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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蠍貼在房門左側,看了看毒蜂,猶豫了下,朝着毒蜂打了一連串的無聲手勢,得到對方回應後,深呼吸一口,猛然回身,一腳踢開了房門。

房內的人似乎也早有準備,大門被人破開的同時,一襲黑影暴然凌空,對着毒蠍,裹挾着凜冽的氣勢直接砸了過來。

毒蠍眯起眼睛,下意抬起裝了消音器的大口徑手槍,嘭的一聲,將飛過來的黑影直接打爆!

魯沖與毒蠍內心同時一沉。

同一時間,貼在房門另一側的毒蜂無聲無息竄了進去,貼着地面,就地一個翻滾,靈巧如狸貓,沒有造成絲毫響動。

嘩……

一陣水花濺落聲響起,與此同時還伴隨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

緊接着,毒蠍壓抑到極點的悶哼聲猛然響起,忍不住嘶聲罵了一句:“操!”

剛才飛過來的黑影,不是人,不是桌椅,而是一個裝滿了滾燙開水的暖壺,被子彈打爆之後,開水肆無忌憚的灑了出來,直接淋了他一頭一臉!

被開水潑身的感覺是種多麼痛苦的領悟?

哪怕毒蠍這種經歷過各種傷痛的精銳殺手都忍不住緊咬牙關,臉色變得抽搐起來。而看似占的先機的魯沖臉上卻沒有任何異常喜色,相反異常凝重。

開水潑身驟然痛苦,但遠不算致命,也瓦解不了對方的行動能力,而室內對決,對方竟然敢用槍,只能說明兩個問題,要麼就是對方是個肆無忌憚的瘋子,完全不怕子彈打在牆壁上的隨意反彈,不惜以命搏命。

要麼就是對方手中的槍械和子彈很特殊,威力要大得多,能直接將子彈打進牆壁,不用擔心反射的問題。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他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魯沖迅速深呼吸一口,暖壺扔過去,毒蠍咒罵聲剛起,他已經順手抄起旁邊的水杯撒了過去,他的身體與水波一同向前,直接撲向毒蠍!

毒蜂無聲無息的竄進來,並沒有參與毒蠍與魯沖的廝殺,停頓了一秒鐘左右,等魯沖與毒蠍糾纏在一起,他立刻開始行動,悄無聲息的向前。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套房內的一切都有了隱約的輪廓,毒蜂神色鄭重,一步步貼近房門緊閉的卧室。

以他的經驗來看,那個房門後藏一個人偷襲,絕對是有可能的。

想起那扇房門後站着的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十二生肖,他心裡就忍不住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感。

曹家十二生肖,十二個人,一直被譽為曹家最頂尖的武裝力量,在京都,在北方,在龍國,幾乎無人不知,可是甚少有人真的見識過他們出手。

這個彷彿一直只存在於各種傳聞里的組織……真的很強嗎?

毒蜂屏住呼吸,一步步,慢慢向前。

卧室內,卯兔嬌小的身體輕輕貼在牆壁上面,一雙大眼睛緩緩眯起,一張往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天真臉蛋滿是冰冷。

細微的腳步聲漸漸接近。

距離五步!

卯兔不動。

三步。

卯兔照樣不動。

一步!

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卻沒有釋放出任何氣息的卯兔眼神劇烈閃爍了下。

下一刻,一道轟擊聲驟然響起,一腳將門踹開的毒蜂已經出現在了卯兔視線中,不是側身,而是直面卯兔,顯然,他早就知道她會在這裡埋伏。

漆黑如墨的房間內,刀芒剎那亮起,驟然劃破濃稠黑暗,鋒銳的刀芒中,隱約映襯出那張稚嫩小臉。

刀身纖細,刀光刺骨。

黑暗中,卯兔站於原地,手臂卻已經抬起,纖細的柳葉刀如毒蛇吐信,刁鑽而冷血,不留餘地,直刺毒蜂的咽喉。

氣勢如虹!

整個房間彷彿都被空中那抹亮麗刀芒給瞬間照亮!

原本傾瀉如水的刀光瞬間霸道到近乎狂躁的地步,殺意隱而不發,但刀刃卻毫不含糊。

江湖中向來有這麼一種說法,匕首、蝴蝶刀、柳葉刀……這類小巧玲瓏的玩意用在近戰中,其恐怖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無敵!

本是一位呆萌可愛的無邪少女,如今眸子中滿是濃的化不開的煞氣,一把纖細柳葉刀持手,竟然有種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

原本信心十足的毒蜂臉色猛然大變,一步踏入卧室,瞬間收回去,另外一隻手伸手入懷,迅速摸出一把特種軍人最愛的三菱軍刺,下意識進行了一次格擋。

“叮!”

金屬劇烈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刀身漆黑的軍刺瞬間斷成兩截,而短短不到兩秒鐘的過程中,毒蜂已經一身冷汗的繼續退後了兩米,短暫的碰撞過後,虎口已經迸出鮮血!

“好霸道的一刀。”

毒蜂豁然抬頭,第一次面對面直視傳說中彷彿無可匹敵的曹家十二生肖,眼睛眯了眯,內心駭然,表情卻是化不開的陰沉與森冷。

盛名之下無虛士,特別是在他們這一行,名聲都是靠一條條人命和一次次慘烈的廝殺一點點堆積起來的。他知道十二生肖很強,但願意為主子拋頭顱灑熱血賣命的人不計其數,而他能在數以萬計的草莽中嶄露頭角並且培養出毒蠍那樣的殺手,他對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這也是他明明知道這次任務很大可能會遭逢十二生肖卻仍然選擇前來原因,他認為自己不懼與曹家十二生肖一戰!

衣櫃里,一直通過縫隙注視着一切的曹錦瑟情不自禁的捂住嘴,眼中滿是驚訝。

那還是那個像個總喜歡用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問東問西問個不停的小兔子?

毒蜂輕輕吁出口氣,陰森的看着卯兔,嘶聲一笑,“十二生肖,果然名不虛傳……”

平日里像個話癆的卯兔此時沒有任何廢話,不做任何回應,手腕抖動刀鋒平指毒蜂,瞬間刺出!

漆黑的房間再度被寒芒照亮,這一抹如水的刀光,在這一晚成了最危險也最絢爛的色彩。

毒蜂冷哼一聲,悄然攥了攥崩裂的虎口,適應了那種疼痛後,手中再次出現一柄軍刺,微微矮身,猛然向著卯兔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