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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銀髮小人,便是希蒙意識的化身。以希蒙毛髮為根,坤尤之血為靈,詛咒文法為魂,形成這道咒蠱!

只要施刑於咒蠱身體的某個部位,被施術者就會在同樣的身體部位感覺到明顯的不適。時間久了,就會呈現傷患。這種莫名的折磨,會令被詛咒的人崩潰,直至走火入魔而死。

假如左護真的是希蒙的話,中了這種詛咒術,唯一的解決之道便是冒着兩敗俱傷的風險殺死施術者坤尤。如果沒有機會這麼做的話,就只能受坤尤擺布,以求他不要發動術法。

因此,這種源法干擾性的詛咒術,最為歹毒。

待紅霞散去,血腥氣猶在,露出坤尤瘋狂的神色。他探出雙手,從紫心手中接過金缽。目露猙獰的盯着三寸銀髮小人。笑道,“希蒙!今天就讓你好好嘗嘗被詛咒的滋味兒!”

他盤膝坐在星燈陣中,手指間捏住一支長針,狠狠的刺向小人的心胸。銀髮小人雖然只是殘存意識體的化身,但依舊吃痛。發出像耗子一般的慘叫。針穿過胸口,從背部穿出。但銀髮小人卻不會死。假如希蒙還活着,小人身上的痛苦會緩慢嫁接給他。受到詛咒的身體,會逐漸產生各種各樣的不明傷患,直至死去!

看着咒蠱痛苦呻吟扭曲,坤尤便能想像到希蒙那坐卧不寧的樣子。不由得開懷而笑。

他卻不知,自己忙活了半天。還為此放了半缽鮮血,才製成的咒蠱。所針對的主人公,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難過。

此時左護正忘乎所以的蒙頭大睡

自從跟罷古敵和好之後,沒有了對頭。魔使方宗酉又不在,別人更也沒有權力來管束於他。加上背水山的內部事宜都交給了葉紅魚全權安排,外有花嵐、沈登、夜翼等一干夜叉衛骨幹保駕護航。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左護儼然變成了土皇帝,很是樂意的做起甩手掌柜。

如果坤尤看到他現在優哉游哉的樣子,一定會氣的再吐半缽血出來。

待施法完畢。

侍立坤尤旁邊的紫心對坤尤說道,“現在要去跟希蒙副使交涉嗎?”

被打斷了正在臆想折磨希蒙的坤尤,抬起眼來看着她。

“不,先讓他受夠五天的罪再說。到那時,相信他會很容易聽我的話的!”

於是坤尤在密室中不眠不休的施展詛咒術足足五天五夜??,直到第六日,他雙眼布滿血絲的走出密室。

欣喜的對紫心吩咐到,“你派人安排一下,我要去拜訪希蒙!”

很快,在背水山密宮中修鍊的左護收到了坤尤的拜訪函。

因為在希蒙的記憶中,坤尤與可兒沐二人屬於那種極度平庸的副使級修士。根本看他們不上眼,也就很少有往來。如今正是葉紅魚運用激將法引誘紫心背後主人的非常時期。

所以坤尤的來訪,頓時讓這件事變得明朗了。

匆匆收功,左護便跑去與葉紅魚商議。

“我該怎麼辦?”

左護頭一句便是這習慣性的話。

葉紅魚將一枚玉簡丟在文案上,她笑了笑,懶懶的說道,“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他來的目的了。至於怎麼辦,這一次由你來決定。想到了對策告訴我,需要的人手,物品。我會給你準備好。”

左護髮現葉紅魚有一對很好看的酒窩兒。

“不過,我還是給你個建議。最好是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左護細細品味着這句話。良久之後,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而後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對葉紅魚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好好設宴款待坤尤!”

葉紅魚目露奇異的望着他的背影,自言道,“真不賴呀,這麼快就想好了計策!”??哪知道,背對着她的左護臉上卻掛滿了苦澀。“??這死丫頭偏偏讓我想辦法,明顯是要考我,如果我老是說想不出來,她肯定看不起我。借刀殺人?借誰的刀啊?有誰肯借給我呀?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不久,左護在晨薇的悉心打扮好之後,出來會客堂。

坤尤已經在那裡等待多時了。左護冷眼觀瞧着他那張賊頭鼠目的猥瑣模樣,知道平時希蒙從來不會給這種人好臉色,所以,故意擺出倨傲的神色給坤尤看。

不僅左護在看坤尤,坤尤也在觀察者左護。

他那雙布滿血絲的小眼睛流露出一絲疑惑。暗想,自己廢寢忘食的詛咒了他五天五夜,今日一看,除了那張陌生年輕的臉令人有些彆扭外,氣色似乎不錯。

難道詛咒術出了什麼差錯嗎?

