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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薇是什麼性格的人?

不爭不搶,不急不躁,很溫和,很恬靜的一個女孩子,要說她會因為與唐岩拌嘴吵架離家出走?這個可能性比黃河倒流還要低。

王將軍本想爭辯幾句,不想被藏鋒打斷。

他要眾人把這件事忘掉,別在唐岩面前提及,又吩咐廚房的女工送些食物到辦公樓,然後轉身離開,去1017號避難所旁邊的倉庫整備昨夜運回來的P-43型動力裝甲。

………………

大日西沉,晚風起。

曖昧的昏黃一點一點褪去,天上亮起一點又一點不安分的光。

陽台的紗簾不再擺動,安靜下來。

那碗加了蛋的麵條還在那裡,已經坨了。

唐岩坐在沙發上,整整一下午沒有動地方。

其實他什麼也沒有想,只是懶得移動身體,懶得去吃那碗面,更懶得去應付樓下的人。

當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在陽台,房間的門開了。

開了一條不大的縫,一道黑影就勢鑽進來,在房間里溜達一圈走到唐岩身前。

是狗肉。

它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非常貼心地伸出舌頭舔舔唐岩的下巴,像是在說別難過,我會在這裡陪着你。

噴在他臉上的氣息很溫熱,有些癢。

唐岩伸出手揉揉狗肉的頭:“別擔心,我沒事的。”

狗肉瞥了他一眼,腦袋慢慢轉回去,一副別以為狗哥是被人騙大的臭屁表情。

唐岩揚了揚手,最後按在它的鼻樑上,捏着那顆狗頭到臉前。

“採薇走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狗肉晃晃頭,發出委屈地嗚咽,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他把手裡攥了一下午的紙條展開,也不管狗肉能不能看懂,指着上面的字跡說道:“喏,採薇說她辦完事就回,我們應該相信她。”

他只能用這樣的想法說服自己。

再怎麼說採薇也是跟“仁義禮智信”所在組織有些關聯的人,蔡遠航也說她的身體異於常人。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給人一種弱質女流的印象,但是天知道昨日遭遇有沒有激發她對戰鬥的認知。

“去吧,去把那碗面吃了,我不想藏鋒擔心。”

狗肉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望望他,把嘴伸進碗里撕咬裡面的麵糰。

唐岩深吸一口氣,不去想採薇的事情,將注意力投入系統空間。

系統顯示當前獎勵點餘額417995。

對比他從葫蘆谷軍事基地回來那時,幾天功夫多了8W+

不過可惜的是,41W獎勵值都沒有解鎖新的人族要素。

認真地想一想,拋開飛行器不談,載具大類裡面比攻城坦克戰鬥力還要高的傢伙,也只剩雷神了吧。

那個大傢伙完全就是一座移動武器庫,用人族最強地面戰鬥兵種來形容都不過分,擁有超越攻城坦克數倍的造價自然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41W啊……呵呵,我都快成守財奴了。”唐岩捏着下巴琢磨了一會兒,望着趴在桌前吃麵條的狗肉說道:“要不要找點事做轉移下注意力,比如打打鳶城、搞搞東萊聚居地什麼的?有錢不花也是塊心病,對吧?”

狗肉一聽這個來精神了,兩隻耳朵豎起來,眼睛裡閃着小星星,舌頭哈達哈達吐着。

“你這個好戰分子!”唐副團長把自己擇了出去。

狗肉歪着頭看他,眼睛裡滿是疑惑。

明明是他說要用打仗轉移對採薇思念的,怎麼到頭來一條狗成了好戰分子。

唐副團長無視狗肉的表情變化,一隻手拖着腮幫子,一隻手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打:“總得找個借口吧……找個什麼理由呢?”

“真是傷腦筋啊……”

這時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廠房頂部與高桿上亮起蒙蒙光華,吃過晚飯的飛機頭一面吹着氣球,一面往前門走去。

“吹氣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

今天輪到他與章程照守夜,倆人在吃飯前打了個賭,誰擊落的飛升氣球多,下次去寶石城誰請吃炒輻射雞。

吃完飯飛機頭跑王將軍的房間抽屜翻了盒東西出來,留下一句“別小氣,反正你也用不到了。”一閃身便跑出食堂。

章程照兀自記得廚子聽到那句話漲成豬肝色的臉。

之前他很好奇飛機頭究竟拿了廚子什麼東西,現在他知道了,也知道廚子為什麼很不爽了。他心想飛機頭這小子,以前跟着藏鋒蠻老實的,怎麼現在也學會三少爺的毒舌了呢?

老話講有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士兵。

難不成……這倆人是因為唐岩的關係?

那位寶石城民眾心目中的大恩人,大善人……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章程照不知道,在辦公樓頂層沒有開燈的房間里,那位沉浸在夜色下的,他所謂的寶石城民眾心目中的大恩人,大善人笑了,嘴角微微揚着,眼睛裡有異樣的光在跳躍。

“吹氣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他重複一遍飛機頭的話。

吃完麵條又生吞了一個蛋的狗肉看着被夜色蒙住臉的男人打了個寒戰。

辦公樓下面,從海魚罐頭車間的陰影中走出的飛機頭好似被什麼牽引,回頭掃過北方的夜空。

“怎麼了?”章程照問道。

“沒……沒什麼。”

………………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分唐副團長才從床上爬起來。

這還不是他自行起來的,如果遵從自我意願,怕是要耗到正午開飯。

是曾華敲開的房門,因為夏新來了,帶着重要的消息。

唐副團長洗了把臉,刷了個牙,胡亂披了件外套離開房間,來到二樓的會客廳。

夏新坐在背對門口的沙發上,面前放了一杯茶,熱氣如煙上浮。

他揉着微痛的右額坐到茶几那邊的沙發上。

夏新移開輕輕撞擊杯耳的手指,抬眼掃過他的臉:“你跟……採薇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有人跟他講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沒事”唐岩低聲嘟噥一句:“哪個這麼大嘴巴。”

夏新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託辭:“吵架了?女人嘛……該哄還得哄,擺架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

得,唐岩心說這小子也是個八卦玩意兒。

為了不讓夏新為他的事情多費心,他嘆了口氣,將前天晚上從葫蘆谷軍事基地回來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講述,夏新沉默了很長時間,直至茶杯口上浮的水汽消散,才抬起頭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是要等她自己回來?”

“不然呢?還能怎麼辦?”唐岩拿起茶盤裡放的熟花生,剝開外殼倒了兩粒在嘴裡:“比起胡亂猜測,我更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夏新說道:“唔……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鈴聲,是海魚罐頭生產線停工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