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燕請我來的。”周童眼中帶着一絲不耐,如果不是看在蘇燕的面子上,就憑剛才蘇向東所言,他就能一腳將對方給踢飛了。
“天地很廣闊,我勸你最好不要夜郎自大,局限在一隅之地,雖然你擊敗了蘇燕,會點三腳貓功夫,但和拳賽上的高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而且蘇燕要嫁的人,將來定然是騰飛九天的人中龍,而不是因為小有所成而沾沾自喜的保鏢。”
蘇向東再次搖頭,似乎在感嘆周童相對於蘇家人的渺小。
一個保鏢,怎能和豪門少爺相比,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他們的雲泥之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從小的見識和眼界就不一樣,周童拿什麼來比?
“今天的話,你一定要謹記在心。”蘇向東深深的望了一眼周童,就此離開了。
周童笑了:“騰飛九天的真龍,那你告訴我,誰才是人中龍?張少輝嗎?他還不配!”
他經歷的生生死死不計其數,短短一生,世界的任何角落都留下他的腳印。
論眼界,誰又比的上他?論才能,曾經他統帥十多人的特種部隊,擊敗過上千人的精英部隊,創造一個奇蹟。
論武道造詣?
周童一生在武道方面,走的極遠,自視甚高,鮮有人能夠超越。
而且,他一直僅僅只是將蘇燕當做一個普通朋友,從未有其他想法,所有的一切,都是蘇向東以自己的小人之心來揣測自己的目的,顯然可笑至極。
“周童,我爸都跟你說些什麼了?”周童剛回到眾人身邊,蘇燕就迫切的問道。
周童乾笑兩聲,敷衍道:“沒什麼,蘇先生就是講了一些拳賽的厲害之處,不想讓我上場罷了。”
蘇燕點頭,他的實力雖然不錯。
但拳賽上面高手如雲,周童未必能夠驚艷,找他來鎮場子,只怕九叔出現意外,無人能夠頂替。
此刻有了王師出馬,周童也沒必要出馬了。
“你們說,此次誰會拿到拳賽第一?”
“當然是蘇烈父親請來的泰拳高手了,那可是揚名海外的大高手古月生的門徒!”
“我看未必,張少的老師王師的武道境界也不低,或許有勝算。”
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不時有人找王宣搭訕兩句,將對方眾星捧月圍在中間。
張少輝更成了蘇家花季少女矚目的焦點。
一時間,王宣和張少輝兩人作為全場地位最高的人,隱隱成了眾人的中心。
而原本引起些許轟動的周童,被眾人全然忘卻,大家儼然將他當做王宣一個保鏢,漸漸開始孤立他。
此刻,拳賽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以整個擂台為中心,三面搭建好觀眾席,剩下的一面留作出口,而正中間都是家族長輩,或者請來的高手落座的。
左右兩邊則是張少輝和蘇家一些年輕子弟,或者外族一些有身份的人前來觀戰。
而蘇家老爺子,也就是輩分最高的上一任家主,蘇長業年邁老朽,將近一百歲高齡,行將就木的坐在最高處,對着話筒低聲道:“拳賽的規則大家雖然清楚,但考慮到有客人不明白,我就在贅述一遍。
所有參賽的人,均有兩次機會,分為四組,每一組有四人,分別和另外一組進行決鬥。
既然是決鬥,有所損傷在所難免,但若刻意殺人,定將嚴懲不貸,最後勝出的人排名第一,以此類推分清排名,分配家族資源,當然,每一個來參加的家族成員,都有兩次機會。
倘若第一次拳手落敗,可以請替補的拳手上場,如果贏了,則繼續晉級。”
“第一組的拳手,宋山,白河。”
話音剛落,同時有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大漢,跳到擂台上。
周童剛看一眼,就明白這二人是街頭格鬥的高手,但對於武道一竅不通,更別說內勁了。
因此,兩人分出勝負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體重和抗擊打能力。
一般軍隊里普通軍人,都會專門訓練一遍抗擊打能力,在肉搏中,抗擊打能力強的人略佔優勢。
畢竟他打人一拳和別人打他一拳是不一樣了。
只要保護住要害,耗盡對方氣力,最後反擊勝利輕而易舉。
而擂台上的宋山,體型明顯比白河大上一拳,體重也比他多不是一星半點。
不談是否受過專業的訓練,光憑體重,宋山的勝算就非常高。
果然,不到一刻鐘,白河體力耗盡,揮舞的拳頭不再是虎虎生風,如水如潮。
趁此機會,宋山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白河感覺身體一震,橫飛出去,當場昏厥。
“宋山勝!”
