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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斐然的藏書頗豐,不僅有儒家典籍,還有天文地理,兵家,陰陽等諸子百家的學問,更有很多孤本,珍本,禁本,每一本在外面都是難得一見。

司徒刑好似一個海綿,瘋狂的"yun xi"。

他天庭穴里的經過六次雷劫好似水晶瑪瑙一般的儒家半聖念頭,每日都在高速運轉。每日耗費大量的心血。

也幸虧,司徒刑在玉清道洞天福地中所獲頗豐,各種滋養氣血的藥材應有盡有。

而且總督霍斐然擔心司徒刑的身體,每日都讓下人為他按照華平留下的方子熬制滋補的膏藥。

不過短短十數日。司徒刑就將總督霍斐然的藏書看了大半,並且做了厚厚的筆記。

不論眼界,還是見識都提高不少。

司徒刑在“知行合一”的基礎上,結合了霍斐然藏書中的《大學》等儒家經典思想精華,又進行了深入的推演。

並且以表字陽明,將和霍斐然交流時候的對話摘錄,,以問答形式寫了一本闡述心學核心思想的典籍《大學問》。

“問曰:“《大學》者,昔儒以為大人之學矣。敢問大人之學何以在於明明德乎?”

陽明子答曰:“大人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也。其視天下猶一家,中國猶一人焉。若夫間形骸而分爾我者,小人矣。大人之能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也,非意之也,其心之仁本若是,其與天地萬物而為一也,豈惟大人,雖小人之心亦莫不然,彼顧自小之耳。是故見孺子之入井,而必有怵惕惻隱之心焉,是其仁之與孺子而為一體也。孺子猶同類者也,見鳥獸之哀鳴觳觫,而必有不忍之心,是其仁之與鳥獸而為一體也。鳥獸猶有知覺者也,見草木之摧折而必有憫恤之心焉,是其仁之與草木而為一體也。草木猶有生意者也,見瓦石之毀壞而必有顧惜之心焉,是其仁之與瓦石而為一體也。是其一體之仁也,雖小人之心亦必有之。是乃根於天命之性,而自然靈昭不昧者也,是故謂之“明德”。小人之心既已分隔隘陋矣,而其一體之仁猶能不昧若此者,是其未動於欲,而未蔽於私之時也。及其動於欲,蔽於私,而利害相攻,忿怒相激,則將戕物圮類,無所不為其甚,至有骨肉相殘者,而一體之仁亡矣。是故苟無私慾之蔽,則雖小人之心,而其一體之仁猶大人也;一有私慾之蔽,則雖大人之心,而其分隔隘陋猶小人矣。故夫為大人之學者,亦惟去其私慾之蔽,以明其明德,復其天地萬物一體之本然而已耳。非能於本體之外,而有所增益之。”

司徒刑跪坐在草席之上,手中握着一支青玉靈毫筆,面色凝重。一個個文字好似行雲流水一般在紙張上流淌。

一絲絲白氣升騰,最終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

過往路人無不側目,然後化作會心的一笑。

司徒聖人正在著書立傳,整理心學,其中不乏毛遂自薦的儒生,想要幫助司徒刑完成這項宏偉的工程。

對於這些沽名釣譽之輩,司徒刑都是婉言謝絕。

也有人主動上門,將家中的藏書送給司徒刑。

其中不乏外面難得一見的古本。司徒刑沒有在謝絕,來者不拒,統統收下。也因為這個的緣故,北郡總督霍斐然的書房規模擴大了不少。

藏書數量也從數千冊變成了近萬冊。

在徵得霍斐然的同意後,司徒刑打算以後將這些書籍全部捐獻,建成一個類似後世圖書館性質的機構,允許寒門儒生到此借閱。

時光如梭,司徒刑閉門謝客,天天徜徉在知識的海洋,春闈的日子越來越近,北郡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熾烈。

一個個外地來的儒生都摩拳擦掌,或者閉門苦讀,或者和同年交流,或者是祭拜神靈,祈求高中。

更有商販趁機售賣歷次考試例題,宗門畫的文昌等,生意也是不錯。

司徒刑在鮑牙的陪同下,徜徉在北郡的街頭,感受着越來越熾烈的龍氣。

春闈將近,龍氣復蘇,百神矚目,不論是妖神,還是被朝廷冊封的正神,都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生恐出現一點紕漏,從而被人王下旨申飭。

“先生,前面是涪陵公廟,因為涪陵公生前曾經中過狀元,生前位列中樞,披紅掛紫,死後被朝廷追封為公,地位尊貴,故而香火很是旺盛!”

鮑牙看着前面硃紅色的廟牆,以及絡繹不絕的香客,笑着說道。

“涪陵公,是前朝的敕封吧?”

