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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槍響了,一道火光瞬間綻放。

但不是來自03型狙擊步槍的槍口,來自距離體育場3k外一棟廢棄大廈的天台。

只是比寶石城衛隊的狙擊手早扣下扳機不到一秒鐘。

然而就是這不到一秒鐘時差,卻造成03型狙擊步槍永遠無法打響的結果。

噗的一聲,狙擊手的半顆頭好像摔碎的水瓢裂開,血水與肉塊紛飛四射。

旁邊卧着的同伴嚇呆了,出溜到掩體後面,兩條腿還在抖,褲襠漫開一片水漬。

不是他的心理素質不過關,也不是昨天沒有休息好精神不在線,是他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寶石城衛隊為了守護這座城市費了很大的心思,站在一名狙擊手的角度,周邊可以有效威脅城內目標的高大建築基本都已推倒,只留下一些無法威脅體育場的低矮樓房用於部署寶石城衛隊的狙擊手。

像剛才有火光閃耀的大樓,距離寶石城圍牆3公里還多,距離體育場快4k,再優秀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也做不到在這般環境命中目標,更不要說夜色下一槍爆頭了。

無法接受的事情就在他身邊發生,同伴的無頭屍體就在不遠處,他的臉上還殘留着那人的血。

狙擊手腦袋炸裂的時候,白寡婦公寓下面擺出挑釁姿態的狗肉突然一個急轉,連續幾個縱身,踩着周圍的陽台、屋脊、牆體向後方移動。

它的速度很快,路徑極曲折,探照燈都跟不上,於是下面偷偷潛行過去的寶石城衛隊撲了個空。

不,在那些人看來不是運氣不好,是那條狗故意玩它們。

狗肉消失在體育場北面戒備水平較低的貧民區時,圍牆處的衛兵開始對遠方高樓進行火力壓制,以防敵人的狙擊手再次射擊。

核子戰爭前用來防空的雙聯高射機槍被移植到圍牆哨塔,對着敵方狙擊手藏身的高樓連續掃射。

突突突突……

火光不斷膨脹,彈雨在空中交織。

雖然3k距離已經超出有效射程,不過槍手本就沒想擊中藏身廢墟的敵人,他們的目的是把他逼出來,或者讓高樓崩塌,將其活埋。

或許那人的武器很猛,但是他太大意了,沒有加裝消焰器或者消聲器,剛才一擊便暴露自身所在,成為城防重武器的打擊對象。

早在白寡婦被狗肉啃掉腦袋的時候,副指揮官董平川便下達了作戰指令,讓他們打起精神以應對熊貓人軍團的攻擊……雖然這聽起來像一個笑話。

事實證明那群烏合之眾還真敢太歲頭上動土!

然而在雙聯高射機槍的操控者劉輝下士看來,敵方狙擊手躲在3公里開外朝這邊射擊本身便是一種畏懼表現,那人肯定慌的不行,在亂放槍。

要知道3k的距離早就超出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除非是極其稀有的,價值昂貴的高斯狙擊步槍,才能有效殺傷寶石城內目標。

顯然他還不知道瞄準狗肉的己方狙擊手被那一槍崩碎了頭。

轟!

