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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悠站在一旁,看着宸兒和夜子軒兩人躺在床上,蹙眉轉身,走到軟塌處坐了下來。

漆黑的夜晚,昏暗的燭燈。沈雲悠身上蓋着毛毯,身心俱疲的半躺在軟榻上,安靜的看着夜子軒和宸兒的方向。可以隱隱約約的兩人的低語聲,沈雲悠瞄了眼門口,不安的閉上了雙眼。

林一如果不是發現了夜子軒,那他那麼著急的去找司徒睿,是有什麼事情呢?讓夜子軒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一定要趁着天亮之前讓他離開才成。不提司徒睿的那些人,就單單說和自己一樣住在這院子里的錦橙,就是絕不能讓其發現夜子軒來過的。

沈雲悠一動不動的等着夜子軒哄着宸兒睡着,可是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卻不小心睡著了。等夜子軒走到沈雲悠身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雲悠蜷縮在軟榻上,熟睡的模樣。

夜子軒看着沈雲悠,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起來。直接席地而坐,夜子軒側着頭,目不轉睛的看着沈雲悠的睡顏,以往儘是凌厲冷漠情緒的眸底深處,此時也全被寵溺所覆蓋。

“悠兒,醒醒。”夜子軒小聲的叫着沈雲悠,看着沈雲悠睡意十足的揉了揉雙眼,夜子軒淺笑不語。

“孩子睡了?”

“嗯。”夜子軒輕輕點了點頭,制止住沈雲悠想要坐起來的動作。“躺着就好,不用起來。悠兒,我有話想要問你。”

“什麼事?”

“再和我說一遍你當年出事前的經過,你確定是陌羽翎為你配製的打胎葯,是我和慕容琉殺死了你娘的?還有誰參與進來了,段恆愁?有他嗎?”

夜子軒嚴肅的表情,讓沈雲悠很快就冷靜下來,回想着那些過往。“我當年並沒有看到陌羽翎,也沒有見過段大哥。那打胎葯是慕容琉叫我去陌羽翎的房間里拿的,我去的時候,房裡也沒有陌羽翎的影子。現在想想,到是極有可能被慕容琉給設計了。”

沈雲悠心情低落的對夜子軒說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再一次被迫回想起那段經歷,夢雨晴撲到沈雲悠身上為她擋那一劍的畫面,仍然讓沈雲悠覺得心酸。

“你體內的毒蠱是誰為你解的,那人怎麼說?”夜子軒心疼的追問。

“是仇弒天為我找的一位高人,叫安珞曼。她只說那毒蠱已經在我體內存留很久了,所以我想應該是四年前我墜崖之前的事情。”

墜崖前......

夜子軒順着沈雲悠的思路想了下去,低頭不語。過了好久,夜子軒才慢慢抬起頭來,對上沈雲悠的雙眼。

“乖,睡吧。”

夜子軒柔聲說完一句話,沒有任何預兆的抬起手來,點了沈雲悠的穴道,然後將她從軟榻上抱起,放到了床上、宸兒的身邊。

彎下腰在兩人的額頭上各自留下一吻,夜子軒四下掃了眼沈雲悠的房間,在找到筆紙之後,快速的寫下一些東西,接着把紙條放到了沈雲悠的枕邊。

“難為你了。”夜子軒喃喃自語的低聲說道,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划過沈雲悠的臉頰。長嘆一口氣,夜子軒決絕的轉身,朝着門口走去。腦子裡回想着沈雲悠趴在自己懷裡哭的模樣,夜子軒倏的握緊雙拳,無聲無息的從沈雲悠的房間消失。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內,沈雲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沈雲悠睜大雙眼,快速的坐了起來,看向屋內其他的方向。

察覺到夜子軒已經不在了的沈雲悠,努力的想要忽視掉心底的那一抹失落感。沈雲悠重新躺下,看向身邊的孩子,卻發現了夜子軒留下的那張紙條。

沈雲悠蹙眉將紙上的內容看完,眸光閃爍不定。把紙張團成一團握在手中,沈雲悠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微微一笑。

***

所有的人,包括姜鏡紅自己在內,都沒有想過,夜子軒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小子,你冷靜一下。”雲青山一臉緊張的看着夜子軒,咽了咽唾液,勸道:“有話好好說,你沒必要一上來就動手啊。”

雲青山是被人吵醒的,稀里糊塗的順着聲響來到這裡,他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房間,以及姜鏡紅被夜子軒按在牆上的場景。

如果不是從夜子軒的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氣,以及姜鏡紅狼狽的模樣,雲青山很想開一句玩笑。可是很明顯,現在的情形是不允許他這樣的。

雲青山趕到之後的片刻,白墨顏和楊博翔也都匆匆而來。幾人驚訝的望着夜子軒,有些迷茫,不知發生了些什麼。

“夜子軒,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枉我為你賣命那麼多年!”姜鏡紅心灰意冷的看着眼前的夜子軒,實在是沒想到他會親自對自己動手。“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我沒做過,真的沒有!”

