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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住,只住半山,哪怕山頂風景再好,人前再風光,許氏歷代家主深諳此理,為人處世皆是如此。

許家半山豪宅的景觀不錯,鬱鬱蔥蔥的草坪和花木映襯着色彩鮮艷的紅牆、白窗、黑瓦顯得優雅、莊重,樓高四層的歐陸建築,樓頂大廳設有玻璃窗檯,覽盡維港海景。

“軒仔,你每日怎麼修道的?不方便可以不說,我就是好奇。”

“就是每天和阿敏堅持鍛煉身體,沒事就將八大神咒多念念,這便是所謂的內煉。想悟道就學清凈經、定觀經、內觀經。”

“再有空就多打坐,平時再加上行善積德,培養福報根基,也就足夠了。”

許丁安妮愕然,“就這麼簡單?”

甄慧敏臉色微紅,垂頭掩飾尷尬。

王梓軒微微一笑,一本正經道,“別人不清楚,我是以誦經、行善積德完善自我身心和行符法助人為修行途徑的,說白了簡單,真正持久做下來,需要很多的精力,身心堅持下去,便不容易了。”

打眼瞧見甄慧敏表情變化,王梓軒特意將持久等個別字眼加重語氣,逗的她臉色粉紅到了脖頸。

“打坐需要雙盤么,很累腿的?”許丁安妮並沒有察覺異常,虛心請教。

王梓軒年紀輕輕就如此實力,能畫出張大師那種風水大師才能畫出的紅符,肯定有他獨到過人之處。

“不用在乎姿勢,只要不睡着,躺着都可以。”

許丁安妮恍然,“原來雙盤沒什麼用?!”

“也不是,雙盤可以提高身體柔韌性,鍛煉筋骨,將人體的經絡全部打開、提高注意力、消除精神上的壓力和煩惱、預防脊椎病,令腎氣充足,氣足的會把脊背頂的很直,甚至想弓着腰坐都不可能。”

“這麼多好處,那軒仔你為什麼說無需盤坐?”

“不舒適。”

“不舒適?”

“修道,乃修心,身體不適,你心就不靜,心不靜何來道?當然了,這些只是我的個人見解,伯母不必當真。”

許丁安妮笑,“哪裡會,受益匪淺啊。”

甄慧敏在旁聽得懵懂,抿嘴微笑,耐心當聽眾。

菲佣備好茶點,許丁安妮邀請王梓軒與甄慧敏去頂樓觀賞海景。

“花房也在樓上,現在芙蓉花開正好,聽晉芳回來講,軒仔你家裡花開成海,芬芳怡人……”轉頭髮現許晉芳,“晉芳,正說你,快來,我們一起說會話?”

“好。”許晉芳神情自然的坐到王梓軒左側,竟比甄慧敏挨得還要近些。

甄慧敏愕然的看着,她忽然想起小姑子周小寒的話,老公和這位許小姐深夜回家,神情曖昧,兩人有一腿!

“阿嚏!”王梓軒竟無端打噴嚏。

“有可能花粉過敏。”甄慧敏遞他紙巾,解他尷尬。

許丁安妮趕忙道,“露台的海風大,我們快些下樓,軒仔,上次你送我的錦囊,我自己編了繩栓上,拿給你看。”

她並未說出車禍的事情,為了不引起股市和樓市動蕩,許家將事情壓了下去,具體的事王梓軒不知曉,但只是知道許家出了大事,卻安然無恙,否則不會無緣無故感謝他。

王梓軒抱波斯貓在客廳逗弄,許丁安妮笑眯眯看王梓軒和甄慧敏跟貓玩。

“愛你哦!”王梓軒抱貓,朝着甄慧敏舉了舉右爪。

許晉芳看得舒服,扯起嘴角笑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喜歡跟王梓軒待在一處,跟他鬥氣也開心,那種感覺說不清。

飯後,王梓軒歇片刻告辭,許丁安妮送他夫妻上車。

“伯母再見。”

