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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科已經帶着人走進了地下室的長廊,再過不久就將會直接和劉展等人撞個正着,劉展作為兵王之王,偵察能力自然是超人一等,現在雖然約瑟夫他們還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可是劉展已經聽見了朗科等人的躁動。

朗科的人都攜帶着AK47,而約瑟夫這邊的人都是赤手空拳,雙方一比較,誰高誰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約瑟夫他們聽不到遠處的安全門嘎啦嘎啦打開後撞到牆壁的聲音,劉展默數了一下那個聲音,人數足足有二十多個人,而且都來者不善的樣子。

“你們還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約瑟夫,你聽着,不管你信天上的哪個神仙,請看在他的份上,趕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而且越快越好!”劉展惡狠狠的小聲說。

劉展的半張臉本來就糊滿了大便,現在他從牢房的天花板上刮下來一坨的泥糊糊的東西不斷往自己臉上抹,塗在臉上,頭髮上,全身上下,僅是眨眼之間,劉展就完成了偽裝,和這裡的犯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走!”劉展嚴厲的說道。

辛迪抓住了劉展的手臂,他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現在卻能夠抓住劉展的手臂,而且令劉展非常驚訝的還不止這點,辛迪雖然是被廢了,可是他的手卻仍然孔武有力,把劉展的手臂抓的很牢。

辛迪的眼神里流露出來了滿臉的困惑和恐懼,似乎是在警告劉展不要停留在這裡,辛迪的身子站的全身僵硬,好似要把自己的恐懼之情全部都傳輸給劉展,但是劉展可不是辛迪,他是閻羅,東龍的隊長,名震東南亞的兵王之王,怎麼在這裡輕而易舉的退縮。

最後,約瑟夫他們執拗不過劉展的堅持,帶着辛迪跑了。

他們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牢房,辛迪的腳就這樣被拖在了身後,僅是幾日就可以將一個健全的改造人變成了這樣,若是一個正常的人,恐怕早就患上了失心瘋了吧。

約瑟夫用肩膀輕輕一撞牢門,門鎖就被彈了回去,他輕輕的將門閂插好,然後他們轉身離開,一切都恢復到了劉展他們來時的那個樣子。

衛隊長第一個到達了牢房的門口,用手電往柵欄裡面照射,一一查看牢房裡面的犯人是否都還在,這些人可都是總統蒂亞戈欽點了的叛國賊,是要人人得而誅之的。

“他在這裡!”衛隊長找到了辛迪的位置,然後大喊大叫道,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總理雷恩送給總統蒂亞戈的生日禮物,蒂亞戈打算在生日那天拿辛迪來開開洋葷的,要是這個壽誕禮物也不見了的話,那可就是真的要完蛋了。

朗科猛的把衛隊長推到了一旁,然後自己用手電上上下下的照着劉展,劉展動了一下,困惑的眨着眼睛看着眼前亮着光的地方,他髒兮兮的頭髮念在頭皮上,破襯衫從肩膀聳拉下來。

“長官,需要開門嗎?”一個警衛緊張不安的過來詢問道,剛才因為一些很細小的事情,就已經打死了兩個人,現在他作為這裡今夜的值班人,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子上出事的話,那麼可就要完蛋了。

所有的鑰匙劉展都在得手之後,有找人做了一把一模一樣的給朗科他們送了回去,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此時的朗科等人還被蒙在了鼓裡。

朗科向後本能的厭惡退了一步,然後用睡衣的袖口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這裡的氣味已經有夠糟糕的叻,但是跟這眼前的牢房味道相比,那麼其它牢房的味道就如同散發著玫瑰露的芳香那樣。

反正他把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事情沒有出任何的紕漏,就算是雷恩看自己不順眼,那也得找個別的借口了。

朗科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沒他什麼事,那就一切萬事大吉,反正沒有什麼把柄給人抓住的,那麼何必還要沒事找事呢?

他的鞋子上到處沾滿了泥垢,實在是不想再多踩一腳大便了。

“不。”朗科說道。

“不需要了。”

他說罷,便轉身,匆匆的朝着走廊那裡去了,然後其它人也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把劉展一個人留在了黑暗的牢房裡。

約瑟夫他們差點就沒能逃掉,就在他們前腳剛要離開地下室的時候,朗科等人就帶着一群警衛們全副武裝的進來了。

辛迪拖着腳還有半隻胳膊磕磕絆絆的挪動腳步,幾乎是在重新學習走路,天知道這才幾天的功夫,總統蒂亞戈就將這名伊利安全國境內最值得尊敬的客人,虐待成了一個連路都快不會走了的孩童。

幸好約瑟夫那些人在身旁,連忙連拖帶拽的把辛迪轉移走,當然,這事情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在於,是死亡的恐懼威脅,讓他們的求生本能在拚命不斷的加快腳步。

他們聽到了後面不遠處有一大群人越來越接近,朗科的大皮鞋重重的踏在石地板上的聲音,後門就是腳步匆匆緊跟着朗科的警衛們,身上的鑰匙不停的發出碰撞聲。

在警衛們的手電掃到他們身上之前,他們就將辛迪及時的拖到了絞刑室的後門,雖然那裡已經是臭氣熏天,可是總比丟命強。

他們跌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泥醬了,恐懼的喘着粗氣,害怕警衛們會聽到他們的沉重呼吸聲。

