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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放厥詞!”

“真是大放厥詞!”

“某身上的青衣,乃是朝廷所賜!”

“某頭上的綸巾,乃是學政親自所戴!”

“你有什麼資格,扒掉!”

西席先生怒極,臉色鐵青,眼睛赤紅,一字一頓,好似喝問,又好似潮水鼓動。

轟!

西席先生的話語好似潮水一般!

一浪高過一浪!

他的氣勢,也變得浩蕩起來!

受到這種氣勢的壓迫,本來倨傲的米恆,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

”這!“

”這!“

”這!“

跟隨米恆進入包間的人也沒有想到,米恆竟然敢如此的大膽。

扒了一個秀才的頭巾,衣服!

別說米恆!

就算是有功名的人,也不敢口出狂言。

因為這是只有學政才有的權利!

如果今日的事情,傳到學政的耳朵里,定然會影響到眾人在他心中的印象。

甚至有可能影響到,日後的科舉!

想得這裡!

幾個身穿白衣的童生,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好似要和米恆拉開一段距離,也好似要用行動表示,此事情,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米恆也好似意識到了什麼!

嘴巴微張,好似想要解釋。。。

不過!

他雖然狂妄!

但是並不是沒有腦子!

他知道!

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你這個沒有骨頭之輩!“

”為了一點束,竟然委身屠戶之家!“

”這等節操,讓我等着實不恥!“

”沒錯!“

”沒錯!“

”真是我文人的恥辱!“

米恆的手段,很巧妙。不僅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更激起大家同仇敵害的心思。

每一個réndà聲的指責起來。

彷彿,那西席先生,真的是文人的恥辱一般!

看着放肆指責的眾人,那西席先生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本來積蓄的氣勢,也好似被人捅破了水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他委身胡家,也是無奈之舉。。。。雖然大節不虧,但是,也經常被人詬病!

今日,米恆將此事公開說了出來!

着實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顏面盡失!

斯文掃地!

看着臉色鐵青,全身顫抖,好似無話可說的西席,米恆的嘴角不由的上翹。

當一個人,可以不要臉的時候!

他將是戰無不勝的!

至少!

米恆至今沒有遇到什麼對手!

”該死!“

”該死!“

看着米恆那寫滿囂張的後腦勺,西席先生忍不住起身,想要將手中的酒杯砸過去。

不過!

他的動作卻被胡御道阻擋。。。。

”東翁!“

”這個米狂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西席先生沒有想到,胡御道竟然會出面阻攔,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幾分詫異,不無委屈的說道。

”先生今日受辱!“

”說到底,還是受了胡某的連累!“

”只所以阻攔先生!“

”並不是胡某怕了這個狂生!“

”而是,替先生感覺不值得!“

”先生如果這個酒杯扔出去,必定會落下一個以大欺小,背後傷人的壞名聲!“

”也預示着今後仕途之路的斷絕!“

”那米恆,反而會被當做英雄,鬥士,推崇!“

”不值得!“

。。。

胡御道粗狂的臉頰上,寫滿了智慧。隨着他的分析,西席先生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

不過!

他眼睛中,多少還是有着幾分不甘心!

”先生!“

”胡某是粗人!“

”沒有讀過什麼書!“

”但是,胡某從一個屠夫開始,到今日,固然有貴人扶持,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句話!“

聽着胡御道的話,西席先生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臉上更是浮現出好奇之色。

知北縣四大家族!

論歷史,最悠久,底蘊最強是呂家!

來歷最神秘,手段最高深的是白家!

而根基最淺薄,最具有傳奇色彩的是,卻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胡御道。

年輕時候的胡御道,只是一個屠戶!

做着最卑微的營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

到今日,還有人嘲笑胡家!

認為他們都是粗鄙之輩!

但是西席先生卻不這麼看。。。

從一窮二白,壯大到今日的地步,胡家只用了幾十年!

從這個角度來說!

不論是呂家,還是白家,都不如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

當他聽到胡御道要傳授,一生秘密的時候,他才會流露出震撼,希冀之色。

”老夫年輕時!“

”身體強壯!“

”方圓百里,都沒有對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得了一個鎮關西的諢號!“

”不論是豪族,還是鄉紳,都要給幾分顏面!“

”久而久之,就有了狂態!“

”根本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

西席先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下意識的放下酒樽,好奇的問道:

”後面發生了什麼?“

”直到有一天!‘

“胡某終於遇到了對手!”

“當時縣裡來了一個姓魯的提轄官!”

“他出身大禪寺,一身功夫,非常了得,而且,力大無窮!”

“雙臂擁有千鈞之力,發怒之時,曾經倒拔垂楊!”

“也正是因為如此!”

“這位姓魯的提轄,被人稱為知北縣第一條好漢!”

“當年胡某也是年輕,心高氣傲,焉能讓別人騎在脖子上!”

“日日都在心中暗很!”

“終於有一日,被胡某找到了一個機會!”

“我和魯提轄兩人,在肉鋪中打鬥起來!”

。。。。

胡御道好似陷入了回憶,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他雖然沒有描述那場比斗!

但是想要必定會必定慘烈,否則,胡御道不會到了耳順之年,還是記憶猶新。

“東家可是贏了?”

西席先生有些好奇的問道。

“贏了?”

“這怎麼可能?”

“我當年,不過是學了幾手莊稼把式,能夠威震一方,憑藉的不過是天賦異稟!”

“那魯提轄論資質,還在老夫之上!”

“而且他出身大禪寺,一身武藝,非常的嫻熟,我們兩人交手不過十幾招,老夫就被dǎdǎo!”

“如果不是魯提轄心善!”

“恐怕老夫早就被他活活打死!”

“也正是因為這次刻骨銘心的失敗!”

“讓老夫牢牢的記住了一句話!”

。。。

“什麼話?”

看着故意掉人胃口的胡御道,西席先生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滿臉焦急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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