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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四人的皆能調轉起一些靈力,再配合著吟唱的咒文,監天閣的防禦法陣更是發出極為炫目的金光。比起單以咒文啟動的法陣來,更加堅固了一些。

車御見此,目露獰色,對那些屍儡下了死令,道:“不惜一切,將這防禦法陣給我毀掉,今日,一定要將那黃口小兒碎屍萬段!”

命令一下,屍儡們紛紛發出一陣怒吼之聲。這吼聲如同蒼狼嘯天,如猛虎震山,比起那些殭屍的“嗬嗬”聲,更加令人心神不安。

這吼聲更是透過李耀設在觀星台周圍的靜音符,傳到了那些孩童的耳中。頓時,小孩子的哭喊喊聲響做一片。

李耀方才是拼了命才將那限制法陣破除了一些,此刻重傷在身,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靜下心來。再聽到這些哭喊聲,一時間心煩意亂,忍不住又吐了一大口血。

魚傳情見李耀如此模樣,心中不由地擔心。只能將傳情古琴拿過來,一手撫在李耀額頭,為李耀渡氣療傷,另一手撥動着琴弦,以琴聲安撫李耀以及那些孩童的心緒。

曲聲溫柔婉轉,猶如魚傳情給人的那種溫文儒雅又無比安心的感覺一般。

此曲名為《清風忘憂曲》,是魚傳情在魔教時,與李耀在魔教的觀景台上畫畫時,因一陣清風拂過竹林有感而發創作出來的。

曲調幽幽卻不哀怨,婉婉而不傷懷,使人聽之,猶如溫暖的清風拂過神經,舒緩着難安的心。

琴聲彈過一半,小孩子們都安靜了下來,不再哭鬧。李耀的表情也舒緩了許多,吐血的情況也有所好轉。

或許是因失血過多,李耀此刻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天上的屍儡不要命似的撞擊着防禦陣,那四個司衛雖然能夠控制防禦陣對屍儡發出反擊,但其效果始終沒有李耀這樣的陣法行家來的明顯。

其實這四個司衛,並非是監察司內司管防禦陣的官員,他們日常的工作只是監視與彙報。監察司內專門負責防禦陣的官員,在五年前車御帶人控制凌月城的時候,死於車御手中。

雖然啟動防禦陣是監察司每個司衛必須掌握的基礎,可比起專業人員來,終究要差許多。

林政非並不期許這四個司衛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攻擊作用,只希望他們四人能夠撐起這防禦陣,拖得足夠時間便可。

李耀曾告訴過林政非,凡是己方大型建築的防禦陣,都是為了防止外敵入侵而設計的。所以,所有的防禦陣都是可以從內部對外部發動攻擊,而外部的攻擊卻會被防禦陣阻擋。

清楚這點,林政非便決定飛到上空,阻礙屍儡對防禦陣的攻擊。畢竟那車御的境界不可捉摸,但絕對在林政非之上。林政非自己也不敢肯定能夠打得過車御。因此,這防禦陣是他們依賴,千萬不能讓這些屍儡給撞碎了。

七個屍儡,阻止起來有些困難,但並非沒有可能,主要還是得想個法子,能一次阻止多個就更好了。

想到此,林政非不禁回頭看了眼昏睡過去的李耀,心道:若換做是他,他會用什麼法子?

然而,出現在林政非腦中的,便是李耀一邊痞笑一邊彈琴,還順帶損車御兩句的模樣。不禁嘴角微微勾起,道:“這傢伙,不管是什麼時候,可都是能夠輕易調動起對方的情緒,使之跟隨自己的節奏,從而亂了原本的方寸呢。”

“值得借鑒。”林政非輕笑道。

再看向車御的時候,林政非臉上也出現了與李耀一般的痞笑,嘲諷道:“嘖嘖嘖,原來魔教大公子的心腹,只會依仗着這些屍儡進行攻擊,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車御看着林政非,似是沒臉沒皮地笑道:“對付你們,何須本座親自出手!”

