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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遙如此作態,自是引得在場諸修不滿,雖然徐遙幾次出手都是乾淨利落地取勝,展現出了自身不凡的實力,但這也跟徐遙選擇的碧玉靈機在這數十份中只處於中游水準,引不起在場強手太多興趣又一定的關係。

若是徐遙僅守靈機也就罷了,其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配得上這一團碧玉靈機,然而現在場上依然爭殺不斷,徐遙卻如此託大,不禁讓場中一些暗暗關注此地的人有些暗暗皺眉。

好在此時碧玉靈機歸屬未定,倒也沒有什麼人來找徐遙麻煩,看似對四周不聞不問的徐遙此時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徐遙突然如此作態,自然不是“狂性大發”,而是本來在懷中安眠的小金突然焦躁不安,最後竟一溜煙鑽進了地底。

小金幾次與徐遙出生入死,加之濟源玉壺若有若無的聯繫,早就已經跟徐遙心神相通,不需要過多的言語表達。在冥冥之中徐遙便感覺倒,此地一定有對於小金至關重要的東西。

此物多半非凡物,加之此地如此多的修士,彼此縱橫牽扯之下,早已經是氣機密布,雖然小金應是鐵線蛇屬,有藏匿行跡在地下通行的本領,徐遙也不得不為其捏一把汗。

現在故作狂態,一是盡量替小金吸引關注此地之人的目光,其次,則是能更貼合大地,更方便自己梳理地脈,為小金遮掩一二了。見徐遙大刺刺地坐下之後,雙手卻不停掐訣,時不時拋出一塊靈材,白逸嘉面上不僅露出一絲瞭然之色。別人不知道徐遙頗通陣道,白逸嘉自是不知道。

雖然覺得徐遙為了這一團碧玉靈機有些小題大做,但想着以往聯手之時,徐遙能出三分力,絕對不出四分的風格,心中便也有些釋然了。

在場之人不乏有眼光者,徐遙一番不經遮掩的行動,自然被不少人看出端倪,如此一來,場中諸人不滿的情緒也漸漸消失,雖然覺得以徐遙顯露出來的身手有些小題大做,但明顯也是失了對徐遙此地的興趣。

但這其中卻不包括一個有些邪魅的世家公子,正是之前與徐遙有過對視的白逸安無疑,只見其百無聊賴得守在一團不大不小的碧玉靈機旁,偶爾有向這個方向來的修士大多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似乎此地留存的不是碧玉靈機,而是一尊瘟神一般。

對眾人避之不及的動作,白逸安似乎一無所覺,反而饒有興趣得看着自顧自忙活着的徐遙,“嗯,很熟練的手法嘛,坎位留寒,莫不是隱息陣,想要遮掩什麼呢,真是有趣,有趣。”

堪堪在這簡陋的隱息陣完成之後,徐遙也是隱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小金為何物而去,但眼下自己一番布置,在其沒有搞出什麼大動作之前,應該是不虞暴露了行跡。

在此事告一段落之後,徐遙也沒管遠處還在不停廝殺的各個修士,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碧玉靈機起來。一路走來,這碧淵力的碧石徐遙倒是頗得了幾塊,品質雖然有優有劣,但性質已經差不多都摸透了。

無非是妖獸一身的血肉精華被一縷生機所聚形成的天才地寶,雖然也頗為難得,但充其量也不過是煉器煉丹的材料,突破不了妖獸本身的等階。但這碧玉靈機卻是不同,其生機盎然,純粹非常,雖然也類似妖獸之屬,但沒有絲毫的血肉混雜之感,便是直接用來洗滌肉身,那也是毫無問題的。

如果說一些品相上好的煉製靈材在場諸人大多各有身份,還能勉強矜持一番的話,這碧玉靈機放在誰眼裡,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了,雖然這碧玉靈機的使用效果也是因人而異,未必就一定有很大的效果,但任何一點幫助修士破境的靈物都是無比稀罕的東西,價格往往都是居高不下,往往還是有價無市。

