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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兒很快就回來稟道:“小姐小姐,長明先生不見了,放在櫥櫃里的衣裳都沒了!”

說罷又喚婆子進來問長明先生的下落。

那婆子自早晨伺候長明先生吃了早飯,就再沒見到他的人影,怕阮妙菱責罰,簡單的幾句話生生顛來倒去講了幾遍才講清楚。

不等阮妙菱說話,黃珏已經牽着黃香進了院子,丫鬟在外頭稟了一聲,兩人看氣氛不對,相依相偎進來。

齊齊向阮妙菱見了禮,黃香蹬蹬蹬跑到阮妙菱身邊道:“小姐,長明先生說他有事,暫時要離開汝陽一陣,您若是有事,就到柳北巷子門前賣扇子的對門那家,他給您留了東西。”

東方亮就算賣了關子,阮妙菱也猜到了他留下的無非是教她制毒的秘方及步驟,她本是打算親自找東方亮要的,但時間緊迫,明日要去軍營見古仁,便讓黃珏和黃香兩個跑一趟。

柳北巷子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擔心兩個小孩子一起不安全,又從古仁撥給她的士卒挑了兩個威武一看就不好欺負的給了他們。

軍營卯時起灶,阮妙菱到的時候炊煙已經化成一絲霧氣消散。

士卒們一見到軍營外停了一輛馬車,立即以口傳聲,不多時孟參將就趕到了。

“將軍正在裡面議事,小姐要不進去等等?”

晨間的風又濕又冷,阮妙菱知孟參將擔心她在外面受凍,但軍營里士卒眾多,且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不能因為她特殊就可隨意破壞規矩,笑着搖頭:“我就在這裡等,孟參將你去忙自己的,不必管我。”

黃良坐在駕車的位置,朝孟參將道:“就是,你去忙,這裡有我守着!”

草尖上的露水慢慢被金烏散出的熱氣蒸騰,阮妙菱漸漸感覺到手臂上有了暖意,眺望軍營四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都講了很多次了,施小哥你這不是難為我們嘛。”

問兒指着那人,“小姐,那是巷子口賣餛飩的施老伯家的兒子!”

施小哥拱手央求鹿角砦裡邊的士卒,眼角餘光一直盯着後方,像是在躲什麼人。

黃良在後面兀自分析,問兒道:“你從哪兒瞧出來他在躲人?”

“你看他的腳,腳尖並沒對着軍營里的士卒,反而朝向一邊的空地,若是此刻有人出現大喊他的名字,他肯定會往空地裡面跑,邊界下是個矮坡,跳下去就可逃走。”

黃良雖沒有在軍營里正經待過,但他常在山野中遊走,給跨院添了不少野味,地形陷阱一類的知識掌握了不少。

這些阮妙菱沒有經驗,但她會看,知道黃良分析得沒錯。

“我爹不讓我參軍,這事恐怕大伙兒都知曉了,我今天不是為這事來的!”施小哥急得跺腳,怎麼軍營里的兵都獃頭獃腦不理解他的意思呢!

不來參軍,難道來做飯?士卒摸摸腦瓜子問道:“那施小哥你來幹啥?施老伯可說了,見你出現在軍營一次,就打你一次的!”

施小哥道:“我就想請古將軍給我一份差事,趕車、養馬都行,我這一身武藝總不能全用在農活上!”

“可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啊,我就是一個小得不起眼的兵,營里管事的是孟參將,你得找他才作數。”士卒搖着頭跑開了。

許是孟參將給古仁遞了話,在營外等了一刻鐘,阮妙菱就見他身披甲胄三步並兩步出來。

古仁見阮妙菱身上沒披禦寒的斗篷,沉了臉,欲拿問兒的罪,小姐說不冷,做丫鬟就不知道硬給裹上一件暖和的衣裳?

沒等他開口,阮妙菱急急地拉着他走到一旁,道:“仁叔,我明日要跟着秦大哥去隴西。”

“去隴西?”古仁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有這般打算。

今日一早他接到隴西動亂的消息,正想着會不會波及到甘州,如果阮妙菱知道了會不會擔心,哪裡知道小姑娘已經做好了去甘州的準備。

“隴西眼下不太平,如果去晚了,娘帶着病怎麼能脫身呢?”阮妙菱抬手扯着古仁護甲下露出的一點衣袖,“仁叔您最心疼我了,就讓我和秦大哥一起去吧,秦大哥有錦衣衛和都督府的人護着,我會沒事的!”

古仁一向都會滿足阮妙菱的要求,從前是,此刻也是,他知道阮妙菱沒有親眼見到公主安全,是不會老實安分的。

“既然小姐想去,待末將儘快安排軍中事務,一同前去!”

這是古仁能想到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把阮妙菱交給秦家小子,他哪裡放心得下?

“不,仁叔您需要幫我辦一件很重要的事。”阮妙菱把陳不候寫的賬目遞給古仁,“家裡需要仁叔守着,所以得找一個可靠的人把這個送到京城,親自交到首輔陳大人手裡。”

等賬目送到陳不候手裡,曹沁的母親陳氏應該和陳不候見過面了。

“施仁義,你個小兔崽子答應過我什麼,又敢跑到軍營!”

問兒激動地拍着車門,“小姐小姐,施老伯也來了,施小哥這下慘了!”

上次見施小哥一副老實聽話的模樣,竟然可以惹得和藹可親的施老伯破口罵人,看人真的不能只看一面,瞧着老實敦厚的人,心裡興許藏着只老虎或狐狸。

“施老!”古仁瞧見了鹿角砦外的施仁義,決定救他一次。

施老伯聽見古仁喊他,暫且不去追趕拔腿要逃的施仁義,趕到古仁面前抱拳道:“將軍,三小姐也在。”

“施老,你家仁義想參軍不是一次兩次了,總追着打不是一回事。”古仁看施仁義跑到一半停下了,把聲音拔高了些,“我這裡有份差事,不用上戰場,只需要上京城跑個腿,你家仁義想闖一闖,這正好是個機會。”

施老伯的手在腹前摩擦,兒子三番兩次往軍營跑也不是個事,他家裡幾個兒子都交待在沙場上了,留下唯一的一根香火,不能斷了。

跑腿該是和經商的去進貨賣貨一樣,施老伯思忖了一會兒,問道:“將軍,只需要一個人去辦事嗎?”

古仁笑着望了眼往這裡走了一半的施仁義,道:“不,還有其他人,你家仁義只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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