“哼,往往如此說的人,也不過是身無長物罷了。”林政非冷笑道:“方才二公子那一招,若你沒有玄靈護身符的話,怕是此刻已經成了地上那污穢不堪的塵埃了吧。”

車御冷冷地看着林政非,方才被李耀擊中,確實是他沒有任何防備。而且,李耀那一招來勢洶洶,又毫無徵兆,且速度極快。

車御相信,那一招,就算是仙帝苗默,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也很難躲過。所以,中那一招,車御並不覺得有多麼丟人,更多的只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但,身懷玄靈護身符一事,被林政非這傢伙知道,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遭受那麼強大的攻擊,玄靈護身符已毀。再無任何東西傍身,以保證自身絕對的安全,這才是車御不願意接近防禦陣的原因。

現在,林政非竟拿此事來激他,很明顯,這對大乙以上境界的高手來說,都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不過,車御是何等人也!他混跡人事這麼多年,早已明白,與命比起來,什麼都無足輕重。因此,才能對林政非的嘲諷毫不在意地冷笑一聲,道:“惜命而已,我想任誰都會跟我一般選擇吧。”

“借口倒是不錯,很可惜,只能代表你自己而已。”林政非滿臉不屑地看着車御,道:“這世間,比命更重要的東西還有很多,只是,以你的人品,怕是永遠也無法享有那些東西。”

“我倒覺得,你這樣像極了你們乾坤正宗那嘮嘮叨叨的宗主。”車御露出極為蔑視的笑,看着林政非道:“一樣的讓人厭煩,恨不得將嘴巴給縫起來。”

一說起乾坤正宗現任宗主庄逍遙,車御明顯有滿腹的牢騷要吐。對庄逍遙的缺點更是一一數落且沒有重複的,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也不過如此。

而看着這樣的車御,林政非在心中冷笑道:“心緒有所動,神便不寧,好機會。”

車御最恨別人提起任何與庄逍遙有關的事情,甚至連他人無意間說了庄逍遙曾經說過的話,都夠車御大發一陣牢騷。

而且,他更討厭自己比不過別人。

方才李耀那一擊,已經讓車御大為心驚。他沒想到一個靈根被拔除,調用不起一絲靈力的人,居然還能發動那麼強大的攻擊。

這點,換做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雖未重傷他,可他也只是依仗玄靈護身符才得以活命,並非是依仗自己的真本事。這足以讓他心中憋悶,大為不爽。

原本只是憋在心中,可方才林政非那句“借口倒是不錯,很可惜,只能代表你自己而已”卻是徹底惹得車御心煩意亂。

這句話,曾經是庄逍遙經常對他說的話。他以前經常用各種借口來掩飾自己的過錯,並道任何人都會首先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

而往往,庄逍遙總說他這是借口,還總說只能代表他自己而已。

那長久以來對於庄逍遙的積怨,再加上他覺得自己不如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的刺激下,徹底爆發。以至於他像現在這般,將心中積壓已久的,對於庄逍遙不滿的牢騷徹底爆發出來。卻根本沒有注意,此刻他所處的位置,正在防禦法陣的土位之上。

土主人之怨,處於此位之上,人心中的怨便會被無限放大。

顯然車御根本不懂這些,而且,他心中還對庄逍遙抱有極大的怨氣。因此,更容易受其影響。

待車御將心中對於庄逍遙的怨念抒發完畢,這才發現,自己是種了這乳臭未乾的後生的計。

他所剩無幾的七個屍儡,此刻已經被林政非,用一種及其詭異的手法束縛在防禦法陣之上。別說掙扎,就連動彈也動彈不得,更別說再次進行攻擊,只能無助地嘶吼着。

這畫面,頗讓車御為之震驚。細細朝那七個屍儡身上看去,竟然發現那七個屍儡身上皆有詭異的青色符文!

那些符文猶如無數藤蔓一般,纏繞在屍儡的身上。只要屍儡一動,那青色的符文便發出青色的電光,且收得更緊了一些。

屍儡那堅如鋼鐵一般的肌肉,硬是被符文勒出了一道道凹痕。光讓人看着,都覺得勒得分外疼痛。

“這!”車御瞠目結舌地看着,腦子竟一時陷入了空白。

他覺得自己不過才失神了一瞬,這七個屍儡就被林政非這小子給收拾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在一瞬間將這七個屍儡給制服!

可對於林政非來說,他可是要多謝李耀留在防禦陣上的五行陣。以及,放在李耀塞進他手中的青木符。

雖然車御覺得自己只有一瞬間的分神,可身處於五毒之陣中的他,由於情緒的被操控,根本沒有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在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內,林政非以氣宗招式攻擊那七個屍儡,使他們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屍儡沒有思想,因此很容易被林政非影響。

將這些屍儡聚集在一處之後,林政非便在木位與水位之間,以青木符將那七個屍儡成功束縛了起來。

五行相生相剋,水又生木,因此,在水位與木位之間使用青木符,便能將青木符的威力發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