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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嚇得尿褲子了。”雷恩命令道。

“去叫你們的吉恩長官來見我,要立馬的,趕快。”

劉展他們每走一步都似乎要使出吃奶的勁來才行,有一句話說的好,這個遊戲玩的不是勇氣和指揮,玩的是心跳。

他們現在必須在警衛室的視線範圍內走過足足一百米的段落距離,可是才走了不到二十米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嘿!怎麼回事?”

劉展朝着聲音的方向慢慢的揮了一下手,然後繼續帶着約瑟夫他們往前走。

“你們過來一下!”衛兵命令道,聲音略微提高了很多。

“排水溝堵住了,我們要去疏通一下。”約瑟夫朝着那人大喊道。

“給我們準備些茶,然後幾分鐘就好了。”

可是衛兵沒有理會這一點,而是把槍提在了手邊,朝着他們的方向邁了過來,看來矇混過關是不太可能了。

“沒接到通知說今天晚上用工作。”衛兵狐疑的看向劉展他們,而劉展手上此時也多了一根玄機神針。

如果情況萬不得已的話,這裡還是要大開殺戒的,只是當時候,這自然會引起整個總統府的騷亂,到時候駐守在市內的整個憲兵隊都會圍過來的,劉展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帶着約瑟夫他們完全出逃。

就在這命懸一線的緊張時刻,燈滅了,整個總統府都停電了。

他們在制定這個瘋狂越獄計劃的時候,就說好了交給約瑟夫組織力的一個年輕女性麗莎負責總統府的燈光問題,那個女孩子才二十多歲,是個伊利安境內為數不多的女權維護主義者,老是沒事就愛寫一點關於關注婦女權益的文章,而且觀點還十分的激進。

家庭暴力在伊利安家庭屢見不鮮,幾乎家家戶戶都以打女人為榮耀,打老婆對伊利安的男人們來說猶如家常便飯,心情好的時候打一打,心情差的時候,那就更需要狠狠的揍了。

如此這般,就算是在伊利安境內,賣老婆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情了,像這種苦命的事情,麗莎永遠也不會寫完的,她非常的有主見,而且興趣廣泛,麗莎的其中一個興趣就是工程師沃爾夫,沃爾夫就在伊利安的郊區發電站工作,那裡高大的煙囪不斷的像天空中吐出滾滾的濃煙,可能伊利安這樣的落後國家,根本不會考慮pm25這個概念吧。

沃爾夫是個熱情洋溢的人,麗莎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他就同意了在發電站的控制系統上面動動手腳,麗莎編了個理由,說要利用斷電空當去入侵司法部的服務器,清楚一些交通違章的記錄。

伊利安的電力系統本就時斷時續,所以切斷電力供應時間小事,而沃爾夫也如願以償的和自己的佳人在那夜共赴雲雨,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在搗鬼的事情。

可是,沃爾夫除了是個熱情洋溢的人之外,他還有很強的嫉妒心,所以在劉展他們準備行動的當天下午,他臨時改變了一下主意,他足足比麗莎打了十二歲,還理解不了麗莎的生活方式,也接受不了麗莎的強硬個性,他們在電話里大吵了一頓,然後他拒絕了幫助麗莎切斷電源的計劃,所以總統府的電源燈光依舊明亮。

麗莎打電話給了沃爾夫,他氣哼哼的不肯讓步,最後麗莎逼不得已,只好換了一套沃爾夫最想讓她穿,可她偏偏就不愛穿的三點式睡衣冒着冰天雪地的夜裡來到了郊區發電站,給沃爾夫送去了溫暖。

可是那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二點三十七分鐘,比起劉展他們計劃所預定的時間來說要晚上了整整十七分鐘。

總統府的突然斷電並沒有讓大家感到慌亂,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如果有一天,電燈一直保持到了天亮,那才叫見鬼了呢。

停電吸引住了警衛的注意力,有人在叫他過去,劉展他們就乘着突然降臨的黑暗,迅速的跑到走廊大門外,劉展聽他們的官員朋友說過,這道門只是在外側裝了一個沉重的門閂,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要費上一些時力,可是對於劉展這樣的人來說,那就如同一個擺設。

幸好現在的警衛們都在因為停電的事情而忙亂,沒有人聽到這裡的開門聲音,劉展進門前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

庭院里只有一篇模糊的輪廓還有殘影,以及黑洞洞窗戶,和一條條的欄杆,天上的一輪殘月,正在冷冷的灑下幽光,探照着這個慘淡的世界,從劉展的位置看過去,總統府外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復存在了。