“子軒,到底怎麼回事?”白墨顏和楊博翔使了個眼色,兩人雙雙走到夜子軒的身邊。

“不用你們管,都給我出去。”夜子軒聲音清冷的回答着白墨顏,聲音沒有起伏,不帶一絲情感。在說完之後,夜子軒以極快的速度,用右手持着的匕首,割斷了姜鏡紅左手的手筋。

鮮紅的血液在閃着寒光的刀刃划過之後,噴濺而出。姜鏡紅凄慘的叫聲,讓白墨顏幾人全都傻了眼。很快,在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姜鏡紅另一隻手的手筋,也被夜子軒挑斷了。

“子軒子軒,冷靜一下。”白墨顏感覺到大事不妙,連忙大步向前,用力的拉過夜子軒,不讓他有下一步動作。

白墨顏和夜子軒認識這麼久,是很少能夠看見夜子軒親自動手去對付敵人的,更不要說是像現在這種行為了。

白墨顏聽到楊博翔說,夜子軒打算囚禁姜鏡紅,也打算在姜鏡紅逃跑的時候,挑斷她手筋腳筋的事情,可是現在,姜鏡紅還沒有逃走,他怎麼卻動起手來了?

雙手被挑斷的姜鏡紅,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讓姜鏡紅幾乎暈厥過去,她無力的抬起頭來看向夜子軒,說不出一句話來。

夜子軒被白墨顏和楊博翔兩人壓制着,可想要殺了姜鏡紅的心,卻依然沒有消失。“放開我。”夜子軒語氣堅定的開了口,對白墨顏和楊博翔冷聲說道。

“可以,但是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楊博翔想不明白夜子軒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原因?”夜子軒聽着楊博翔的話,嗤鼻一笑。“那不如你來問問姜鏡紅,她都做過一些什麼。”

夜子軒的話讓楊博翔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姜鏡紅的身上,姜鏡紅渾身癱軟無法站立起來,她只能弱勢的搖搖頭,回到:“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姜鏡紅,我警告過你不要對她動手。你不想承認,那好,我現在就不逼你。可是當年你給悠兒打胎葯以及下毒蠱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饒了你的。”

夜子軒隨手將那帶血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向後退了一步。“如你所說,你也算是為我賣命這麼多年了,我給你個機會,想好了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死,我成全你。”

夜子軒說完之後,轉身想要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夜子軒回頭看向楊博翔,命令道:“腳筋也挑了,給我把她看住,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夜子軒大鬧了一場,說了些讓楊博翔、白墨顏和雲青山膽顫心驚的話之後就離開了,白墨顏聽着夜子軒說姜鏡紅給沈雲悠下蠱的事情,身子猛地一怔,然後追着夜子軒而去。

白墨顏和夜子軒都走了,雲青山也忍不住了,轉身離開。楊博翔一個人站在房間里,看着姜鏡紅的慘樣,頭疼無比。

“真是你做的?”楊博翔低聲開口,俯下身子,撿起夜子軒扔下的那把匕首。玩弄着手中的匕首,楊博翔看着姜鏡紅的雙眼,笑道:“沒想到你膽子竟然這麼大。子軒已經走了,不如你告訴告訴我,是誰給你這勇氣的?要知道,我可是想殺夜子軒好多年了,可到現在還是沒敢下手,不如傳授我些經驗,你看如何?”

楊博翔諷刺十足的一番話,讓姜鏡紅咬緊了牙關,默不吭聲。楊博翔看她已經快要暈厥的模樣,無趣的挑了挑眉。

“當初敢做那些事情,就該想到現在的報應。”楊博翔蹲下身子,手持匕首看着姜鏡紅的腳踝。“子軒的話我可是不敢不聽,現在的他正在氣頭上,萬一我惹了他,也沒好果子吃。所以......”

楊博翔的聲音一頓,抓住想要逃走的姜鏡紅,斷了她唯一可以逃出這裡的後路。

“所以誰都不要怪,要怪,就怪你自己招惹錯了人。”

楊博翔處理完姜鏡紅,走出了房間。靠在牆上,楊博翔抬頭看着空中剛剛升起的太陽,嘆了口氣。

子軒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動怒的。姜鏡紅的下場不會只是這樣而已,也不可能會沒有幫凶。接下來的日子不用想,也絕對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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