許丁安妮揮手,忽然想起,忘了將準備的五十萬現金拿出,見車已開遠,等讓晉芳送過去吧。

回程許晉芳開車,王梓軒本想坐後陪甄慧敏,聽她講不願當司機,只好改坐副駕駛,甄慧敏笑笑沒講話。

“很好笑?”許晉芳看王梓軒。

王梓軒忙搖頭,正色,“許小姐,其實你這性格跟小寒挺像。”

想起周小寒的刁蠻和口無遮攔,許晉芳臉色發黑,咬着嘴唇,一路不講話。

利世文今日約女星灣仔吃海鮮,調笑曖昧間,被何瓊欣撞見。

利世文轉過頭臉色大變,丟下女星慌忙去追女友。

“阿欣,你聽我解釋,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利世文雖覺她小題大做,但顧慮何家勢力,不得不耐心解釋。

“渣男。”何瓊欣氣的渾身顫抖。

見何瓊欣要走,利世文忙抓住她的胳膊,“阿欣,男人同女人不一樣,在外總有應酬……”

“你弄疼我了,放手!”何瓊欣用力掙開手。

路過灣仔福臨門海鮮城門口,王梓軒透過車窗看見何瓊欣,似乎與利世文起了爭執,降下車窗喊她,“阿欣。”

何瓊欣好似尋到救星,掙脫利世文,上車關門,撲進甄慧敏懷裡大哭。

利世文剛要追上來,許晉芳向車窗外看一眼,沒講話,卻令何世文腳步停住,一臉悻悻地轉身就走。

王梓軒猜到怎麼回事,但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他眼神看甄慧敏示意,後者取出紙巾遞上。

“謝謝。”何瓊欣瓮聲瓮氣,淚流不止。

許晉芳與王梓軒對視一眼,掉轉方向,先送何瓊欣回何家。

“軒仔,我好難過。”何瓊欣忽然撲向王梓軒,抱住他的脖子大哭。

甄慧敏一下驚呆,不禁又想起小姑子的話,老公與何瓊欣,也有一腿。

“阿嚏!”王梓軒打噴嚏,揉揉鼻子,“不是要感冒吧?”

甄慧敏遞紙巾給他,“可能是你對何小姐的香水過敏。”

何瓊欣果斷放開王梓軒,又回甄慧敏懷抱,哭哭啼啼、斷斷續續,哽噎講方才事。

“臭男人,渣男,我是真心喜歡他,嗚嗚……”

忽然又指着王梓軒質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吃碗里看鍋里?!”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見甄慧敏與許晉芳都看自己。

王梓軒正色,語重心長道,“阿欣,感情的事……這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何瓊欣抽泣着看向王梓軒,車廂里一下靜了下來,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害死貓,就是許晉芳都在好奇王梓軒會說些什麼。

“有一年,孔子路過泰山,見一個美女坐在路邊哭泣,孔子好心上前問她:你怎麼了?”

“美女回答:我老公被老虎吃了,我兒子也被老虎吃了,我舅舅被老虎吃了,我二姑被老虎吃了,我二姨夫被老虎吃了,我三表哥被老虎吃了,我六堂兄被老虎吃了……”

“孔子回頭對他的學生們說……”

關鍵時候沒了,何瓊欣與甄慧敏幾乎異口同聲的追問,“說什麼?”

王梓軒一臉無辜表情的道,“孔子說,你們千萬要記住,以後在路上看到美女哭,千萬別亂打聽!”

車廂里靜了剎那,吭哧響起笑聲,何瓊欣的臉上猶帶淚痕,哭笑不得,羞惱的去捶打王梓軒,人家正傷心的時候,不安慰也就算了,竟然講笑話譏刺人家,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啊,救命,不是我說的,是孔子說的……”王梓軒誇張告饒,推卸責任,令三女不禁再次發笑,甄慧敏都忍不住捶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