他們的準備工作做得非常的細緻,進門後,約瑟夫就在大門地下塞了一塊木楔,讓這樣看起來,門是表面上看關緊了的,可是實際上並沒有鎖上。

這道門是他們進出的必經之路,所以絕對不能被鎖在裡面,他們前面的走廊很長,手電照不到盡頭,才剛剛邁了一步,污濁潮濕的氣味就迎面而來,牆面很久沒有粉刷過,有大塊的牆皮脫落下來,牆壁上還可以看到有很多深深的劃痕,劉展能夠想象的出用手腳划下這些劃痕的囚犯們到底是有多麼的絕望,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這樣拚命的掙扎的,屍體是不會又踢又踹的。

布滿灰塵的蜘蛛網在他們頭頂上蕩來蕩去,還有討厭的潮蟲四處亂跑,遠處突然出現了兩隻猩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瞪着他們看,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中,只聽見爪子刮擦着粗糙水泥地板的聲音。

他們全身戒備,一個跟着一個往前走,每一步都似乎是在往深淵地獄靠攏,每一步都要跟自己掉頭逃走的本能做鬥爭。

很快,走廊的盡頭的地方,一個用擔架還有輪子改裝的舊輪床擋住了他們的路,約瑟夫心裡一陣難過,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輕輕的撫摸着輪床,感覺自己的父親就好像躺在這上面一樣,劉展和其它夥伴都知道約瑟夫此刻在想着什麼,陪他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從輪床的旁邊擠了過去,走到了另一扇門前。

門上還是只有一個簡單的門閂,不過這次比較難打開,好多人上去試了都沒有,插銷拔出時的聲音就如同錘子砸在了鐵氈上那樣。

或許更像是活板門落下的聲音,聲音像拉響的警鐘一樣在牆壁之間蕩來蕩去,不過並沒有驚動總統府里的警衛,門吱吱扭扭的緩緩打開了。

劉展覺得,絞刑室也許是他見過的最殘酷無情的地方,他對死亡和處決並不感到陌生,許多未經審判的處決他都見證了一大筆,很多法律延伸不到的灰色地帶,都要他去處理。

但是,眼前的這個地方,幾乎立刻讓他感到深惡痛絕道極點,因為這裡的每樣東西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絞刑室是一間不到四十平方米的正方形房間,接着手電筒的亮光,他們看見了那個有將近五六米高的絞刑架支柱正在泛着幽光。

絞刑架子就好像是一個草草搭建的架子,似乎兩個人隨便搬弄幾下,就可以把它拆散。

相比之下,通向絞刑架的台階堅固而且寬大,兩側的扶手也十分的接受,即便有人拚命的拖拽也沒有問題。

台階的盡頭是一個木板平台,中間是微微上翹的方形活板門。

劉展不由自主地往活板門上方看去,在接近天花板的高度那裡,一根已經褪色的鋼龍骨架在兩面牆角之間,上面掛着一根打了個大大繩結的粗麻絞索,在手電筒的亮光下,像是獨眼復仇女神正在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辛虧瑪麗他們是從科朗那裡打探到了這裡的線索,要是真的摸索到這裡來的話,可能瑪麗當場就要情緒失控了,有的時候,劉展也不好說,瑪麗在某些方面來說,還的確是能派上用場的,連這麼機密的地方,都讓她給先打探了出來。

約瑟夫一動不動的看着絞索,然後舉起雙手開始默默祈禱,等到在結束禱告的時候,他全身猛的戰慄了一下。

這事情遠不如此簡單,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劉展看到絞刑架下還有許多年代久遠的可怕污漬。

這些污漬不僅是死亡留下的痕迹,更還是處決方法不當的後果,絞索太長就會造成犯人在墜落過程中身體轉動,人體脆落的脖子,皮膚,還有肌肉組織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的下墜衝力。

這些該死的原始人,他們甚至連正確的絞刑方法都不懂,不過,也許他們使用這個簡陋的殺人工具目的就在於此,它所想要傳遞的信息就是,不要輕易的惹惱了總統閣下,不然下一個上絞刑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

蒂亞戈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人死的是否舒服,以及處刑方法是否正確,在他的眼裡,這些人都是和他作對的政治犯,都要處死,在伊利安這裡,死個人而已,那算個屁,就算是殺人沒死透,那也沒關係,那就再試一次就好了,反正他就不信,這些自由軍的命有石頭那麼硬,不會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