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周堯吐出口煙霧:“李隊,我們分工不同而已。是你不小心把手機落辦公室的。作為一個j中隊長,你太不小心了。”

李立瞪了周堯一會,嘆口氣道:“放跑了人,你回去怎麼交代?”

周堯詫異道:“怎麼交代?我都受這麼重的傷了,自然是已經滅口了。”說著下巴點點隨着茶几一起掉地上的筆記本電腦,“東西都拿回來了,難不曾現在還有提頭再見的說法?”

“你真放過他們?”李立皺眉道。

“你我兩人都陰溝裡翻船了,我自己,自然是甘拜下風了。這個程嘉懿……”周堯猛吸了兩口煙,忽然問道,“李隊,到底怎麼回事?”

李立與周堯私下裡的關係還算不錯。一個隊長一個隊副,平時配合還算默契。

周堯從來沒有想取而代之的心思。當然李立也沒有想到周堯私下裡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這身份周堯不說,李立也就不問——如果是以前,少不得兩人會翻臉。可現在,李立沒有翻臉的興趣,也沒有那個想法。

現在這個社會背景下,周堯很給面子放了程嘉懿幾人就難得了。

李立簡單介紹了程嘉懿和王鵬,順手一摸手機,摸了個空,就搖搖頭,將別墅內發生的也說了幾句。

兩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程嘉懿和王鵬幾人該跑得沒有影了,這才站起來打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二人的手機端端正正地放在門前。

學生就是學生,少年就是少年,想法總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回去路上李立開車,周堯就看了李立手機的視頻,將那段四人合力大戰變異人的場面看了兩三遍,下車之前,周堯嘖了聲:

“你都看到這個了,還敢給程嘉懿接骨。”

就這麼一個多小時,周堯已經將程嘉懿、王鵬四人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

“李隊,你要是真為程嘉懿好,就讓那個王鵬離程嘉懿遠點,別被當槍使了。”周堯對王鵬印象相當不好。

一個成年男人,讓一個女孩子替自己出頭,他就看不上那樣的人。

李立心裡不這麼想,可他沒有吱聲。

車子駛進大門,停在辦公樓前,李立扶着周堯進了醫護室。

“怎麼搞的,你們兩個中隊長都傷了?”隊醫付佳明先看到李立脖子上的爪印,知道沒有大礙,幫着將周堯扶到床上。

“碰到了凶的。”李立說道,他的嗓子還有點啞。

“周隊,你這個刀口要縫幾針。”付佳明瞧一眼,就打開柜子找麻藥。

他的護士助手早在感染的第一天就發狂死掉了,之後人手短缺,連三班倒的都不夠了,麻藥什麼的就只能他一個人了。

麻藥直接就淋在了傷口上,隔了不過半分鐘就開始清洗,縫合。

付佳明一邊就問道:“現在感染的都這麼凶了?你們兩個隊長都對付不了?”

李立苦笑了下,搖搖頭。

“一會給我拍個片子看看,我後背挨了一棍子,還疼呢。”周堯在病床上道。

“嘖。”付佳明嘖了聲。

刀口足足縫了六針。又打了破傷風。

接着拍了片子,脊椎沒事,一條肋骨有個輕微的裂痕。

出任務周堯就做不了了,改成了內勤。所有需要電腦上整理的事情就都歸了他。

周堯本來有自己的辦公室,現在和李立基本上就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乾脆就在李立的電腦上將自己的事情也一併辦了。

李立這邊就聯繫上了交通隊,要了主要路口攝像頭的權限。

果然,王鵬開車離開高層之後,在主路上行駛不久,就拐了沒有攝像頭的小路。

不過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尋。

從混亂之後,公路上的車子就是有數的了。

單位工作的人基本上吃住都在單位,上下班的通勤停了,所有的公交也就全都停止了。

跑在路上的,除了警察軍隊的車就是救護車,為數不多的幾台私家車上路就非常明顯的。

這年月,要說什麼遍布,就是公路攝像頭了。就是通往農村的道路隔着一段距離也有攝像頭,想要完全避開攝像頭,除非不開車,只靠兩條腿。

“難不曾真就靠兩條腿了?”李立摔了鼠標,道。

周堯挪出來半隻眼睛瞄着李立道:“你給他們科普過逃生準則了?”

“我?我從把他們拎我那裡,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要是有科普那機會,他們還能不相信我?”李立不甘心,再撈起鼠標。

周堯終於挪出來一隻眼睛:“算了,真心躲,現在你肯定找不到的。”

李立嘆口氣,在身上摸摸,沒有找到煙,這邊周堯已經扔給他一根。

李立看着周堯點着煙,搖搖頭。

這年頭,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受傷抽煙對身體好不好的,就要放第二位了。

“等幾天吧,過不了幾天,他們行蹤就得暴露。”周堯移回眼睛,“我不去餐廳了,你吃完給我帶回來。”

李立摸摸自己的喉嚨,無奈地站起來。

“李隊,哪個變異人這麼凶,你脖子都敢掐。”一進去,就有人注意到李立的脖子了。

“再凶,不也是咱們隊長的手下敗將。”另一人接過話。

“那是。”

還真不是。李立在心裡說。撿了飯菜,坐在慣常的位置上。

幾個回來的小隊長也都坐下來,大家關心了李立的脖子幾句,就將話題帶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上。

“再這麼有一星期,市內封閉小區就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小隊隊長說道。

“我不覺得能清理乾淨,現在被感染的可和之前的不一樣,我聽負責工廠守衛的說,工廠里現在人人自危,每天都有人被上報失蹤。”另一人說道。

“工廠那地方,地形複雜,攝像頭不足,隨便一個什麼廠房裡,想要藏個人,防都防不住。”

“工廠也不能不開工。要是不開工,不更亂起來了。”

“現在咱們只能靠驗血找出感染的人,可知道自己感染了,誰還來驗血?又不是第一撥被感染的那麼明顯。”這句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外邊看着安靜,我怎麼覺得卻有種就要大難臨頭的感覺。”最先說話的一隊隊長道。

大家都安靜了一會,另外一人也點點頭:“話說,現在還有沒被感染的嗎?反正我接觸的所有人,不吃變異食品,就要不間斷地進食。”

另外人都點頭,他們自己也是如此。

說來,每天他們也只有三餐時間才能碰面,人也不全,誰也不知道下次碰面的時候,甚至每一次的碰面,他們中間是不是就隱藏着感染者。

“要我說,只要能不chīrén,就算不上被感染了。”

“你怎麼知道能剋制住不chīrén呢?還要將人肉人血擺在他面前嘗試?”

“李隊,你怎麼看?”

他怎麼看?李立一個個看過去。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不對?接觸到的層次越深,他越難以判定。

他曾經認為對感染者的實驗是正確的,可現在呢?像程嘉懿、王鵬那樣的感染者也被送進去實驗對嗎?

還有馬教授,他也在研究感染,可能也有些成就了,但就因為被感染了,連受到一個公正審判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送到了手術室內,對嗎?

“對了李隊,還聽說一個事。裝飾城那邊的劉黑子集合了一伙人,除了他們裝飾城的力工和保安,還在外面招人。”一隊隊長又道。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