他們靠在門板上,仔細的傾聽外面的動靜,等到沒有追過來的時候,他們這才從驚嚇之中慢慢的恢復了過來,但那也只是稍微的喘息了一下。

因為在他們的眼前,還有絞索像是勾魂的眼睛一樣召喚着他們的到來,他們儘快爬起身,然後一起離開這個可怕的死亡裝置,從絞刑室的另一扇門走了出去。

儘管在那時候天氣還很冷,但他們逃到走廊的時候就已經是全部大汗淋漓了,輪床還放在走廊的中央,他們讓辛迪躺在上面,然後推着他走到了通道盡頭,之前放的木楔還好端端的卡在門下面,他們輕輕的推開門,外面就是庭院了。

如果庭院還亮着燈的話,帶着辛迪他們的約瑟夫是絕對不過去的,辛迪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自己動一下,後來他們氣喘吁吁的坐在絞刑室的時候,絞索似乎讓辛迪再次陷入了黑暗的混沌世界。

他徹底成了一灘爛泥,重的像一具死屍那樣,也許是殺孽太重,又或許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激發了他的曾經過往,總而言之,現在的辛迪,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就如同一隻等待被人隨意宰割的羔羊那般。

約瑟夫帶人走進庭院,作為兒子的他,義無反顧的將辛迪架在了肩上,每走一步,他們都感覺月光似乎就更明亮些,此時只要有一個警衛恰好朝着他們的方向上掃一眼的話,他們立刻就會成為流浪在伊利安市區內的野狼們的晚餐。

不管怎麼樣,約瑟夫他們居然真的就這樣平安無事的穿過了庭院,走進廚房,接着又鑽進那個可怕的下水道。

在狹小的空間里,拖着動彈不得的辛迪,讓約瑟夫他們行動起來更加不方便。

他們慢慢的將辛迪推過下水道的柵欄,辛迪突然大喊了起來,不停的發出刺耳的尖叫。

等過了一陣子之後,當辛迪再次睜開自己的眼睛時候,發現自己現在正處於地下的一個深洞當中,浸泡在大量的污穢.物里,眼前的世界比他離開的地方更加糟糕,就連老鼠們都在這個地方待不下去。

辛迪再次發出尖叫,也許作為享受派的他來說,這輩子都沒有如這段時期屈辱過,他開始手忙腳亂的掙扎,想要掙脫這一切。

約瑟夫當即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父親的臉上就是打了一個巴掌,辛迪立刻就清醒了過來,他停止了尖叫,然後自己踉踉蹌蹌的朝前邁了一步。

就在約瑟夫他們還在下水道的糞便里掙扎前進的時候,總統府上下的電源總算是恢復了,總統府的燈光亮了起來,等在總統府外側的酒糟鼻一直緊張的盯着手錶看。

按照計劃約定的時間來說,劉展他們早就應該在凌晨的二點二十分從下水道里出來。

可是現在約好的時間早就過去了,但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酒糟鼻只好繼續假裝檢查卡車的發動機,留意着總統府那邊有沒有發出任何的警報聲,並且時刻準備着隨時開車逃走的準備。

但是現在一切都十分平靜,不止是酒糟鼻現在心裡很慌,連同隔着望遠鏡觀察的力諾等人也很慌,劉展之所以把他們安排在這裡,除去了要阻截城市裡的守衛部隊之外,還要肩負幫助劉展他們在得手之後的掩護撤退任務。

可是現在劉展他們都已經超時了,力諾他們在失去了劉展之後,就和一群沒了頭的蒼蠅那樣到處亂轉,酒糟鼻只好繼續呆在原地,擺弄着卡車,然後小口喝着警衛給他倒的熱茶。

他更換了所有的火花塞,但是卻拔掉了分電器上的兩條引線,所以當他每次嘗試着要啟動卡車的時候,總統府的警衛們就會聽到氣缸里發出來的嘈雜聲,那就好像是有人把一整捆的鞭炮全部都點燃了那樣,啪啦啪啦的聲音,嚇得酒糟鼻趕緊關掉了發動機。

在兩點四十分的時候,酒糟鼻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操作,關上發動機後,他去警衛室還了馬克杯,然後再兩點四十二分的時候,總統府那裡來電了,燈光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酒糟鼻頓時被嚇的全身開始顫抖,冷汗直流手掌心。

終於,在兩點五十三分的時候,酒糟鼻聽到了從卡車另一側傳來的刮擦聲,那無疑是下水道井蓋所特有的聲音,之憂了兩秒鐘,他就將引線又重新插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然後再兩點五十五的時候,他們開車離開了。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同時,得知自己老窩可能不保的蒂亞戈總統,親自在前線劃分了一個連隊的人去增援總統府,增援朗科那個酒囊飯袋。

在看到約瑟夫他們都平安無事的上車撤離之後,力諾他們的作戰方案瞬間由A轉B,幫助巴托利亞軍從伊利安市中心開花。

當蒂亞戈派來的一整個連隊的運輸車同酒糟鼻的車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一發火箭彈就直接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