緊接着就是替補出場,新的替補名叫守軒,對比方才的白河,仍然略有不如,年紀輕輕,經驗也不是很老道,很快又再次敗下陣來。
“呵呵,這宋山雖然厲害,但終究不會武道,剛上來也僅僅是有個好的開場,給拳賽炒炒熱度,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蘇山河冷笑道。
他身後站着一位古銅色皮膚,肌肉夯實的中年男子,約莫三十多歲,面容堅毅,雙目炯炯有神。
手臂上纏着些許繃帶,身體看起來消瘦了些,但卻極為緊湊。
“老二,我可是聽說蘇九重病在身,此次出場有些勉強,別回來腦袋一歪病死在這裡,多不吉利啊。”蘇山河對蘇向東擠眉弄眼,大肆嘲笑道。
蘇向東的臉色很難看,只是冷哼一聲:“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而且老九就算重病在身,也不是你那所謂的泰拳高手可以比擬的。”
“是嗎?若是以前我或許會懼怕一二,但現在的老九?不提也罷。”蘇山河搖搖頭,似乎是在惋惜。
“不過你若是能請來王師出手,或許勉強能行,但般若可不是好欺負的。”
蘇山河正在春風得意時,哈哈大笑。
“大哥,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請來的高手也不弱。”蘇東來擠兌道。
在他們看來,整個家族拳賽,是他們的主場,其餘的旁系分支請來的人,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現在就下如此定論,尚且為時過早。”
蘇山河微微掃了他身邊身材魁梧的大漢,顯得頗為不屑。
“此次拳賽第一的誕生,必然是在古月生門徒和二叔身上誕生。”蘇文發表自己的見解道。
“為什麼?”蘇寒疑惑。
“我爸請來的人雖然在武道上也小有所成,但終究成不了大氣候,本身實力不光和九叔還有古月生門徒差距極大,而且性格暴躁,容易露出破綻。”
蘇文輕輕搖頭,又說道:“而古月生門徒正值壯年,我猜測九叔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屈居第二,但倘若王師出手,第一很大的幾率在王師身上。
古月生門徒雖厲害,可終究不是古月生。”
周童卻是不屑一顧,看着遠處站在蘇向東身邊佝僂着身子的老者,不禁感慨歲月不饒人。
那叫蘇九的老者,固然年輕時非常厲害,在武道方面有極高的造詣。
但現在身形老邁,重病纏身,腳步虛浮,根據周童猜測,如果能進前三都有些夠嗆。
張少輝微微一笑道:“如果王師出手,此次第一必然是他。”
從剛才落座後,那個叫王師的老頭就站在他旁邊,鬢髮皆白,看年齡應該在六十歲左右,但仍然老當益壯,每一個動作都鏗鏘有力,虎虎生風。
身體站的筆直,好像正當年一樣。
“少爺言重了,老朽有幾斤幾兩,我非常清楚,老九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擊敗他,就已經十分勉強了,更何況古月生的門徒呢?”王師捋了捋鬍子,謙遜道。
張少輝大笑:“王師真的是過了,你若不是老九的對手,那豈不是白和他爭強鬥勝這麼多年了?”
王師笑笑,並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都是紛紛附和,大家都以為王師謙遜過頭了,一個個出言討好。
周童卻是心中冷笑:“那蘇九可真不是簡單人物,雖然他不清楚王師什麼時候和他開始爭強鬥勝的,可蘇九身上的暗疾肯定已經有些年頭了,至少二十多年了。
否則沒有暗疾,兩個王師加起來,未必能是老九的對手,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想到這裡,周童連連搖頭。
蘇寒見狀,心中頗為不爽,問道:“那個誰,你一個保鏢,你也能看懂這個嗎?如果能,你倒是分析分析誰會勝出?”
聽完,其他人紛紛將目光放向周童。
“怎麼我聽你說話就那麼不爽呢?什麼叫一個保鏢,好像你多高貴一樣。”王宣不耐煩的說道。
蘇寒立即跟他大眼瞪小眼的。
蘇烈卻是笑道,“周童好歹也會些功夫,肯定對拳賽有自己的見地,不妨說出來聽聽。”
“我不懂,就不必獻醜了。”周童婉拒道。
蘇寒冷笑一聲,不屑道:“不懂你剛才亂搖什麼頭?”
“蘇寒,說話客氣點。”蘇文訓斥一聲,讓蘇寒不在說話,轉頭看向周童,問道:“想來王小姐對你評價極高,一定有自己的見地,你就說說看,讓大家心底也有個底。”
“沒錯,你就說說看嘛。”蘇烈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周童出醜了。
眼下能分析出形勢的,無非王師,蘇文和張少輝三人,周童一個普通的小保鏢,肯定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王宣心中非常惱火:“既然他們想聽,你就分析給他們看看。”
吳穹也連連點頭:“是啊,老大。”
周童上台固然不行,但若是僅僅做出一番分析,吳穹還是很有自信。
張少輝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道:“我也想聽聽周先生的見解。”
而王師見一群小輩們在這裡爭風吃醋,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周童實在太普通了,僅僅是一個保鏢,能有什麼見地。
於是他坐在那裡微閉雙目,不再去理會。
周童見這麼多人要求,有些騎虎難下,終嘆一聲:“好吧,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說說。”
他對拳賽獨到的見解,是對方所有人都不能夠理解的。
本來不想多說的原因,就是生怕他們不信,出言桀驁不馴,可他們既然想聽,自己也不得不說了,就算不信,也沒辦法了。
“那你說,我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