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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生得一張嘴,此時秦釗也解釋不清了,而且他也不確定雲升對阮三小姐是否是男女之情,不好把事情說給閔姨娘聽。

“姨娘,長幼有序,七哥都還未成家,怎能輪的上我呢?兒子還想再侍奉您幾年,不急着成家的。”

閔姨娘早已習慣了秦釗撒嬌,並不領會,甚至裝出威嚴的樣子來。

“好孩子,你不用擔心老爺那邊,姨娘既然從老爺那兒回來,沒有他的准許,姨娘豈會在你跟前說這些?”閔姨娘將秦釗從座上拖出來,對着腦袋和腳底比劃一陣兒,十分欣慰,“老爺和夫人的意思很簡單,一來身為人臣,能得隆恩,那是祖上百年修來的福分,咱們不能不受。”

秦釗知這些不過套話而已,皺着和閔姨娘一模一樣的俊眉問道:“父親和母親是怎麼想的?”

閔姨娘道:“二則寶貞公主出閣前與咱家交好,彼此又知根知底,上回寶貞公主來家裡做客,夫人不經意說不如將三小姐嫁到秦家來,寶貞公主並未反對,可見也是有這個想法的。”

秦釗為難的喃喃:“就算有想法,寶貞公主相中的未必是兒子。”

“哎呀,你這繡花腦子!”閔姨娘既愛又恨的拍了下秦釗腦門,諄諄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寶貞公主嬌寵三小姐的事情莫非你不知曉?雖說要讓寶貞公主瞧着滿意,可最關鍵的還是三小姐不是。”

閔姨娘真真是為了小兒子操碎了心,往年長子秦鈺議親時,她都沒這般焦灼。

“姨娘,疼!”

秦釗吃痛撒嬌,閔姨娘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氣力,他裝疼無非是想躲過一劫,再尋機會找十弟雲升問清楚。

若十弟對阮三小姐無意,他再做打算也不遲。

可惜閔姨娘和秦海並未給他機會,閔姨娘從荷包里抽出一張對摺的字條,“這是老爺囑咐我交與你的,臨走的時候,雲升特意叮囑不要弄丟了呢,你瞧瞧,一家人都在為你操心……”

秦釗獃獃接過,不急着去看上面的內容,詫異問道:“父親和姨娘說話,雲升也在?”

“在啊,這有什麼奇怪的,老爺一向喜歡和你十弟談論軍務。”

其實閔姨娘是在書房外撞見秦階的,不過叮囑她莫丟了字條卻是真事,些許小事,沒必要件件都條陳出來。

秦釗信了,垂頭看字條,驚道:“明日就見面,會否太急了些!”

“姨娘還嫌遲了呢,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晚了,面前的菜碟就轉到別人跟前兒去了。”

閔姨娘高興,走到門邊喊兩個丫鬟過來,一個管衣裳,一個管首飾,眉開眼笑吩咐道:“一會兒你去公子房裡挑件簇新得體的衣裳備着,明兒是公子的好日子,不可怠慢。兩月前,我使了塊掌心大的璞玉到帽兒胡同的碾玉作坊,想來也做好了,你速速取來!”

秦釗聽了非但沒有喜悅之感,反而惴惴不安,手心發了許多汗。

閔姨娘折回來,看秦釗病懨懨的模樣很不順眼,心下長嘆幾聲,但願此番和阮三小姐見面,能治好了那莫須有的毛病。

……

秦府鬧成一團,已成家的六位公子聞訊紛紛前來給秦釗道喜,並以過來人的身份,將秦釗拉到如意館,傳授各種討女孩子喜歡的法子。

聽得秦釗面紅耳赤,接連吃了好幾杯酒才掩飾過去,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反倒是六位哥哥興盡而歸,前來接他們的僕從皆怨聲載道,興許回去以後,少不得被少夫人們指責一通。

秦釗心腦亂成一團,回府繞了遠路,等醒過神來,一看下出一身冷汗,他竟走到了寶貞公主府門前!

在府門對面的街上站了一陣,秦釗便若有所思頭也不回走了。

兔月得了阮妙菱允許,出門打探金亭哥哥的下落,回來時見一個人站在街對面傻獃獃的盯着府門看了半晌,回了院子便將這事當笑話說給阮妙菱聽。

“也不曉得是哪個獃頭鵝,一會子呵呵傻笑,一會子皺着一張臉好似倭瓜。”

阮妙菱和問兒盤腿坐在炕上,商議明日穿哪件衣裳去見秦釗較為妥帖,皇上聖旨未下,便不算塵埃落定,她們干著急也罷,找寶貞公主央求也罷,都是吃力不討好,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問兒伸長脖子,見兔月俊臉春風,笑問:“你金亭哥哥的下落可打聽清楚了,可有見上一面?”

兔月捧上新茶掀珠簾進來,“徐二公子使他到雲南做生意去了,一時半會兒見不到。”

阮妙菱聽兔月說得磊落,可也聽出了點不易察覺的落寞。

“可惜小姐我在雲南沒有什麼產業,不然也使你去那裡當個都管。”阮妙菱歪頭對上問兒的目光,悄然一笑,繼續說道:“你若真想見金亭,便去求一求徐二公子,在雲南給你安排一份差事,我不攔你。”

兔月認真思考一會兒,搖頭道:“奴婢回京才幾天呀,小姐就……好啊,小姐竟和問兒姐姐聯合打趣奴婢!”

問兒牽着阮妙菱的衣袖,將她護在臂膀下,任憑兔月在自己身上拍打。阮妙菱在問兒身後咯咯直笑,笑到肚子發酸了才忍住,兔月和問兒鬧作一團,打亂了頭上的髮髻簪釵,互相指着對方如雞窩一般的頭髮哈哈大笑。

……

寒十四碎步慢吞吞邁過院門,初五翹着脖子張望,見他來了,腳不沾地閃身上前來。

“大人等得幾乎上火了,你又想挨板子了?”

“憑啥好差事都落到五哥你頭上,我回回都撿這種惹人煩的事情,我不依,下回咱們換一換!”寒十四瑟瑟望了眼毫無動靜的屋子,低聲問:“大人臉色如何?”

初五叉開兩指摁在嘴角,往下一拉,“大人問,你就往輕了說。”

“三小姐都笑了,你讓我怎麼往輕了說!”

寒十四拚命壓低聲音,這‘梁上君子’他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輕則名節不保,重則性命堪憂啊!

“要不咱們勸大人辭了兼管錦衣衛的差事如何?五哥,我寧願多殺兩個韃子,也不想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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