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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衣衫無風自起,獵獵作響,整個人也氣勢大盛,靈力透體而出,將整個身軀都染成金色,一柄淡金法劍不知何時已經漂浮在其身前三尺之處,一縷縷金色的劍芒逐漸透過劍身,將孫靖元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就在其身後孫靖明臉上怔怔,不知所以之時,一陣陣波濤之聲已經由遠及近,一道由靈潮構成的巨浪已經堪堪已經到了兩人眼前,其中幾條碧蛟來回蜿蜒翻騰,聲威已是極大。

而孫靖元所處之地,剛剛還只有幾縷劍光浮起,就在這巨浪由遠及近的短短時間內,一柄凝實無比的,金黃威嚴的擎天一劍已然拔地而起,似乎要將傾覆而下的無邊巨浪一舉劈開一般。

巨浪的速度很快,轉眼間便與這擎天一劍撞在一起,隨着天地之間捲起一陣巨大的靈潮,孫靖元與踏浪而來之人便紛紛飛身而退,隨後各自站住陣角,相互默默對峙起來。

孫靖元壓制住自己經脈之中的靈力,整個人的眼睛已經儘是一片金色,整個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怎麼也壓抑不住自己的鋒芒,伴隨着其激蕩的心情,其身軀漸漸便被一層層金黃包裹,一縷縷金色光芒來回逡巡,空之中隱隱傳來金戈交鳴之聲。

而隨着巨浪虛影轟然而落,其中模糊的身影漸漸露出,正是已經凝脈成功的徐遙無疑。只見其一身玄黑戰鎧,臉上神色淡淡,虛空之中不停有波濤洶湧而出,環繞其四周,雖然五行份屬不同,但隱隱卻與孫靖元身邊的金芒有些類似。

孫靖元守在碧淵秘境之外並不是秘密,所以此處聚集了不少修士,除了看個熱鬧外,其中有些人卻有着孫靖元從徐遙處奪得寒鵲枝之後,幫一下徐遙的場子留個情面的心思。

然而眼前的狀況明顯有了變化,徐遙居然在那動蕩不堪的碧淵秘境里強行凝脈,如今竟和孫靖元不由分說便動起手來,讓一干人等是眼珠子都要跌出來了。

雖然徐遙凝脈成功,又是先天水德之身無疑,絕對不算弱者,但是也要看跟誰比,孫靖元同為先天五德之身,凝脈日久,根基已固,修的是族中上乘道法,手上趁手法器更不知凡幾,徐遙與其相比,勝算可謂小之又小。

雖然徐遙與孫靖元拼了一記,雙方似乎是平分秋色的模樣,但在眾人眼裡也不過是徐遙挾勢而來,孫靖元立足未穩,被搶了一個先機,絕不會認為徐遙真的就能跟孫靖元扳一扳手腕了。

然而徐遙此刻已經成功凝脈,潛力已然是兌現了一分,更加值得拉攏,是以在場諸人都是精神一振,紛紛關注起在場兩人的情況起來。

如果說在場絕大多數修士都覺得徐遙必遭敗績的話,那麼白逸安與孫靖元就是其中的例外了,因為一些緣故,白逸安對徐遙可謂知之甚多,眼下徐遙已經進階凝脈,以白逸嘉對徐遙的了解,徐遙如果選擇正面一戰,則必然有一定把握,不然就算孫靖元真的能壓徐遙一頭,徐遙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與孫靖元正面決戰的。

而孫靖元與徐遙對峙的對手,相比於他人的揣測,無疑是真正能感受到來自徐遙所帶來的壓力。孫靖元雖然天賦異稟

,但孫家作為南滄強盛一時的修仙家族,自然不會有溫室養花的粗鄙做法,雖然有着家族資源上的傾斜,但孫靖元的凝脈境界卻也是一刀一槍,一拳一腳拼殺出來的。

更何況孫靖元乃先天金德之身,金者,鋒銳也,乃是殺伐之道,經過無數的爭鬥,孫靖元也自信自己是此道上的強者,然而多年不斷斗戰養成的直覺,與對方身上氣息傳來的壓迫感,無一不在提醒着孫靖元,對方絕非什麼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乃是跟自己平生罕見的敵手。

