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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轉的太快了,快到他應接不暇。

還有……唐岩開的那是什麼東西?水上摩托?

不,是懸浮摩托……這在核子戰爭爆發前都是一種概念機車吧?

譚真的腦海浮現許多問號,但不管怎麼說唐岩解了他的困局。

就在他準備調轉駛向,過去與唐岩打招呼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及側方景象,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

“小心!”

他的呼聲在海面傳開。

風聲很大,海浪很急,唐岩沒有聽見譚真的提醒,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意識到危險在靠近。

轟的一聲響。

火光在禿鷲戰車剛才駛過的地方湧現,一條白練升上天空,浪花如雨落下,把升騰的煙幕淋的千瘡百孔。

轟!又是一聲爆響,火光在水浪間湧現。

禿鷲戰車兩翼推進器火光大盛,車身快速轉彎,留下一道弧形白霧,在晃動的水面漫開。

嗚……

引擎呼嘯中,唐岩駛向視野盡頭一個龐然大物。

無論是禿鷲戰車、水上摩托,還是武裝快艇,在那東西面前都是小不點。

他不知道那東西從南港出來是要前往北方漁船碼頭執行壓製作戰,還是有別的打算,總之豐島的最強力量------56式輕型護衛艦已經落入反對派的人手中。

從身受船老大信任的老邢突然反水這點可以看出,反對派的人似乎謀劃多時,早就打算對船老大動手,唐岩三人來到豐島的事情等於點燃內亂的導火索。

轟!一道火光在禿鷲戰車右前方綻放,海水向外飛濺,打在唐岩的臉上,熱熱的,有點疼,有點潮……

呸,他吐了一口口水,微微抬起屁股,操縱禿鷲戰車向56式輕型護衛艦右舷飛馳。

與此同時,56式輕型護衛艦前甲板配置的76mm艦炮不斷微調角度,向著前方目標射出一發又一發炮彈。

火焰以大概每4秒鐘一次的頻率在炮口綻放,棉花般的硝煙一圈一圈擴散開。

嘭!嘭!嘭……

轟!轟!轟……

不斷有匹練般的激浪在水面升起,而禿鷲戰車好像一位海上遊俠,帶着獵獵作響的風與硝煙的味道在槍林彈雨間穿行。

隨着禿鷲戰車與56式輕型護衛艦右舷距離越來越近,艏樓右側配置的30mm機炮武器站也加入攻擊序列。

機炮手操作終端機試圖根據禿鷲戰車的運動軌跡計算出提前量,可惜效果不是很好,敵人駕駛的機車速度太快了,是快艇級別交通工具速度的四五倍,而且體積很小,不受水流阻力影響。

30mm機炮劇烈震動着,槍火不斷閃耀,爆鳴連成一片,那些足以撕裂鋼板的子彈最終只是在目標屁股後面濺起一排細密的浪涌。

“我x,那小子開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太快了,完全抓不住啊。”

便在這時,機炮手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着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一會兒翅膀碰着波浪,一會兒箭一般地直衝向烏雲,它叫喊着,就在這鳥兒勇敢的叫喊聲里,烏雲聽出了歡樂。

在這叫喊聲里,充滿着對暴風雨的渴望!在這叫喊聲里,烏雲聽出了憤怒的力量、熱情的火焰和勝利的信心。

……”

這個聲音不是來自對面,它源於身後。

機炮手一臉恨意看向艏樓上方索敵雷達旁邊綁着的年輕人。

那人叫佟懷玉,56式輕型護衛艦上的雷達員,因為不服艦長出賣船老大,被他們剝光衣服掛到戰艦高點,讓其親眼見證支持船老大的人是什麼下場。

艦上忠於船老大的人多數都被處死了,之所以留下佟懷玉,主要因為他算是島上有名的才子,熱衷於收集戰前書籍閱讀,喜歡賣弄才華與文章,還總愛擺出一張嘲諷臉,說這個沒文化,那個土掉渣,總之很讓人火大。

在廢土世界,掌握物理、化學、生物方面知識的人能夠有一席之地,文藝青年有什麼用,狗屁不是!

船老大喜歡這樣的傢伙,房正榮不喜歡。

房正榮是反對派的頭兒。

按照輪機員說的,這貨不是自認文化人嗎?文化人最看重什麼?當然是臉啦,一槍殺了反而便宜了這小子,乾脆把他衣服剝光,掛在艏樓當一面人旗,讓豐島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看看這小子下面的行貨是否有嘴上功夫了得。

就這樣,佟懷玉被掛了上去,赤條條的晾在海風裡。

機炮手不知道那些話來自哪本書,誰人所寫,但是他不傻,知道佟懷玉口中的海燕是誰。

“如果軍艦系統完好,如果那些導彈還在……哼。”

機炮手滿心不爽,看着前方與軍艦維持一定距離不斷遊走的目標,認為是敵人在羞辱他們。

就像他們羞辱佟懷玉。

距離核子戰爭結束已經過去100多年,56式輕型護衛艦很多系統處於失修離線狀態,比如八聯裝短程防空導彈發射裝置、反艦導彈發射裝置、被動聲吶系統……

當然,艦載直升機也是沒有的,武器系統的話,只前方甲板76mm艦炮與艏樓兩側30mm機炮還能用,另外彈藥倉還有幾枚魚雷。

“烏雲越來越暗,越來越低,向海面直壓下來,而波浪一邊歌唱,一邊沖向高空,去迎接那雷聲。

雷聲轟響。波浪在憤怒的飛沫中呼叫,跟狂風爭鳴……”

機炮手臉色一變,回頭望着晾在海風裡的佟懷玉說道:“我先殺了你……”

那個聲音就像一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嗡嗡嗡嗡,讓煩躁心情雪上加霜。

機炮手起身去拿別在腰上的槍。

就在這個時候,猛聽兩道很響的水聲,細密的浪花由左舷外側水域升起。

在那些浪花中間是兩個身穿戰甲,背負噴射背包,手裡拿着雙槍的鬼面士兵。

噴射背包射出的火焰呼呼作響,周圍空氣因為密度不均出現景物失真。

艏樓另一側30mm機炮站內待命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槍點爆了腦袋,仰頭倚着外圍鋼圈,血漿與腦組織淌了一地。

“船上的人聽着……仁慈善良的唐岩大人給你們留了一條活路。立刻從船艙走出,到甲板列隊投降,如果2分鐘內不見回應,我方將執行清場操作,滯留在艦艙的人會被當做冥頑不靈者處決。”

機炮手獃獃望着那兩個飛在半空的人,滿腦子都是大大的問號。

他們是怎麼避過左舷人員的監控,接近56式輕型護衛艦的?

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就這麼游過來的?

嘭!一聲槍鳴。

好像有重錘砸在頭頂,鮮血染紅了視野,整個天地都在旋轉。

他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握着槍……

他明明是要投降的……

當他的身體從上層結構掉向右舷甲板時,他看到了那台懸浮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