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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魚傳情苦笑道:“還不是公子仗着自己有九命貓的血脈,做事根本不給自己留後路,自己作的!”

魚傳情這話雖然說得滿腹怨氣,讓人乍一聽還以為他是在說李耀如今落得滿身傷純屬他自己活該,魚傳情則是在一旁看熱鬧的那個。

但林政非知道,魚傳情只是在埋怨李耀太不會為自己着想了。魚傳情是李耀的琴靈,一生幾乎只會認這一個主人,李耀也曾對他有恩,若李耀真的出了事,魚傳情這個琴靈恐怕也會選擇陷入無盡的沉睡之中。

“他的身體,還有迴轉的餘地嗎?”林政非看着衣衫被解開,卻依舊昏睡不醒的李耀,幽幽地問道。

魚傳情點了點頭,“迴轉的餘地是有,不過也是需要一定的機緣。”魚傳情並不是一個喜歡在關鍵事情上賣關子的人,所以不等林政非問,魚傳情便自己說明了這機緣究竟是何。

“若想讓公子的身體恢復,需要用到赤離參和天瓊州中穹山頂上的金頂雪蓮為藥引,再佐以其他藥材,便可調理好,只是這兩味藥引都不好找啊。”說罷,魚傳情幽幽地嘆了口氣。

兩人都知道,赤離參且先不說,光這一味金頂雪蓮就夠兩人頭痛許久了。穹山是龍門開宗立派的地方,是龍門的聖山。

那金頂雪蓮又是萬年才開一次花的奇物,而且穹山頂上也只有那麼一朵,向來被龍門視若珍寶,毫不誇張地說,光是穹山頂上看護金頂雪蓮的龍門護衛,就多達近萬人之多且都是大羅境界的仙人,足見龍門對其的珍視。

僅憑魚傳情與林政非還有李耀這樣的水平,別說去穹頂摘那金頂雪蓮,就連雪蓮方圓十里都近身不得。

靠炎炎么?他一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甚至連龍門中的雜役都不如,若指望他去拿雪蓮的話,林政非與魚傳情的腦子就真是壞掉了。

炎炎在聽了魚傳情的話後,乾笑道:“要是赤離參的話,我還是知道哪裡能拿到,但穹山上的金頂雪蓮,就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林政非與魚傳情自是知道這一點,本就沒指望他,也就沒說什麼。但是炎炎說道赤離參他知道哪裡能得到的時候,兩人同時將目光移到他的身上,那殷切的目光,像極了欲對良家婦女圖謀不軌的小流氓,看的炎炎渾身都不舒服。

“那個……你倆別激動,嘿嘿……”炎炎乾笑着咽了咽唾沫,“我只知道哪裡能得到,但是究竟如何得到,還是另外一回事。”

“說!”林政非聲音冰冷地道,這語氣並不是在請求炎炎說出來,倒像是以命令的口吻,命令炎炎必須說出來!

雖然炎炎與林政非以及李耀還有這突然冒出來的魚傳情,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他總是能從林政非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力,而且還是讓人無法抵抗的那種,這令他十分不舒服。

倒是李耀,雖然他總是欺負捉弄自己,但比起林政非來,炎炎更喜歡與李耀這樣性格活潑的人接觸。單憑自己的喜惡來說,炎炎也不希望李耀出什麼意外。

“那個,赤離參的話,在天瓊州的龍城中,龍門旗下的藥材鋪就有,只不過價格十分昂貴,一小株赤離參,便要一萬靈珠。”炎炎將自己說知道的說了出來。

林政非又看了看李耀讓自己保管的錢袋,那裡面正好有一萬兩千多的靈珠,若將買藥材的錢去掉,接下來的日子又要過得緊巴巴的了。

但是,與李耀的小命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吃苦對林政非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為李耀將衣衫整理好後,魚傳情看了看遠處那一抹銀邊,正是李耀決定要穿過的雪山,不禁蹙起眉頭,道:“公子決定要翻雪山?”

林政非只輕輕點了點頭,而炎炎卻點頭如搗蒜一般,看見魚傳情那凝重的表情,他便知道魚傳情對於這個決定十分不滿,生怕他以為是自己同意的。

魚傳情卻連炎炎看都沒看一眼,只幽幽道:“身上的寒毒還未徹底痊癒還要翻雪山,這是不要命了嗎?”

