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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和阮妙菱犯沖的徐家一員,此時方到京城。

城門口車馬粼粼把通道堵得水泄不通,挑柴擔菜的欲從馬匹前繞行,兩邊互不相讓爭吵起來。

“爹!”

徐亨早不耐煩坐在馬車外晃腿,一見到徐掩的身影立時跳下地,隔着兵士大喊。

徐掩一得到消息就匆忙從家中趕來,好在他在六部里的地位不算低,加上過年守城的兵士想討個吉利,痛快讓徐家馬車進城。

“亨兒啊兩年不見你又長寬了啊,爹都快抱不住你了!”徐掩激動的老淚縱橫,硬生生把那個“胖”字憋回肚裡去。

徐亨不甚在意這些,見到能撐腰的爹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

出發之前徐元揍他的十幾拳好得太快,他本想自己下手添點新傷在徐掩跟前演可憐,奈何躍躍欲試了十幾次,委實疼惜自己英俊的面孔,作罷了。

徐元打哪裡不好,偏生要打臉,打臉最是傷自尊!

可自己打自己的臉,更傷自尊。

翹首以盼的兒子終於到京城,徐掩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擱下了,拍了拍徐亨後腰上松垮的一圈肉,“走,上馬車,咱們回家喝酒吃肉,一路上辛苦了。”

“爹,圖之還在後面的馬車上呢。”

徐亨緊挨着徐掩,嘟囔道:“爹都親自來接了,圖之都不知道下來道聲謝,怪脾氣!”

說罷笑嘻嘻扶徐掩上馬車:“爹您和我一起坐,咱倆說說話,這兩年我可想您了……”

馬車內廝看向閉目養神的徐元,聲道:“公子,的此刻覺得您之前打的那幾拳實在太輕了。”

大公子方才賤兮兮嬌滴滴的表情語氣,恍若一朵在風裡搖曳的白蓮花,也只有老爺願意吃這一套,而且百吃不厭。

廝不明白,老爺不這樣,夫人也沒有如此陋習,大公子從何處學來的?

徐元掀開車簾,街上人來人往隱隱聽見有讀書聲傳來,其間伴着徐亨哼哼哈哈不知收斂的笑,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你去問問,是哪裡在讀書?”

馬車走的慢,廝麻利下去很快爬了上來道:“在登科書社,許多參考的學子都在那裡住。”

徐元道:“去登科書社,徐家的飯還是讓他們兩人一起吃比較美味。”他若是去了,徐亨只怕要鬧翻了天去,吃頓飯都不得安寧。

登科書社寓意極好,登科登科即是中狀元,就當是反抗被徐掩操縱的第一步,徐元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廝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佯裝沒瞧見公子的神情,在心裡各種肆意的狂笑、大笑、囂張地笑,這種暗戳戳碾壓大公子的感覺,真是爽極了!

車到登科書社外,朗朗書聲盈貫雙耳,說是震天動地也不為過。

書社的店家雙手捧着一本低價從會通書坊買來的古籍,正讀的津津有味,餘光瞥見有人來,臉上的笑意沒來得及褪下。

滿面春風對着廝道:“來讀書?”

廝頷首,“可還有空餘的房間?”

店家“嗬”了聲,越過廝看向徐元:“您來得挺巧,書社就剩一間空房了!”

廝問過租價頓時喜上眉梢,登科書社的租價在京城可是最低廉的,端看書社的門面,裡面的住處肯定不差。

店家在前面帶路,繞過庭院時錢方忽然喧鬧起來,徐元不禁放眼看去。

“原來首輔家的陳公子也在登科書社啊!”

“那是不是日後遇到難題可以詢問他了?”

被圍在眾多考生之間的男子衣着簡樸,從容應對考生們各類稀奇古怪的問題,瞬時間在考生心中增加了不少好感。

徐元記得首輔陳不候的兒子陳冕今年也在參考之列,卻沒想到他在考生中的聲望如此之高,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覺得奇怪。

先皇在時,首輔的權力凌駕六部之上,李重山見了陳不候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可是這種情況在先皇駕崩,李重山力推成康帝登極之後來了個大翻轉。

首輔陳不候的權勢漸漸退居六部之後,索性修身養性,他本是進士出身,學識修養頗高,又一心培育後輩,陳冕能如此,是理所當然。

這讓人眼紅,卻無能為力,誰讓陳冕有如此厲害的爹呢。

仕途不僅拼能力,必要時拼一下爹無可厚非,這是值得自豪的事。

不過讓徐元在意的不是被擁簇的陳冕,而是被擠在人群外面孤零零立着的一人。

那人並未因不如陳冕受歡迎而失落,反倒嘴角帶笑,真心實意替陳冕高興。

廝每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事後都會被徐元指點一番,此時也嚼出了不同。

“公子,那人很獨特啊。”

瞧着比徐亨那朵蓮花順眼許多,不知道和他做朋友會如何。

店家貼心介紹:“那人是陳公子的好友,李博章,也是今年參考的考生,”

徐元道:“還真是巧。”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這一次改變主意住到書社,竟也能碰到李博章,孽緣!

那人似乎察覺到徐元哀怨的眼神,轉過身來。

徐元的目光早已轉向別處。

住處光線充足很是敞亮,雖然店家清掃的足夠乾淨,廝擔心徐元住得不舒服,執拗重新打理了一遍。

“公子,方才那李公子是您認識的人?”廝擦着地面問道。

他總覺得公子看李博章的眼神含義很深,像是怕,卻又隱隱的在賭氣似的。

徐元道:“不認識,不過以後會認識的。”

殿試之上擊敗徐亨一躍成為狀元的人,他怎敢不認識?徐元取出包裹中的書籍擺在桌上。

廝見了書就想到了阮三姐,不禁低低嘆道:“不知三姐眼下過得好不好,被公子您退了婚,心裡肯定難受極了。”

好好的一段姻緣,一個撕爛婚書時不知心痛,一個接到婚書時跟沒事人一般,真不懂主子們的心思,好難猜。

徐元望着庭院里開得正好的梅花,陷入沉思。

“估計是在哪處過年吧,過了年可有的忙……”

“公子您也忙啊,等會試結束了您可得好好想想如何向老爺交待解除婚約的事。”

老爺可不像夫人,是個好糊弄的人,尤其身邊還時常纏着一個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