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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鳳冠的少女言辭懇切,而張巍然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皇后言重了,巍然已經告老還鄉,早已不是什麼夜西國的太傅,陛下之事我也偶有聽聞,但老夫現在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張巍然雖然卸下了官職,但其門下弟子三千,朝廷之中自然還是耳目眾多,皇后與齊貴妃那些腌臢事,張巍然自是清楚非常。皇后鳳駕一路向南直奔夜西,更是弄得聲勢浩大,就算張巍然想裝不知道也不行。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張巍然人老成精,自然不想被其拖下水,心中厭煩之下,早就起了迴避的心思。

然而現在張巍然不得不現身此處,原因自然是一旁面無表情的徐遙,若是皇城來了的這一對母女不小心衝撞了此人,張巍然替其母女收屍之後,便再永無寧日。好在其匆匆趕到此處之後,發現此地出了些狀況,但卻還未將徐遙牽扯進來,其餘之事,對於張巍然來說,自然都是小場面。

在現場吩咐了幾句之後,便已將此事大事化小事化了。再與皇后約定好書院再詳談之後,張巍然便轉身對着剛才那布衣青年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布衣青年見張巍然親自過來,面上已是激動非常,“晚晚輩鄭啟明”,張巍然點了點頭,“你可願做我的弟子?”,鄭啟明頓時磕頭如搗蒜。

再跟鄭啟明說了幾句之後,張巍然最後才來到徐遙面前,“卻是讓徐兄看了個笑話,那鳴公主自小便疏於管教,沒想到到了老夫地界,依然不知道收斂”,“無妨,我這兩個徒兒有些貪食,這才在這城中逗留了一二”,兩人再寒暄了幾句之後,徐遙便攜着兩童飄然而去。

見徐遙離開之後,張巍然便鬆了一口氣,之前雖然的確是鳴公主不對,但其身份畢竟特殊,如果徐遙計較起來,卻也是麻煩,但徐遙好像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自然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到張巍然回到了書院之中,夜西國皇后也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說道“太傅,此次與之前不同,那賤人不知從哪裡弄了個野道人,給陛下灌了湯,竟然讓陛下親自冊封其為夜西國師,已經是要動那坤陵了,那坤陵乃是夜西國龍脈所在,更有先皇遺骨葬於其中,妄動之下,必損我夜西國運啊”皇后語速極快,似乎怕張巍然下一刻就會轉身離開一般。

夜西國皇后語出驚人,張巍然面上卻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陛下想得長生,我這做臣子的,怎麼能夠阻攔,之前能做的,我已經都做了,皇后卻是找錯了人”,夜西國皇后面上頓時一急,便要再說些什麼,卻見張巍然輕輕擺手,示意其坐下來。

畢竟是有求於人,夜西國皇后心中便再是惶急,此刻也只能勉強按捺下來,坐於一旁的石桌之上。“其中的對錯,我如今卻是不管,只是老夫如今氣血衰敗,便是想回到皇都,與那道人一決高下,最後結局也不過是老夫血祭坤陵而已,老夫如此說,皇后你可明白?”

“太傅不是有那”皇后面上俱是不信,“皇后說的是那傳國玉璽吧,皇后請看”,將皇后的話打斷之後,張巍然卻是拿出一物放在石桌之上,只見一方雕龍刻鳳的黃玉章上卻是缺了一角。

“這這怎麼可能”夜西國皇后面上已經是一片驚惶之色,張巍然面上卻仍然淡淡,“陛下已經作出了選擇,不是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已然回到翠微湖畔的徐遙,已經完成了精血的飼餵,讓小金帶着兩童去翠微湖裡玩耍了。雖然現在只是起步階段,但徐遙已經漸漸感到靈鬼豢養一道的不凡。

若不是徐遙知其根底,也只會將兩童當成生人,根本不會將其與鬼仆這種陰厲之物聯繫到一起。兩童現在靈智初開,已經自行開始了懵懂的修鍊,只是因為其只是遵循本能,還不自知而已。

兩鬼心思純粹,又是天地靈根化成的身軀,四周便沒有那靈氣,也能藉助那月華修鍊,短短几日,已經有破境的徵兆,雖然只是從練氣一層進入二層,但也是十分了不得的速度了。

當然,這也是二鬼在鬼哭門遺迹陣法之中,被抽出百鬼神魂精粹,壯大了神魂本源,根基本來就雄渾無比有關,只是那時渾渾噩噩,沒有什麼靈智,兼之沒有實軀,自然不能藉助那月華修鍊,眼下進步神速,也有之前厚積薄發的原因。

想了片刻之後,徐遙便搖了搖腦袋,以兩鬼現在的積累來說,在凝脈期之前,攀升的速度應該都是極快,自己卻是要早作打算,為兩鬼準備一些凝脈的寶葯靈材了。

夜西國,皇城之中,一個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面目頗有些陰森的道人不急不緩地說道,“還有多久?”,“二十八日之後,正是月圓之夜,陰氣匯聚,正是打開坤陵最佳時機”

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聞言之後有些默然,隨即面露複雜地開口說道“是否可再推遲一些時日?朕的身體尚能支撐一些時日”,陰森道人面上詭異一笑,“陛下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事成之後,陛下可就是跟微臣一樣的修道之人,到時候超脫壽限,有了那修仙之人的手段,想來為夜西開疆擴土也不在話下的”

身穿龍袍的男子點了點頭,“朕當然明白,只是這坤陵之中,埋葬着先帝遺骨,雖然此舉並非為了私心,但每每想到,還是覺得心裡有愧啊”

陰森道人卻是微微搖頭,“陛下可是忘了那宛郡之事”,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聞言神情微變,嘴唇一陣囁嚅之下,卻終究不再言語。陰森道人見其沒有反應,卻不以為意地說了下去,“這世間終究還是自己的力量靠得住,這坤陵雖然有龍氣守護,但終究只是死物,陛下若是取出來化為自身實力,就是再來兩個雲鶴道人,便也可以輕鬆斬了,何必受那午門之辱,陛下苦心,便是先帝知曉,也定會體諒,事到臨頭,陛下可莫要猶豫,壞了自身機緣啊”

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似乎想再說些什麼,半晌之後,卻是頹然地低下了腦袋,一旁的陰森道人見此身穿皇袍的中年男子已經屈服,面上不僅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瀾滄修仙界一處地界,一名身穿玄天八卦道袍,頭帶帶青龍天冠,面上模糊不清的神秘修士,被一身穿金絲員外袍的微胖修士堵住了去路。

“我尚雲閣愛做生意,更愛交朋友,些許身外之物,我韓某人雖然不放在眼裡,但做這生意,這臉面卻不得不葯,這些東西雖然不值幾個,但就這樣給道友劫了,我尚雲閣的面子也就沒了,道友神通廣大,我韓某人素來以和為貴,也不想得罪,不若道友將東西還給韓某人,此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此物非你尚雲閣所有,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神秘修士面色淡淡地說道,“此話韓某人卻是不愛聽了,買賣買賣,賣家願意賣,我韓某人願意買,這東西便就是我的,閣下若是是想買回去,卻是要跟韓某人打個商量”,微胖修士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此物你賣么”,神秘修士神色也嚴肅起來,微胖修士哈哈一笑,露出了自己雪白的牙齒,“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