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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不招待?呃……許先生您真是客氣了!”

“我兩口子是來探望許少,可不是要來蹭飯的!”

吳傑嬉笑着,摸了摸褲兜。

“你還有現金嗎?”吳傑忽然扭頭朝唐筱問道。

唐筱滿頭霧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有……有啊!你要幹什麼?”

吳傑鬆開唐筱的手,拿過手提包,一邊翻找拿錢,一邊大聲解釋道:

“按咱們老家的習俗,去醫院探望病人,總得表示點兒心意!”

“要麼給點錢,要麼帶點水果牛奶之類的!”

說話間,吳傑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了兩百塊錢,轉身遞給許奎山。

“不好意思啊許先生,今天來得匆忙,也沒買點東西就來探望許少,這點錢你拿着!”

“回頭許少想吃什麼,就給他買點什麼吧。雖然我窮逼一個,但小小心意,還望你收下!”

轟的一下!

全場震驚!

近在咫尺的唐筱,最先一臉驚愕。

混蛋吳傑!

你特么什麼意思?

讓你來,是給霍老討公道報仇的,你丫倒好,居然還倒貼兩百塊?

就算許家有錢有勢,你也犯不着當著老娘的面,如此跪舔巴結吧?

而一旁的孟斯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尼瑪!

這是什麼騷操作?

之前還冷嘲熱諷,打臉許家人。

怎麼轉眼,就掏錢聊表心意?

如果是要巴結討好許家,這……這特么兩百塊,夠幹啥?

許氏家族資產規模上千億,特么一天銀行利息都是天文數字。

給兩百塊讓許少買東西吃,能買啥?

高級私人會所里,一杯礦泉水都是好幾十,頂級私廚店裡,隨便一盤菜就幾百塊……

這丫絕壁是瘋了!

拿錢打臉是吧?真是找死!

而對於許奎山為首的許家人來說。

震驚!

絕對的震驚!

特么的,哪個旮旯角落裡,蹦出來的超級奇葩?

許氏家族家大業大,差你這兩百塊錢?

別說兩百塊,為了許峰,他們兩百億都敢砸!

更何況……

吳傑已經‘嫁入豪門’,攀上了唐家這棵大樹,還是窮人嗎?

特么真要表達心意,兩千兩萬還好。

麻痹的,兩百塊……哪兒是給心意,簡直就是找罵。

兩張紅艷艷的鈔票,極為刺眼,像是兩把刀,戳到了每個許家人的心上。

就在許桉雍等人,幾乎要暴跳如雷的時候……

就在幾個許家保鏢,悄然接近隨時準備動手的時候……

許奎山突然哈哈大笑。

“好啊!好小子,你這心意……我許奎山也心領了!!”

最後幾個字,真是咬牙切齒,格外用力。

“那就把錢拿着吧!雖然我窮沒幾個錢,但許少人仗義啊,昨晚兩次邀請我們兩口氣喝酒,他生病住院咱也不能毫無表示,所以這錢你務必替他收下!”

許奎山的臉色,已經從血紅色變成了暗紫色。

在他眼裡,那兩百塊,顏色不僅刺眼,更像是有兩千噸重。

接?

還是不接?

就在許奎山猶豫的時候,吳傑又一臉訝然的問道:

“怎麼了?許先生是嫌多了是吧?別介啊!”

“這許少住重症監護室,一天要花不少錢呢,這兩百塊是我一片心意,我……”

許奎山不等吳傑說完,一把拽走了鈔票。

“好了!我收了!你這下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許奎山真是在拼盡洪荒之力,在壓制自己的怒氣。

他如此遷就,只為了趕緊讓吳傑滾蛋,他實在是受夠了!

這麼一個嘴賤又摳門的傢伙,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刀子,戳得人心疼不已。

“那好吧!”

吳傑笑道:“既然你們忙,那我倆就先走了,衷心希望許少能儘快痊癒!”

“你們這些家屬,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別許少還沒痊癒,你們卻累得病倒了!”

這兩句話……

乍一聽,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仔細想想,真是有些不對勁。

吳傑是在詛咒所有人,要病倒嗎?

麻痹的!

剎那間,很多人都忍不住要衝上來動手了。

“你放心,峰兒再觀察一段時間就會出院了,我們也會很快回家,不用你操心惦記!”

“等忙空了,一定請你們吃飯!你倆一路好走,恕不遠送!”

許奎山發話,沒人敢動。

但吳傑和唐筱手牽手一步步離去,所有人且都嫉惡如仇。

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手撕了吳傑這賤人。

叮咚!

電梯門打開,吳傑忽然回頭一笑。

“該吃午飯了,醫院對面那些小餐館都不錯,你們可以輪換着去吃啊!”

‘好心’提醒一句,吳傑才摟着唐筱進了電梯。

然而……

電梯門剛關上。

走廊上,徹底炸鍋了。

“特么的!那小子什麼意思?讓老子去吃小餐館?諷刺老子沒錢是吧?”

“蒼蠅館子髒亂差,都是一群窮人,我才不要去!”

“狗曰的小雜種,嘴巴太毒了!”

“麻痹的!說話乍一聽沒毛病,可細細一想,狗曰的全是詛咒!”

“他肯定巴不得峰兒病情反覆,甚至恨不得咱們大家都得怪病!”

“心腸歹毒,其心可誅!”

……

哄鬧聲中。

很多人都圍聚到了許奎山周圍。

“大哥,剛才明明可以動手的,為什麼要忍?”

“就是啊!雖然他倆有功夫,但咱們人多勢眾,怕他個鳥啊!”

“連兩百塊你都收,大哥你窮瘋了嗎?”

“對啊!就算這重症監護室一天一個億,咱們家也負擔得起!”

……

面對眾人的質問,甚至是抨擊。

許奎山何嘗不是痛心疾首?

“夠了!!”

一聲暴喝。

走廊上,突然安靜。

“你們以為我收他兩百塊,是窮瘋了嗎?”

“你們覺得我不對他動手,是畏懼唐家是吧?”

“我不怕告訴你們,老子剛才殺人的心都有了!”

“從來沒有人,敢在老子面前,冷嘲熱諷我許家!”

“但老子為什麼沒有大發雷霆,氣急動手?”

稍稍一頓,許奎山冷眼橫掃許桉雍等人。

“那小子動手了嗎?罵人了嗎?”

“老子衝動打抽了霍成平一耳光,已經淪為笑柄了!”

“再把唐家女婿無緣無故打了,是怕笑話鬧得還不夠大嗎?”

“恐怕他就等着咱們惱羞成怒,對他倆動手!”

許桉雍剛要說話,卻被許奎山指着鼻子罵道:

“你不是財經名人嗎?你平時不是特別會耍嘴皮子嗎?怎麼剛才啞火了?”

“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嘲諷挖苦,可你怎麼就找不到地方反擊他呢?”

“說話啊!怎麼現在一個個當啞巴了,剛才不是還嚷嚷的很厲害嗎?”

咆哮怒吼中,刺啦刺啦的幾聲,許奎山將鈔票撕成粉碎,狠狠灑向空中。

所有人都似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誰也沒注意到,那飄揚的碎鈔票中,散發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