司徒刑眼神幽幽,笑着問道。

“先生博學。這位涪陵公的確是前朝的敕封。按照道理說新朝鼎立,這些前朝敕封的神靈,都不會得到國家公祭,慢慢的就會湮滅,但是這位涪陵公則不然,他生前公正廉明,在北郡素有清名。故而百姓自發祭祀,而且太祖開國平定天下時。這位也曾主動勤王,並且立下過大功,故而太祖親封他為公爵,享受新朝龍氣庇護。”

鮑牙眼睛一滯,有些佩服的說道。

“這些人中多儒生,難道這位涪陵公還掌管北郡文運?”

司徒刑看祭拜的香客中不乏身穿青衣,頭戴文巾的儒生,不由好奇的問道。

“這位涪陵公不掌管文運,但是禮多人不怪!”

鮑牙諂笑一笑,有些神秘的說道。

“也許這位和文昌帝君有交情也說不定。”

司徒刑詫異的看了一眼鮑牙,沒有吱聲,隨着人群慢慢的進入神廟。

涪陵公的廟宇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故而顯得比較滄桑,幾棵高大超過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好似傘蓋一般遮住天空,陽光射下,留下斑駁的陰影。

司徒刑隨着人群進入涪陵公的大殿。

大殿非常開闊,煙火繚繞之中端坐着一尊身穿紅色官袍,手裡抱着玉笏,面色威嚴的中年大神。

涪陵公!

幾個面色稚嫩,身穿青袍的儒生正手捧高香祭拜。

一個年老的廟祝站在高台之上,輕輕的哼唱着祭文。司徒刑側耳傾聽,無非是祈禱高中,文運昌隆之類。

還有幾個儒生竟然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詩作,在大殿之中朗誦起來。站在高台之上的廟祝聽到妙處,竟然時不時的點頭。好似附和。

其他的人對這種情況竟然好似司空見慣,竟然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這是做什麼?”

司徒刑轉頭,有些詫異的小聲問道。

“這位涪陵公生前做過狀元,更位極人臣,極好詩詞。所以,很多儒生都喜歡在他面前讀誦,傳說詩詞做的極好的,會被邀請到福地做客。”

“據說,能去福地做客的,定然都是榜上有名,故而沒當春闈將近,很多儒生都會在大殿之中朗誦自己的詩作。”

“廟祝也是會擇優將這些詩詞抄錄,懸掛在大殿之***後來人品鑒。”

鮑牙竟然對這裡的一切頗為熟悉,笑着為司徒刑介紹道,並且將他引到懸掛詩詞的牆壁前面。

司徒刑仔細打量,的確發現了不少詩詞,其中不乏很多讓人耳目一新的。

但是觀其文氣多是兩寸,三寸,只有一兩首超過四寸。被廟祝懸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幹。

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好詩!”

“好詩!”

司徒刑看着掛在最顯眼位置的詩詞,不由暗暗的點頭。這個叫做程林的書生詩詞之道已經頗見功夫。

只要氣運不是太弱,今次科舉必定榜上有名。也怪不得被廟祝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就在司徒刑打算轉身離去之時。

站在高台上的廟祝也發現了司徒刑。

見司徒刑穿體面,氣度更是異於常人,身後更有小廝侍奉,定然是非富即貴。眼睛不由的一滯微眯起來,滿臉笑意的點頭上前。

“春闈將近,公子可是求問功名?”

“涪陵公雖然不掌管文運,但也是法力無邊,只要公子誠心禱告,必定會有迴響。”

司徒刑臉色不由的一僵,本能的想要迴避,他對鬼神之事向來是敬而遠之。故而他很少去神廟祭拜。

今日也是恰巧走到這裡。又見涪陵公廟香火旺盛,更有很多讀書人聚集在此,他才進入一觀。

沒想到廟祝甚是熱情,竟然主動迎了上來。讓他想要轉身的身軀不由的一滯。

見四周眾人都在祭拜,顯得有些太過突兀,反而不美。

“涪陵公生前為國為民,是一個難得的清官,當值得一拜!”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從廟祝的手中接過高香,點燃之後,就要祭拜。

但是正在這時,神廟後堂之中陡然出來一老者,有些驚恐的上前,擋在司徒刑面前,看着面色還有幾分枯黃的司徒刑,一臉苦笑的說道:

“使不得!”

“使不得!”

“這位先生有大氣運在身,涪陵公雖然是朝廷敕封的正神,但也經不住先生一拜。”

剛才接待司徒刑的廟祝也是面色大變,他在神廟已經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奇事,不由的用好奇震驚的眼色打量司徒刑全身上下,彷彿要看出他和常人有什麼不同。

司徒刑的臉色也不由的一僵,有些詫異的看着神像,不知涪陵公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