林政非正要說話的時候,卻又聽魚傳情自語道:“不過那座雪山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多開乾坤正宗弟子的追捕。而且,那座雪山原本是座火山,或許能在雪山上找到溫泉也不一定。”

事不宜遲,幾人並未多做停留,便朝已定好的方向趕去。

魚傳情只想快點到達龍城找到赤離參,先幫李耀將體內殘餘的寒毒徹底逼出來,至於金頂雪蓮,還是等他們進入阿房仙府再做打算。

這次,魚傳情並未再回到傳情古琴中,而是坐在白熊的背上,照看着李耀。

因魚傳情是靈體,所以並沒有一絲分量。儘管白熊看起來是駝了三個人,但實際上一點也不感覺到吃力。

炎炎看着面前的魚傳情,只見他紫色的衣衫上,還有浪花琴紋的標誌,便知曉這應該是妖族玄機門的人。只是奇怪他怎麼會變成了靈體,還緊隨在李耀身邊?便笑着與魚傳情打招呼道:

“你好,我叫炎炎,是龍門十七少爺的侍從。”

魚傳情冷冷地看了炎炎一眼,不知為何,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傢伙,便覺得他油腔滑調的,很是不喜歡。但無奈,他既然能跟着李耀與林政非,想來也是李耀的決定,出於禮貌,他還是回應道:“在下魚傳情,是公子的琴靈。”

“琴靈!!!”

在聽到魚傳情的自我介紹後,炎炎直接驚訝地呼喊了出來!

他知道,一般的兵器極難有自己的靈,可一旦有了器靈,這把兵器就算放在尋常人手中,也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整個秦月大陸有自己靈的兵器,據她所知,還不超過十把!沒想到李耀居然會有自己的琴靈!

對於炎炎的大驚失色,魚傳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未再理會他。

可知道魚傳情是李耀的琴靈之後,炎炎對魚傳情是更加好奇了。滔滔不絕地問魚傳情,“你既是李耀的琴靈,那麼他使用的兵器便是琴了?”

“能否勞煩將那把琴喚出來讓我看看?”

“那琴叫什麼名字?”

“可是秦月大陸的十大名琴之一?”

“你既然是萬花宮的,據我所知萬花宮的三大名琴,玄機琴、玄霄琴與傳情古琴在秦月大陸上可都是頂尖的三把神器,你名叫魚傳情,難道你附身的琴會是傳說中的傳情古琴!……”

炎炎還在那裡喋喋不休,魚傳情卻聽得腦仁疼。

魚傳情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麼將自己的名字與傳情古琴聯繫在一起的?雖然他們都叫傳情,但是貌似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他叫魚傳情,是父親為了表達對母親的深愛,因此取傳情兩字。而這把傳情古琴是他們魚家先祖作為定情信物,取瑤山寒潭底的紫檀烏木及靈山珍獸白雲烏的獸尾做成的。又取魚雁傳情之意,為其命名,以琴聲傳達自己對愛人濃烈的愛意。

魚傳情還未回憶完,炎炎又嘰嘰喳喳起來,“我聽說你們玄機門中的人若身死的話,便會將生前所佩戴的琴雖屍身一起下葬,你現在是靈體,便證明你已經翹了,可你的琴又怎麼會在李耀手中?”

炎炎的這個問題,瞬間引起了魚傳情諸多不愉快的記憶。只冷眼地看着面前這個二百五,並在心中勸慰自己,一定要注意形象,不要動粗。他是文人雅士,不是那些動不動就擼袖子甩衣服的草莽!

然而,無論如何勸誡自己不要動怒,可這缺心眼的炎炎接連不斷的問題,終於惹得魚傳情無法再心平氣和。

正想出手揍這個喋喋不休嘰嘰喳喳的“烏鴉”時,卻見炎炎滿臉驚恐地扒拉着自己的嘴。他的嘴巴竟像是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一般,使盡何種辦法也沒法張開。

魚傳情見他嘴上閃過淡淡的藍色符文,心中便明了,這是李耀做的。

只聽李耀捏着自己的額角,滿臉怒容:“我想好好睡個覺都不行,嘰嘰喳喳的,真教人心煩!”說著又轉頭看向一邊面無表情地看着熱鬧的林政非,似是埋怨地道:“你也不好好管管這傢伙。”

“我如何管他。”林政非倒是並未覺得有何愧疚,挑眉看着李耀道,說完還若無其事地摸了摸懷中的小和盛,樣子像極了幸災樂禍。

李耀又不爽地捏了捏自己的眼角,惱火道:“下次我睡覺的時候,他再在這裡嘰嘰喳喳,你就把他的嘴巴用針線縫住!”

一聽李耀要縫自己的嘴巴,被封住嘴巴的炎炎連忙抗議,奈何他沒法開口說話,只得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李耀轉頭,滿臉不悅地看着炎炎,“這是給你的懲罰,半個時辰後再給你解開。”完全無視炎炎欲哭無淚的表情,朝前面看了看,見雪山越發近了,便問林政非道:

“我睡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林政非道。

聽罷,李耀捏着額角蹙眉道:“最近不知怎地,總覺得睏乏難當,老想睡覺。”說道這裡又看着面前的魚傳情,臉上的鬱悶之色一掃而光,對魚傳情笑道:

“傳情兄,你怎麼出來了?是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