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他們都下了車,隔着山谷,看着斷層崖附近停放的地震振動器。

劉展全心全意地希望,這一次,他能夠看到地表移位、裂開。拜託了,老天爺給我來一次地震,好不好

卡車呼嘯起來,地表開始微微震顫,揚起一陣沙塵,振動續了整整一分鐘,而不是半分鐘但是,地震沒有發生,他只是等待了更長的時間,最終的結果還是令人失望。

等到噪聲消失後,風情說:“這個方法行不通了,對不對”

任蓮對她怒目而視,她轉向劉展說道:“你可不可以調試下振動器的頻率”

“可以。”劉展說,“現在設定的是中間值,所以我們需要調高或者調低一點,怎麼了”

“有理論認為,頻率可能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我們都知道,地殼一直在輕微地振動,那為什麼不會一直地震呢這或許是因為振動必須達到合適的頻率,才能造成斷層的移位,你知道以特定的方式演奏音符,是可以震碎玻璃的吧”

“我還沒有親眼見過,只在動畫片里看到過,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確實有這回事,我看他們用振動器進行地震勘探的時候,他們會在七秒鐘的振動時間內調整振動頻率。”

“真的嗎”任蓮表現出好奇,“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樣更方便他們在地震檢波器上讀數吧,總而言之,我覺得我們好像不需要這樣,所以就沒有選擇那個模式,但是還是可以調整的。”

“那我們試試。”

“好吧,但是我們得抓緊了,現在已經兩點過五分了。

他們跳進汽車裡,吳明開得很快,飛似的穿過了沙塵瀰漫的沙漠。

劉展重新調整了振動器的控制面板,將頻率設置為逐漸增大,時間設定為六十秒,他們火速回到觀察點的時候,他又看了下表。

“兩點十五,他說,“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別擔心,”任蓮說,“我已經沒轍了,如果這還不行,我就放棄了。”

吳明停下車,他們又下了車。

想到他可能會兩手空空地一路開車回到村莊,劉展就感到無比的鬱悶,他覺得如果是這樣,他還不如在高速公路上,把卡車開的粉身碎骨,,把這一切都了結算了。

“你還在等什麼,快按那該死的按鈕啊!”任蓮仍舊用着不耐煩的語氣催促着劉展。

劉展按下了按鈕。

和之前一樣,地面震顫,振動器周圍揚起了一陣沙塵它一開始是一陣深厚的前體機的隆隆聲,然後是音調升高。

接着,地震來了。

劉展腳下的土地開始像波濤洶浦的海面一樣起伏。

接着,他感覺重心不穩,彷彿有人抓住了他的腿,把他掀翻在地。

他背部朝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他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風情和任蓮同時尖叫起來,任蓮發出的是音調尖銳的慘叫,而風情發出的則是震撼和恐懼夾雜在一起的嘶吼。

劉展看到她們兩個都倒了下來,任蓮就倒在他身邊,而風情則倒在了幾步之遙的地方。

吳明踉蹌了一下,站住了腳跟,但是最終還是倒了下來。

劉展默默地恐慌起來,我成功了,地震來了,我要死了。

一陣刺耳的噪聲響起,彷彿有一列特快火車在附近呼嘯而過,地面上揚起了沙塵,細小的石塊在空中飛舞,大圓石以各式各樣的方式翻滾着。

地表還在移動,就像有人拉住了毯子的一端,這種感覺令人迷惘,而那種讓人難以道出的整個世界突然變成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劉展喘了口氣,掙扎着跪坐起來,接着,當他試圖用一隻腳支撐着站起來時,任蓮抓住他的胳膊,又把他拉了下去。

他對她大叫道:“放開我,你這個笨蛋!”

但是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地面開始上升,使得他朝山下滾去,離私家車越來越遠。

任蓮摔到了他身上,他覺得汽車可能會翻過來,把他們兩個人都壓死。

他試圖從汽車移動的路徑當中翻身出去,他看不見風情,也看不見吳明。

一片棘叢飛了過來,打到他的臉上,撓抓着他的皮膚,沙塵飄進了他的眼睛裡,他一時間失明了,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他蜷縮成一團,用胳膊護住臉,等待着死亡。

天哪,如果我這次要死,我想跟風情死在一起。

地震突然停止了,正如它來時那般突兀,他不知道地震持續過了片刻,噪聲消失了。

劉展揉出眼裡的沙塵,站了起來。

他的視力慢慢恢復了,他看見任蓮倒在他的腳邊,於是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你還好嗎”他問。

“我覺得還好。”她聲音顫抖地回答道。

空氣中的沙塵沒有那麼厚了,他看見吳明顫顫巍巍地站了起米。

風情在哪兒這時候,他在幾步遠的地方看到了她。

她正仰躺在地上,眼睛閉着,他的心一緊,別死啊,老天爺,求你了,別讓她死。

他在她身邊跪了下來道:“風情!他心急如焚地喊道,“你沒事吧”

她睜開了眼睛,“天哪,她說,“真是太驚險了!

她咧嘴笑了,他剋制住寬尉的淚水,拉着風情站了起來。

“很高興,我們都還活着。”他說。

沙塵很快就散去了,地上有一道的裂痕,在山谷中央沿看南北方問一處延伸到他看不見的尺度。

“真是不敢相信,”他平靜地說道,“看看那兒,”

“這個方法成功了。”任蓮說。

“我們做到了,”吳明說,“我們東龍居然製造了一場地震!”

劉展對着大家咧嘴大笑。“真的地震了。”他說。

他吻了吻風情,又吻了吻任蓮的臉頰,這是西方的友好問候。;

他們都開懷笑着,這時候,劉展跳起舞來,他跳着印第安戰舞,就在那座滿目瘡痍的山谷中央,靴子踢着新落定的塵埃。

風情也加入進來,接着是任蓮和吳明,四個人圍成一圈,不停地打着轉,他們大聲呼喊,開懷大笑,直到眼裡湧出了淚水。

這個星期五是朱玉婷在fbi的職業生涯中最糟糕的一個周末,她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落得如此下場。

好吧,她的確是衝著自己的老闆大吼大叫過,但是是他先給她穿小鞋的,所以肯定有其他原因。昨天,她在州府想盡了一切辦法維護調查局的形象,想給人留下幹練的印象,結果不知怎的,她給對方留下了一個糊塗無能的印象。

她感到又氣惱,又沮喪,自從和朱武開完會以後,就沒有好事情發生。

她一直在給地震學教授打電話,諮詢問題,她會問對方,是否正在研究斷層線上關鍵壓力點的位置,如果是,那麼誰能接觸到他們的數據在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人跟恐怖組織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