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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唐筱帶着吳傑,打車到了京城第三人民醫院先挂號繳費。

該醫院在婦幼保健、不孕不育等方面,是公認權威。

出具的體檢報告,自然最具有說服力。

兩點才體檢,唐筱便帶着吳傑騎共享單車,去了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裝潢別緻,以綠色田園風為主。

店內處處可見軍事海報,以及各種武器裝備模型。

一排排書架上,都是些軍事方面的書籍和期刊雜誌。

“嚯!這該不會軍迷之家吧?”

吳傑隨手拿起一支重狙模型,做得非常逼真。

“這是我戰友龐娟開的!”

說著,唐筱便朝遠處揮了揮手。

吳傑扭頭望過去,驚呆了。

是個很壯實的女子,她板寸頭,娃娃臉,笑容格外熱情。

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性格大大咧咧的陽光性格。

只是……

她左手端着托盤,右臂……空的。

一瘸一拐的走來,合金腳掌觸碰地面,發出吭吭吭的清脆聲。

她右腿截肢,上了假體。

“我親手磨的咖啡,嘗嘗吧!”

唐筱頷首點頭,拉着發愣的吳傑,來到櫃檯前坐下。

“遭襲那天,傷亡慘重,我和娟子運氣還算不錯,苟活到了現在,不像其他人……”

語氣愈發低沉,唐筱的目光,看向牆上的一張合影照片。

吳傑順着視線看過去,只見照片上,是英姿颯爽的六位女軍官。

她們背對一架掛載各種武器彈藥的戰機,身着常服軍姿挺拔,對着鏡頭敬禮微笑。

“能活着就算不錯了!”

龐娟遞上兩杯咖啡,笑看吳傑,略略點頭:“真人比照片看起來帥多了。”

“謝謝!”吳傑點頭示意。

龐娟笑道:“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就筱姐這暴脾氣,又強勢又任性,也就你能包容了。”

“以前筱姐一直不談戀愛不結婚,我還擔心沒人敢追她了呢!”

“還好!你能接納她,和她戀愛結婚,讓她不至於孤單,所以是我該謝謝你!”

龐娟拿起水杯,和吳傑輕輕一碰。“以水代酒,敬你!”

唐筱白了一眼龐娟:“瞧你說的,我是沒人追嗎?我那是……都瞧不上眼而已!”

“但你瞧上了他呀!”龐娟放下杯子,笑道:“我這腿腳不方便,你們訂婚就沒來,不過正式結婚,我是肯定要來的。”

唐筱冷哼道:“你敢不來嗎?當初說好永不分離的六姐妹,如今卻只剩咱倆了。”

龐娟道:“我肯定來啊,不過一晃兩三年了,你查清楚了嗎?”

“一直在查啊!反正不管花多大代價,這仇我必須要報!”唐筱一口喝完咖啡,問道:“你家那位呢?怎麼不見人啊!”

“送外賣去了!”龐娟問道:“你倆還沒吃吧?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做!”

“隨便來兩份套飯就行!趕緊的!”唐筱毫不客氣。

“好啊,你倆等着!”

龐娟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走去。

“你們當初是被偷襲了?”吳傑低聲問道。

“廢話!要不然能這麼慘?”唐筱看向照片,“這些年,我一直在查,到底是誰泄露了任務信息,又是誰精心設伏,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查了那麼久都沒結果,那就打破常規思維,換其他角度想想唄!”吳傑笑道:“就像別人都以為咱倆是一見鍾情,戀愛結婚,可實際上呢?假的啊!”

唐筱柳眉冷凝,自言自語:“難道,是我想複雜了?”

不多時。

龐娟愛人回來了,也是個因傷退伍軍人。

吃飽喝足閑聊許久,兩人準時趕往醫院體檢。

“她倆都殘疾,開店做生意很不容易,你怎麼還不讓我給錢呢?”

路上,吳傑騎車抱怨道。

“你懂什麼?當初我買下那幢房子,本想送給娟子,但她死活不肯,所以只好以房入股,我是股東,還需要買單嗎?”

“那你有分紅嗎?”

“有啊!但分紅的錢,都讓她代我捐獻給殘疾人救助基金了。”

……

另一邊。

許峰複檢沒問題,便轉入單間病房繼續觀察。

許氏家族的人,終於可以圍着許峰問這問那。

看着許峰能吃能喝,還能說話聊天,大家漸漸放心了。

兒子不再病發,胃口反而變好,許奎山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雖然身上隱隱有些痛,像風濕關節炎發作,但他沒在意。

下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探望。

都是些生意夥伴和關係親密好友,留下的各種禮品堆得跟小山包似的。

迎來送往,忙得不亦樂乎。

而隨着時間推移,疼痛越發明顯,吃了風濕葯也不管用。

全身骨頭都在發熱發脹,疼痛如火燒,似刀刮。

到了傍晚,要命般的疼痛,越發強烈。

沒多久便讓人倒地,瘋狂掙扎扭動,滿地打滾。

醫院內、別墅里,不少許家族人倒地不起,骨痛難忍,疼得哭爹喊娘。

就連去找人請國際殺手的孟斯驊,也骨病爆發。

一個個被迅速轉送急診,但檢查卻發現不像是風濕病,那會是什麼骨病呢?

醫院內骨科方面最牛的霍成平,已經下班。

明天五一節輪休,他已經坐高鐵回老家。

醫院連夜向其他醫院尋求支援,趕過來的醫生專家們,嘗試敷藥、電擊、外敷、針灸等各種療法……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所以,即便霍成平來了,也不見得有好辦法。

那怎麼辦?

骨痛如火燒,全身似散架。

疼暈過去,又被痛醒。

間歇性的病痛,反覆不休,連止痛針和麻醉藥劑都頂不住。

許峰間隙性腹瀉,病因是什麼,又是怎麼好轉的,醫院都還沒結論。

如今又遇到這樣的骨痛怪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只能建議忍受病痛,看能不能像許峰那樣自行好轉。

得知竟是這樣的結果,許奎山等人哪兒能忍?

大罵庸醫、無能、愚蠢……但又有什麼用呢?

轉院?轉哪兒?

京城醫術精湛的骨科方面醫生,能來的基本都來了,還能轉到哪兒去?

他們越是叫罵,越是激動,骨痛就越猛。

在凄厲悲切的慘叫哀嚎聲中,被怪病反覆折騰,有些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哪兒還有霸道家族的囂張狂拽?

許奎山哪兒還有抽骨科專家霍老時的狠戾霸氣?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痛不欲生般的反覆折磨,讓他們真切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