除開一些本身便早早被確立為各峰培養核心的天子驕子之外,其餘修士莫不是為了這一點點外物奔波不停,以期求得大道的機會能多上那麼一絲。

眼下徐遙手中這一團碧玉靈機,便是此等物事,雖然看似來得輕鬆,但徐遙本就是入過凝脈境的修士,雖然跌落到練氣境界之後,實力也遠比一般練氣修士要強橫,實力顯露之下,還有其他選擇的人自然不會愣頭青非要找徐遙的麻煩。

就在徐遙把玩手中碧玉靈機之時,本來瀰漫出碧玉靈機之後,又變得寂寂無聲的巨大骸骨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悶響之後,竟然開始不住地抖動起來,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眾人爭奪的碧玉靈機突然紛紛不受控制得又如流沙一般彙集起來,最後如江河歸海一般最後又彙集到了骸骨之處。

而不知何時,包括白逸嘉,孫靖明之流已經站到了巨大骸骨旁邊,隱隱將其包圍了起來,一副不欲旁人插手的模樣。這樣的陣勢擺下來,眾人哪裡不知道這骸骨有鬼,值得白逸嘉,孫靖明如此鄭重對待,都要作勢清場的好處,在場眾人只要略微一想,無不心中大熱起來。

白逸嘉,孫靖明等人雖強,不是自己等人可以匹敵,但己方人多勢眾,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蟻多咬死象,起了渾水摸魚心思的大有人在。

“哼”手中已經拖着一塔狀法器的黃公允冷哼一聲,似乎對眾人心中這些想法有些不屑,張口說道“還等什麼,寒鵲枝已現,這些礙手礙腳的閑雜人等就快些清出去了”

白逸嘉聞言微微一笑,卻也沒有做這出頭之鳥意思,轉而看向孫靖明,孫靖明雙眼死死得盯住眼前的巨大骸骨,頭不也不回得說道,“此寒鵲枝乃我大兄必得之物,爾等還是散去吧,不然就算得了這寒鵲枝,怕也走不出這碧淵洞了。”

聽聞孫靖明此言,剛剛臉上還頗有些憤憤不平的的眾人臉色頓然便是黯淡下來,孫靖明之流雖然也是實力強橫,背景深厚,但好歹大家還處於同一個境界,靈物動人之下,眾人自然心中不服。

但其長兄孫靖元雖與眾人同輩,但其人天賦超邁,乃先天金德之身,早早便被玉瑤孫家確立為家族種子,如今更是凝脈成功,乃是年輕一輩少有能夠與此代真傳種子李燕憂稍作抗手的幾人之一。其早已經跟眾人不是一個等階了。

孫靖明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卻也是事實,就算眾人邀天之倖,能在此處將那靈物帶走,還能逃得出已經在外等待的孫靖元的手心不成?

於其打生打死之後,再被別人落面子,還不如此刻抽身而去,保全自身。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大多數修士便放下了心中那一點旖旎念頭,搖着頭紛紛轉身向來處走去。

但其中依然有幾個倔強的身影顯得無比突兀,徐遙正是其中一個不肯退出的修士無疑。見圍在骸骨旁的世家弟子們紛紛投來的奇異目光,徐遙面不改色,只是默默地將秋水收回,暗暗將黑螭從濟源玉壺裡拿出,隱藏在自己的衣袖裡。

那寒鵲枝徐遙雖然知道定非凡物,但說到底徐遙還是對其一無所知,值不得值得自己對上此代翹楚世家子弟孫靖元,但眼下徐遙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為,原因,則是隱藏在骸骨下地底的小金無疑。

一人一蛇雖然心神相通,但遠沒有到事無巨細的程度,所以徐遙也只是隱隱知道此物重要到小金就算割捨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放棄,這樣一來,徐遙就已然沒有什麼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