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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喜歡與陌生人如此親近,還是與十三相似的他。

和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歡喜中的十三驀然一愣,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皺眉看着她:“福晉,你怎麼了?”

十三極少喚她福晉,斷無這樣熟練的彷彿喊了無數次的語氣。

海蘭和玉櫻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什麼都不對,這不是她的世界,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夢!

和悅捂着腦袋,使勁晃了晃,猛地站了起來,往後退去,慌張而警惕地看了看眼前的十三,又看了看身邊的海蘭玉櫻,唇緊緊地抿着。

心裡不停地猜測,莫非這裡又是那個夢?只是為何自己會成為另一個兆佳和悅?

她要如何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面前的十三終於看出了她的不對,眉頭緊緊地皺着,目光深邃而犀利。

看着看着,卻忽然露出困惑的神情,抬步往前走了一步,和悅下意識往後退。

十三腳步一頓,面上忽地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莫名地令和悅渾身發涼。

他伸出手,目光變得溫柔:“乖,福晉,這是怎麼了?到爺這兒來。”

和悅冷冷地看着他,他這前後不同的態度令她不解又愈發警惕,無論如何不肯靠近。

“爺,福晉可能是不舒服了,今日醒來就有些不對勁,您別與福晉計較。”海蘭急急地向十三解釋,生怕十三怪罪。

玉櫻也是滿臉緊張擔憂地看向十三。

十三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的笑愈發大了:“你們退下。”

海蘭和玉櫻猶豫,然而在十三驀然沉下的臉色中不敢再逗留,目光擔憂又急切地向和悅示意,便退下了。

“福晉,何以如此害怕?”十三緩步向她靠近,眸中的興奮如此明顯,卻盡量語氣溫和,似乎生怕嚇到她。

和悅不懂,卻下意識感覺到危險。

從之前僅有的兩次見面中,和悅知道經歷過磨難的十三更加不好對付,心計更甚於自己的十三。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兒,卻改變不了自己遠離他的想法。

只是眼下說什麼都不合適,免得被他發現破綻,於是看着他步步緊逼,和悅勉強扯出一抹笑:“我身子不適,怠慢了爺,我先回屋了,爺自便。”

說罷,快速往屋裡走去,“砰”地關上了門,背靠在門板上,心狂亂地跳個不停。

屋外的十三一愣,面露詫異,旋即又笑了起來,目光中透着玩味和勢在必得。

若是和悅瞧見了,定要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的十三斷然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屋子裡的和悅緊張的不行,迅速思考着如何才能離開這裡,無數次閉上眼,在心裡狂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再睜開眼,卻還是之前的情景。

和悅坐在地上,捂着腦袋,煩躁不已。

忽然想到自己出現在這裡,現實中的她如何了?十三有沒有發現自己不在了?

若是發現的話,定會慌亂緊張的吧?

想到此,心裡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又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平靜如初,看來他走了。

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想着或許再過不久自己就能回去了呢,畢竟前幾次也是如此,區別只是前兩次她是靈魂狀態,這回卻是直接變成了另一個兆佳和悅。

只若自己附了她的身,另一個兆佳和悅呢?不會去了自己的身體吧?

想到此,和悅整個人都不好了,若是如此,十三豈不是要把那個她當成自己?

是否會對另一個她做什麼?

和悅咬着手指,狂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回去的心愈發迫切。

且說另一邊的十三眼看着和悅依舊未醒,心裡冒出一個懷疑。

未免空歡喜一場,驚動了宮裡,十三並未請宮裡的太醫,而是派人請了大夫。

大夫來的很快,隔着帳子給和悅診脈,半晌,卻是搖頭,說無任何異樣。

十三難免失落,卻並未糾結許多,命人打賞並送走了大夫。

只是他卻發現了異樣,大夫來了這許久,和悅卻並無絲毫醒轉的跡象,未免睡的太沉。

於是小心翼翼走到床前,掀開幔帳,猶豫良久,還是伸手輕拍她的臉頰,輕喚:“和悅,醒醒……”

喚了幾聲,躺着的人兒依舊無任何動靜,睡容安詳,十三眉頭緊皺,心裡隱隱不安。

不死心地繼續輕拍她的臉頰,甚至將她抱起,一遍又一遍地喚。

直到用膳十分,和悅依舊睡的極沉,把她放下,她的身子便軟軟地躺回原處。

十三這才慌了。

抱住她,使勁搖晃着,白着臉喊着:“和悅,你醒醒,不要嚇我,你醒醒……”

眼前的人兒卻如同沒了靈魂的軀殼一般,身子軟軟的,眼睛緊閉,無任何反應。

鋪天蓋地的恐慌席捲了他的心,急急地下了床喊了人進來,命人去宮裡傳太醫。

畢竟宮裡離貝子府有一段距離,太醫來的時候天已然黑透。

十三顧不得讓太醫請安,拖着五十多歲的太醫徑直來到和悅的床前:“看看福晉究竟是怎麼了?”

太醫不敢耽擱,忙坐了下來,海蘭拿出和悅的手,下面墊上錦帕,目光緊盯着太醫。

許久,太醫皺着眉起身,回稟:“十三福晉身體無任何異樣,十分健康。”

“那為何福晉不醒?”十三不信,懷疑太醫不盡心,面上十分惱怒。

太醫無奈苦笑:“十三爺,奴才這是根據福晉的脈象診斷,福晉的脈象平和有力,奴才絕無可能說謊,十三爺喚任何太醫來此,都是一樣的結果。”

十三整個人木木獃獃的,似乎什麼也聽不到了。

之後還是不死心地又讓人連夜進宮請別的太醫,還是一樣的結果。

這事終於把皇帝也驚動了,派了人來問,得知了原委,命太醫仔細診斷,不得有絲毫馬虎。

太醫院的太醫自是不敢不儘力,可是始終無法診出是何緣由。

直到第二日,十三下頷上冒着胡茬,臉色青白,眼瞼下一片青灰,一直坐在床前,緊緊地握着和悅的手,目光始終不離她平靜的睡顏,渾身浸透着無盡的哀傷。

連眾太醫見了也是不忍,心說這十三爺對十三福晉果然情深。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