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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射擊訓練,下午拳腳,程嘉懿對肖奇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且在拳腳訓練中,投入了一百二十萬分的熱情。

程嘉懿原本是抗拒身體接觸的,也抗拒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一次次的戰鬥中逐漸改變。她現在迫切希望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肖奇沒有傳授現成的拳腳,講的和練的全是一擊斃命的技巧。尤其是面對面的時候,怎麼先發制人。而這個先發制人正是程嘉懿最需要的。

程嘉懿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學習過,比上午和前一晚上的qiāng械射擊訓練還要認真。潛意識裡,她並不以為qiāng械才是她保命的資本,雖然子彈的威力她親眼所見。

她從未當她是士兵是軍人,所以,與其說射擊是她喜歡的,不如說是她好奇的,是在未來生存中必須掌握的一項技能。

但是她的速度,對危險的預判,搏擊,才是她認為最重要的。因為她經歷的大多是生死搏殺,唯一的一次戰鬥,並不能讓她有危機意識。

肖奇不是第一次培訓訓練,但這一次是他感覺到壓力最大的一次。

拳腳刺殺不同於射擊,更考驗人的領悟和學習能力,程嘉懿和杜一一表現得,卻好像他們根本就是經過訓練過的人。

尤其是程嘉懿,幾乎達到了舉一反三的地步,讓肖奇很是懷疑,他根本可教給程嘉懿三十天的東西,他掌握的那些,程嘉懿也許十天就學會了,甚至用不到十天。

這個下午,程嘉懿掌握了怎麼用bǐshǒu出擊,也學習到了怎麼通過對手的重心移動,判斷對手的出擊方位。

而她也終於明白了怎麼利用速度上的優勢,搶先出手,一擊斃命。

比較而言,杜一一在動作掌握中就稍遜一些了。他沒有程嘉懿豐富的對戰經驗,也沒有經歷那麼多的殺戮,以至於出手的時候,心理上不自覺會有一點猶豫,動作上就會遲疑一點。

對戰時片刻的遲疑都是致命的,肖奇指出了這點,杜一一也明白,然而,很多東西不是明白了,心理上就能克服的。

這讓程嘉懿更堅決了實戰的決心,趁着還有肖奇這個強大的保鏢在,一定要讓杜一一適應殺戮。

一天的訓練,吃過了午餐晚餐,疲勞幾乎就全都恢復了。

王鵬和李玉全留在秦風那裡沒有回來,程嘉懿吃完飯和秦風打個招呼,也詢問了外出獵殺可有什麼禁制,在得到明確的答覆之後,天黑之前,就和杜一一肖奇一起離開軍營。

對於程嘉懿的主動獵殺行為,秦風和肖奇全都有些費解。

在秦風看來,程嘉懿對肖奇太過信任了。而肖奇可沒有認為這是程嘉懿對他的信任,在他看來,程嘉懿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驗證訓練的成果,這麼早就外出冒險。

軍營里還有俘虜,還有被關押的當做食物的變異人,哪一個都可以拿出來練手的,作為一個大姐大,何必親涉險地。

但程嘉懿的主動出擊是他樂於見到的,再說了,他只是護衛、保鏢,沒有權利干涉程嘉懿的決定。

他開了一輛越野車,車裡裝了qiāng支子彈。

夜還沒有完全到來,落日讓天邊染上了美麗的紅暈,越野車離開兵營,很快就行駛在一片荒地之中。

程嘉懿看過了很多次日出,可卻幾乎沒有怎麼看過落日,透過樹影,一輪可以直視的紅日緩緩落下,這個過程美得讓人窒息。

她的視線追逐着落日,直到車子轉了一個彎,將落日拋到身後。

“這邊也有民間的變異人團伙。”車子才轉完,肖奇忽然說道,“我們知道最出名的,也是一個女人做首領的。”

“女人做首領很奇怪嗎?”程嘉懿不由說道。

“這邊和我國國情不一樣,沒有我們這麼男女平等。”肖奇從後視鏡上看一眼后座的程嘉懿道,“聽說那個女人本來很是懦弱的,變異之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將她男人殺了,又打服了好幾個覬覦她的男人,成立了一個叫做……”

肖奇口裡發出一個很是奇怪的音節,“翻譯過來類似我們說的女漢子這麼一個幫派吧。手底下據說有八大金剛,和我們學的。”

程嘉懿奇怪地道:“我記得我看過報道,說這邊是家長制的,軍營這麼近,還敢成立幫派?就算是變異了,這邊軍營也不會容忍這樣的民間幫派吧。”

肖奇道:“那是變異之前。程姐也聽過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吧。變異之前這邊的人被壓抑得很苦了,變異後忽然發現自己強大了,再也不用怕誰了,這一反抗起來,簡直就是暴民。”

肖奇搖搖頭道:“我們最初能那麼順利地越過邊境,一大半是這邊民眾的功勞。要我說,也不怪軍營里抓那麼多人,那些士兵要是落到民眾手裡,也是要被撕成碎片的。”

“那麼可怕?”程嘉懿道。

“呵呵,可怕?程姐,你們看過《生化危機》吧。”肖奇道。

“沒。”程嘉懿道。

“我看過。”杜一一道。

“那,小杜哥應該記得那個鏡頭吧,就是一個人陷落在喪屍堆中,一個正常人被幾十雙手臂拉進去,被十幾張嘴一起撕咬那個鏡頭?

我親眼看到,一個士兵就是這麼被變異的或者沒有怎麼變異的民眾拽過去的,就這麼一口口地生生咬着,慘叫聲簡直……”

肖奇搖搖頭,“你們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想法嗎?我想這個國家完了。因為這個國家的民眾骨子裡恨死了他們的國家。”

程嘉懿和杜一一都想起他們自身的經歷,程嘉懿冷笑一聲,“那是你沒有見過變異的過程。我也親眼看到身邊的人忽然發瘋,忽然抓住自己曾經親近的人撕咬。我還不止一次見過。”

“不一樣,”肖奇的聲音有點低沉,“你說的是失去理智的變異人。他們,有的根本就沒有失去理智。呵呵。”

肖奇也忽然冷笑了一聲:“我這麼說不是為我們的入侵找借口。你們是內地的,沒有在邊境呆過,你們不知道這邊的人富裕的會富裕到什麼程度,窮的又窮到怎麼沒有尊嚴。

這邊的社會根本就是兩極分化,嚴格的說,就是壓迫與被壓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