雖然想不通其中關節,但戰鬥之中也不容許孫靖元有太多的分心,其深吸一口氣之後,一身黃金戰鎧已經浮於身體表面,一柄金色法劍不斷在虛空中游離的同時,一柄黃金戰戈已經被其執在手中,同時催發三件上品法器,已經是動用了全身靈力。

見孫靖元不聲不響就拿出了三件上品法器,周身靈力已經鼓盪起來,分散在四周遠處的眾人都是詫異不矣,以孫靖元的身家,這三件上品法器雖然俱是不凡,但眾人也不會有絲毫吃驚,眾人驚訝的是孫靖元居然上來沒有絲毫客套,對了一招就要全力出手。

要知道孫靖元雖然資質實力手段俱是不凡,出身也是極好,但一向是眼高於頂,霸道無儔之輩,就算是為了震懾,也實在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不管眾人如何去想,感受到對方氣勢突然抬升,徐遙既然不會無動於衷,失了先機,只見其右手輕輕一拂袍袖,一柄劍首蟠龍,有如黑螭的玄黑法劍便從四周虛幻的波濤中浮現,落到了徐遙的右手之中。

隨着這黑螭的落下,四周便頓起潮聲,一泓泓水波盤旋而出,轉眼間便形成一片虛幻的湖泊,而此時,一柄渾如青玉,有如鵲翅的寶扇懸於半空,宛如碧海上空一彎清冷月牙一般,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光芒,隨着兩人氣勢的交替攀升,原地兩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碧湖冷月之中,一柄黃金巨劍擎天而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這片碧波劈開一樣。

兩人的聲勢已然是駭人至極,本來就已經處於遠處的眾人為了免遭池魚之殃也不得不一退再退,其中便有一人忍不住道,“這兩人不過是凝脈初期,交手何以能是這種聲勢?我之前見我族中凝脈後期叔伯出手,也不過如此”,“哼,不然你以為這孫靖元為什麼從襁褓之中便開始被孫家不吝各種靈材靈藥傾力培養,還不是這先天五德之身的資質”一名自持身份的世家子弟不屑出聲道。

最開始那人被人一嗆聲,卻也是有些火氣,一回頭看,卻認出對方乃是大族子弟,不免訕訕一笑,又厚着臉皮問道,“原來是逸兄啊,這先天之屬的資質我卻在典籍之中看到過,如這金德之身,乃是天生金行親和,能聚先天金靈,修為進境神速,施展金行法術與御使金屬法器威力大上數分,眼下這”

“哼,你們家族這些殘缺的典籍不說出來也罷,這先天五德之身的確有上述特徵,但最核心的一點卻是能引動五行韻律,貼合五行大道”後面那名世家子弟不屑之色越濃,而最開始那人面上則是露出恍然之色,“逸兄的意思是說”,前面那名世家子弟面上不屑之色褪去,臉上有着一絲絲狂熱,“沒錯,他們兩人都已經觸摸到神通的邊緣了”

隨着徐遙與孫靖元的氣勢都已經攀升到巔峰,局面不再僵持,只見湖泊中間那擎天一劍光芒突然大盛,將整個湖面都染成了一片金黃,其隨即便轟然劈,似乎要將這片碧波生生斬滅一般。

而隨着這擎天一劍的轟然落下,整片碧波也是突然激蕩起來,一條條鱗甲皆張,纖毫畢現的蛟龍咆哮着從碧波中升騰而出,向那擎天一劍盤旋而去。然而擎天一劍卻依然不為所動,整個劍身勢大力沉,很快便將一隻只蛟龍斬於劍下,眼看就要斬到這片碧波之上。

就在此這一劍快要落到湖面上的時候,湖面遽然劃開,露出一隻頭角崢嶸的黑色螭龍頭,其巨大的龍頭張開猙獰的龍吻,竟然將這擎天一劍就此吞沒了下去,隨即便沒入了這片碧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