她方才的模樣,哪裡有那樣的心機?分明是個走投無路慌裡慌張的小女人。”

“福晉所言極是,若當真如此,這個烏蘇氏簡直罪不可恕!”王嬤嬤眸色一冷。

“十三爺可曾懷疑?”王嬤嬤又問。

和悅點頭:“他知道。”

王嬤嬤鬆了口氣:“事已至此,福晉不必多想,有這一層緣由,烏蘇氏又生的是女兒,十三爺斷不會再看她一眼,這於福晉而言是好事。”

“可是我不想就此糊弄過去,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和悅搖頭,神色堅定。

王嬤嬤蹙眉:“那格格是想……”

和悅微微一笑:“既然烏蘇氏不像是那有心機之人,那給她出主意的只有她身邊最親近的秋玲,而她今日一番求情,分明對那秋玲十分在意,她們之間定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不僅僅是關係好的主僕關係。”

王嬤嬤皺眉不解,和悅心知這樣的事,古代的人未必會想到那裡,可這也僅僅是和悅的猜測,還需確認一番。

於是和悅握住王嬤嬤的手,仰着頭,眸光晶亮:“嬤嬤,還要勞煩您派人去查一查烏蘇氏與秋玲的過往。”

王嬤嬤點頭同意:“福晉放心,老奴一定查清楚。”

“還有,這個秋玲,暫時先不攆出去,把她關進柴房,審問一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東西。”和悅頓了下,又搖頭:“不,還是不了,當初十三也曾把她抓起來審問過,她卻矢口否認,看來對烏蘇氏極為衷心,一般的威逼未必管用。”

和悅想了一會兒,對王嬤嬤一陣耳語。

王嬤嬤眼睛一亮,頷首應了:“福晉放心,老奴一定辦好。”

三日後,十三的平安信到了,信上除了一些南巡一路的見聞,還有對和悅的思念之情,說給她和孩子買了些小玩意,一併讓人送回來了。

還問她有沒有想他?孩子好不好?長的像誰?對於讓她一個人面臨生產之痛心疼愧疚不已,讓和悅不要生他的氣,回去後一定任由她打罵,絕不還手。

和悅腹誹,話倒是說的好聽,等他回來定要好好罰他,一個月不許進房。

思忖片刻,到底未將烏蘇氏之事告知於他,待查清楚再說不遲。

回信上只說了自己和孩子一切都好,比他在時自在許多,完全不需要擔心。

想到他看到信時氣呼呼的樣子,和悅忍不住莞爾。

哼,讓他着急着急也好。

另外,又囑咐他在外要小心,不許再受傷,多一處傷口,就罰他自個兒去書房睡一夜,其他的便沒了。

想了想,還是在兩個孩子的小手上沾了印泥,在信的末尾按了兩個孩子的手印,然後笑眯眯地封好了封口,當日便讓送信的小廝把信送走了。

申時初,和悅正在屋裡小憩,王嬤嬤匆匆走了進來,低聲稟告:“福晉,秋玲去了。”

和悅抬眉,看了王嬤嬤一眼,面上閃過詫異:“哦?怎麼去的?”

“傷口惡化,沒受得住。”

“她可說了什麼?”

王嬤嬤湊近和悅耳邊一陣耳語。

和悅蹙眉,擺了擺手:“給二十兩銀子,命人抬出去葬了,真是晦氣。”

王嬤嬤應聲去了。

和悅向海蘭招手,海蘭疑惑地湊過去,聽了和悅的吩咐,眨了眨眼,問:“福晉,這樣行嗎?”

“行不行的總要試試,你按我說的做就成了。”和悅勾唇一笑。

海蘭點頭,自去了。

接下來,和悅安心地等着蛇出洞。

然而,當晚卻傳來大格格病了的消息。

“沒想到烏蘇氏那樣柔弱,行事卻如此狠毒,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王嬤嬤感嘆。

“去請大夫,務必確保大格格平安,還有,把大格格抱到這兒來,讓人看着烏蘇氏,不許她出房門半步。”和悅冷着臉吩咐海蘭。

王嬤嬤看着和悅氣憤的神情,動了動唇,終究什麼也沒說。

和悅氣的將手緊握成拳,心裡暗恨。

兩刻鐘後,孩子抱了過來,臉頰身上滾燙不已,已經陷入昏迷。

這樣小的孩子,即便和悅曾經對她不喜,也會不忍心,也不知烏蘇氏哪來這樣的狠心?

這可是她的親生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呢。

和悅吩咐把大格格放到西次間的榻上,大夫被帶了進來,和悅示意他免禮:“快給孩子看看。”

大夫看了孩子一眼,眉頭緊皺,不由分說地坐上前,給大格格診脈。

片刻後,起身行禮:“回福晉,孩子燒的太重,需儘快用藥,只是孩子太小,若是用了葯,怕是會有後遺症。”

和悅心知孩子太小,免疫力低,用了葯反而不太好,沉思片刻,詢問:“酒精退燒可行?”

大夫沉吟片刻,點頭:“可以一試。”

和悅立刻讓春芽去取酒來,給孩子全身擦了酒精,又拿涼帕子敷在額頭。

等待退燒的過程,和悅讓王嬤嬤和問菊、汀蘭守着孩子,自己領着海蘭和春芽去了烏蘇氏那兒。

海蘭推開門,和悅大步進去。

正坐在屋子裡發獃的烏蘇氏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到出現在屋裡的和悅,臉色一下子慘白,眸中掠過一絲慌亂,噗通跪了下去:“福、福晉。”

和悅走上前,坐在椅子上,海蘭和春芽站在她左右。

盯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烏蘇氏,和悅唇角輕揚:“烏蘇氏,你還有何話可說?”

烏蘇氏身子一顫,咬着唇,垂死掙扎:“奴才……不明白福晉說什麼。”

“哦?你不明白?”和悅冷笑,厲聲質問:“那我問你,你為何對孩子下手?”

烏蘇氏倏然抬頭,慌忙搖頭:“不,奴才沒有,奴才什麼也沒做,孩子……孩子是意外……”

“好個意外!”和悅打斷她的話,吩咐海蘭:“去端一盆冷水。”

海蘭應聲退下,不一會兒端着一盆冷水進來。

和悅面無表情,直接吩咐:“把水潑到她身上!”

烏蘇氏睜大了眼,嚇得慌忙往後退:“不,不,福晉,求您饒了奴才,奴才真的冤枉!”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