位於兩台雙聯高射機槍哨塔中間的炮樓射出一團滾燙烈焰,整個地面都在震動。

寶石城僅存的兩台坦克在之前進攻黃雷莊園過程中一台被毀,一台受損,但並不意味寶石城衛隊缺少重量級武器。

前人在修造圍牆時做過充分考慮,不僅有在哨樓架設高射機槍,下方隔離帶後建造地堡,城頭還部署了0台05榴彈炮,以防禦攻城方的重型載具。

傳言總督府後方軍事禁區另有一套車載防空導彈系統,是上任總督花了大價錢購於濟城。

正是有這些武器在,寶石城衛隊士兵才會看不起熊貓人軍團,認為他們攻打寶石城無異於自尋死路。

毫無疑問,05榴彈炮開火是對敵人一次強有力的下馬威。

炮彈準確命中3k開外的廢棄大廈,原本腐朽不堪的外牆被轟出一個大口子,碎石瓦礫如雨點一般落下,樓體受到結構性損傷,懸空板塊向著一側微微下沉。

便在這時,劉輝透過望遠鏡看見大廈側面火光一閃,一個穿着黑色戰甲的男子從北牆塌陷口跳出,向著前方低矮建築滑翔。

“我,空中飛人?!”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唐岩在寶石城走動所穿裝備是卸掉噴射背包的死神之首戰甲,他們當然無從得知黑色戰甲唬人的地方不只是頭盔,後面的噴射背包才是關鍵裝置。

流浪客酒吧的老闆約翰遜說核子戰爭前美國研發出一種可供t-0型動力裝甲搭載的噴射背包,能夠短程飛行。

很多人嘲笑美國佬兒在吹牛。

現在呢,無論t-0型動力裝甲有沒有噴射背包組件,反正那個叫唐岩的傢伙身後裝着如假包換的噴射背包。

嗖!

隨着刺耳嘯鳴,左邊牆頭射出一枚火箭彈,帶着滾滾硝煙飛向空中目標。

“白痴!”劉輝在心裡罵了一句。

正如他所想,火箭彈沒有命中目標,在低矮建築天台爆開,將廢棄水塔炸的稀巴爛。

肩扛rpg的人瘋狂大笑,又上了一枚火箭彈,再次射向遠方目標。

劉輝低聲罵了一句敗家子。不過誰讓人家是中隊長的表弟呢,多浪費幾枚火箭彈沒人會說什麼。

轟!

遠方傳來一道爆炸聲。

如操縱雙聯高射機槍的士兵所料,火箭彈沒有命中目標,不過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敵人並未刻意躲避爆炸餘波,竟被氣浪波及推向後方。

另一座塔樓的雙聯高射機槍趁此機會連續掃射,試圖擊中遠方目標。

“他想幹什麼!”

劉輝置於望遠鏡後的雙瞳驟然收縮,視野內那個名叫唐岩的傢伙在火箭彈氣浪帶動下撞進建築物五樓的破窗內,右臂一橫,狙擊步槍角度微擺,無視那些落在周圍牆體的子彈,猛地扣動扳機。

槍口火光一閃。

旁邊塔樓45雙聯高射機槍前方擋板炸出一個喇叭口,後面坐着的士兵上半身與下半身分了家,鮮血與爛肉掛在機匣、握把、彈鏈等槍身構件上。

扛着rpg的中隊長表弟縮回牆垛後面,抱着那具rpg不斷顫抖着。

遺憾的是恐懼並沒有幫他免於死亡。

劉輝眼角餘光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槍火,噗的一聲響,城垛變成崩裂的水泥塊散開,躲在後面的中隊長表弟胸口多了一個大洞,趴在被血染紅的地上歪着頭望向那具rpg,死不瞑目。

他來不及多想,踩着踏板縱身一躍,狠狠摔在牆頭。

同一時間,背後響起一道爆鳴,當他回過頭看時,雙聯高射機槍被轟成了一堆廢鐵。

“喂,喂,喂……這也太誇張了吧。”

那人可不是以蹲卧姿態開槍,就那樣兩手握住大狙按下扳機。

面對火箭彈、高射機槍、05榴彈炮的連番攻勢,對方非但沒有轉身逃命,在距離圍牆將近3k處連開三槍,一口氣帶走兩條人命兩台高射機槍,

放在後面的步講機傳來炮樓軍官的質問:“城頭火力呢?怎麼停了?狙擊手小隊呢,現在還不開槍,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城頭火力?

劉輝掃過冒煙的高射機槍,又看看同僚的半截身體,以及遠方懷抱突擊步槍縮在城垛後面的新兵,小心翼翼爬到前方觀察口,往己方狙擊手藏身的廢棄建築物望去。

“咦,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