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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剛登基,坐上皇位靠的又不是乾帝欽點,威望並不足以服眾,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地方,舊派勢力一直在蠢蠢欲動。

如果能有一場大勝,一舉消滅宗門之首的崑崙派,那情況就將完全不同。

“好,就這麼辦。”新帝乾慎終於下定決心,道:“協調城衛軍跟第三軍團,為大軍提供後勤保障一事,就有勞愛卿了。”

“定不負陛下所託。”

第五驕陽激動行了一禮,他隱約意識到,在新帝治下,兵部尚書的地位似乎要高於前朝。

擱在之前,協調軍務之事根本輪不到兵部插手。

顯然,新帝無論是對城衛軍,還是對嫡系第三軍團,都不是十分放心,想藉助兵部來制衡,玩弄帝王權術。

這可不就是他的機會嗎?!

…………

八月十八日,朝廷正式出兵昆吾郡。

大軍兵分兩路。

左路軍以戰天為主將,率領第三軍團第三、第四師團,分別從姑射郡跟東海郡,對昆吾郡騩山府發起攻擊。

右路軍以公孫龍為主將,率領城衛軍第二、第三、第四師團,從中州對昆吾郡牛首府發起攻擊。

兩路大軍合計五個師團,62500大軍,可見新帝獲勝之決心。

今年四月,崑崙派剛被第四軍團攻克最南面的鐘鼓府,只剩下四府之地,眼下又面臨大軍壓境。

實在是凶多吉少。

外界更是沒想到,新帝登基的第一戰竟不是平定兩位亂王,而是要拔除崑崙派這顆毒瘤。

民間一片叫好之聲。

這更加堅定了新帝乾慎的信心,期待着用一場大勝來重塑威望。

為了解決崑崙掌教赤壺真人之隱患,新帝乾慎直接請出了宮中大供奉,一位只在傳聞中的神魂後期大修士。

比之赤壺真人,一點都不差。

無論是戰天,還是公孫龍,都是帝國經驗豐富的大將,率領的又都是帝國精銳之師,面對昆吾軍,有着壓倒性優勢。

在解除神魂期大修士的威脅之後,自然是放開手來干。

面對朝廷軍隊的“入侵”,昆吾軍被殺的節節敗退,其表現簡直就是之前紫霄劍派的翻版,毫無反手之力。

一場大勝,似乎已經遙遙在望。

…………

南境,南禺城。

得知朝廷兵發昆吾郡,楚王乾恪着實鬆了口氣。

他雖然對外號稱要組建十萬大軍,但自家事自家清楚,那根本就是唬人的,誰信誰傻。

所謂的十萬大軍,一小半都還處在招募階段,根本不能作數。

而在軍中,因為楊林的突然被殺,很是激起了一些老將的抵抗情緒。楊林執掌第三軍團長達八年,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楚王的刺殺之舉雖然快刀斬亂麻,清除了軍中最大隱患,但也留下無窮後患。

為了平息軍中將領的怒火,楚王乾恪不得不大出血,自掏腰包,拿出大量的高階丹藥、珍貴功法以及玄鐵級裝備,去籠絡軍中將領。

對那些頑固分子,楚王乾恪又不得不施展鐵血手段,給予堅決清洗,搞得軍中是人心惶惶。

時至今日,第四軍團都還處在震蕩之中。

如果此時第三軍團聯合西南兵團一同出擊,他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現在好了,朝廷先去對付崑崙派了,給了南境寶貴的調整時間,以便更充分地備戰,迎接即將到來的內戰。

“朝廷兵發昆吾郡,殿下似乎很高興?”說話的是賈詡。

對賈詡這位謀士,楚王乾恪現在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聞言,詫異道:“難道不該高興嗎?”

賈詡搖頭,嘆到:“殿下敗亡就在眼前,如何高興?”

“怎麼會?”楚王乾恪大驚失色。

見賈詡一言不發,楚王收起臉上驚容,起身,對着賈詡拱手行了一禮,言辭懇切地道:“還請先生教我。”

能得楚王如此禮遇,賈詡果然還是賈詡。

“不敢當殿下行禮。”賈詡側身讓過,還了一禮,這才說道:“殿下仔細想想,如果昆吾郡落入朝廷手中,會是怎樣一種格局?”

“什麼格局?”因為太過驚訝,楚王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賈詡道:“昆吾郡夾在中州跟南境之間,是一個極佳的戰略緩衝地帶。一旦被朝廷佔領,那殿下將來想打上神都,可就難上加難了。”

楚王默然。

賈詡接着道:“更加不妙的是,朝廷佔領昆吾郡之後,可用來對付南境的軍隊,除了眼下的第三軍團跟西南兵團,怕是還要加上可從中州一路南下的城衛軍,乃至禁衛軍。”

聽到這,楚王手心開始冒冷汗了。

賈詡又道:“屆時,南境西面是招搖郡,北面是朝廷,東臨大海,南臨橫斷山脈,四面被困,猶如一隻困獸,再無登天之望也。”

楚王臉色都白了。

“那麼請問先生,我該如何應對?”楚王可憐兮兮道。

賈詡道:“既然朝廷可以攻打昆吾郡,殿下為何不可以?只要搶在朝廷之前攻克昆吾城,那一切不利局勢就將逆轉。殿下不僅可解困獸之局,還能以昆吾郡為跳板,直接威脅到中州,以成殿下夙願。”

“攻打昆吾郡,虎口奪食?”楚王感到不可思議。

“正是。”

“能行嗎?”

楚王有些信心不足,朝廷出動的可是城衛軍跟第三軍團啊。

賈詡道:“古語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有,殿下不要忘了,相比朝廷,我們已經佔領了鐘鼓府這個前進基地,已是位於上風,為何不行?”

這麼一說,楚王倒是有了一點信心。

“我想想,我想想。”

此事實在干係太大,一個不好,就可能前途盡毀。

楚王一時竟下不了決斷。

賈詡也不急,老神在在地等着。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楚王在書房中是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臉上時而擔憂,時而興奮,時而決絕,跟個瘋子一樣。

終於,楚王停下,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賈詡,問:“如果我們出兵昆吾郡,西南兵團趁虛而入,該當如何?”

賈詡就是一笑,“原來殿下是擔心這個,那大可不必。”

“何解?”

賈詡道:“殿下只需知會魏王,讓魏王在西皇郡邊境布置一支大軍,則可保管西南兵團不敢輕舉妄動。”

“三哥怎會答應?”楚王有些不信。

“一定會的。”賈詡卻很自信,道:“魏王跟殿下,看似互相競爭,實在是守望相助,唇亡齒寒的關係。無論哪一個倒下,另一個就將獨木難支,需面對朝廷的全部壓力,必不能持久。你說,魏王會不會答應?”

楚王眼前就是一亮,笑道:“我竟未想到這一點,先生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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