“你有什麼事嗎?”左護站在台階上負手而立,不冷不熱的問道。

以前希蒙的積威,讓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坤尤在見到左護時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這種條件反射般的感受,讓坤尤心中有些羞惱。暗想,這希蒙果然是個人物,受了源法干擾的詛咒術居然還裝成若無其事,他一定猜到了有人動了手腳,但卻不清楚是誰罷了。為了保住高手的尊嚴,才裝成強健的樣子!

在坤尤看來,左護那種飽滿的精神狀態,是硬挺出來的。或許對自己施展的詛咒術太過自信,他絲毫不懷疑是否哪裡出了差錯。

於是坤尤冷笑起來,“沒什麼重要的事,聽聞希蒙你新得肉身,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左護眉頭一皺,心想,看這廝的態度,有恃無恐,果然是拿到了我什麼把柄的樣子。??於是他輕哼了一聲,一撩錦花袍,坐在交椅上。

“托你的福,老子很好!”

坤尤一怔,那抹冷笑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

他沒想到這個希蒙換了肉身後,比以前更加狂傲了,居然當面爆粗口。但如今在背水山,雖然有王牌在手,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由得怒極而笑。

“哈哈!??是嗎?但我總覺得,你身上必須有個地方不舒服才對。我猜,應該在胸口處吧。”

左護心中一凜,暗想,看來這是要亮底牌了。但現在依然聽不出來是什麼底牌。

思前想後,左護覺得乾脆跟他說亮話得了。

回頭對晨薇說道,“你帶丫頭奴婢們先下去,我跟坤尤有正事要商談!”

待晨薇與眾丫頭都退去後,左護直截了當的說道,“看來紫心那丫頭是你的人!你究竟要策劃什麼陰謀,不妨直說!”

坤尤一愣,然後笑了笑,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不錯,紫心是我派到貴府幫忙的。前幾日,偷偷跑回來了。不好好在希蒙副使府上好好伺候,竟然偷懶跑回來!我本來想責備她一番!但那丫頭說,拿到了一點東西,要給我看。”

“什麼東西?”

坤尤怪異的看了左護一眼,心想,我話已經說的這樣直白了,怎麼還問?難道要死扛到底嗎?

隨即冷笑,“希蒙副使你不要再裝了,連日來你心口定是疼痛無比,是否今日才好些兒?那可是我的傑作啊!”

左護一聽,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對方似乎已經交代了手中把柄內容。於是裝成很是憤怒的神情,豁然起身罵道,“怪不得!原來是你這個賊廝搞鬼!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看到一直以來,不溫不火的希蒙突然怒了。坤尤倒心裡一松,暗喜道,我就說嘛!詛咒果然有效果。

他哈哈一笑,“紫心那丫頭拿回來你的一縷頭髮,想要留作紀念。但為了能讓你不那麼快忘本,我就把它製成了咒蠱!”

看着嬉皮笑臉的坤尤,左護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拿到了希蒙的頭髮。應該是施展了源法干擾的詛咒術。這個把柄,如果碰到真的奪舍成功的希蒙,絕對是用來要挾的好手段。

但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合該坤尤走背字兒。碰到的是左護。

左護突然想到葉紅魚所說的借刀殺人。如今坤尤就在自己的地盤上,而且掌握的把柄也是無關緊要的,那為何不在此除了他呢?想了想,覺得直接在自己這兒除了他未免會讓人懷疑。另外傳出爛柯亭,恐怕會背上個殺害同僚的罪名。

直接殺,的確不妥。

想到這裡,覺得應該將計就計。

先把坤尤穩住,在慢慢圖謀借刀殺人的計策。

原先不知道紫心主人是誰,坤尤在暗,左護在明。如今敵人自己跳出來了,並且認為他就是希蒙。這就變成了坤尤在明,左護在暗。

暗地裡,好下刀子!

坤尤看着沉思中的左護,認為對方已經被自己拿捏住了。一定是在想對策呢。他笑着嘆了口氣。

“希蒙副使也不必太過擔憂。”說著,坤尤站起身來,雙手扶按左護雙肩,邀他坐在交椅上。??“畢竟希蒙你是人中之龍,看不上我等平庸之輩。所以??,我耍了些手段。但也只是為了尋求與你的合作而已。只要你不負我,我必不負副使你。”

看着煞有介事的坤尤,左護在內心冷笑幾聲,但面上卻鄭重其事。

“你想要如何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