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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果兒的喊聲,在場參與鬥毆的人呼啦一下全都跑開了。

景三兒一把拽過景四兒:“快走,別把刀落下!”

景四兒好像才恍然大悟,匆忙把卡簧別在了腰間,跟着景三兒就朝外跑。

與此同時,三輛警車也打着大燈開到了皇朝的門口……

呼嘯的寒風,在這個夜裡顯得格外的冷。

大闖同幾個兄弟跑出去足有一公里後,才鑽進一個胡同,幾個人緩緩停下。

“我特么實在是跑不動了。”胖五靠着牆根就一屁股坐下了。

“我草他媽的,這事兒跟他們完不了!!”小慶用拳頭猛砸了下牆。

“就跟誰說有完似的!”胖五跟着呼哧帶喘的說。

景三兒拽着景四兒說道:“四兒,你剛捅那小子的幾刀……”

“我留着分寸了,又不是奔着殺人去的,我下手知道輕重。”說著話,景四兒掏出卡簧用手指頭掐着刀身半截說。

“崔大頭的事情回頭再說,眼跟前兒,先想想辦法怎麼弄到錢,先把錢懟了再說。”大闖倒是不擔心崔大頭那邊,而是開始研究起怎麼給老雕錢了。

他一說完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出聲了。

“一個人掏五千,咱們六個人就是三萬,咱上哪弄這麼多錢去啊?”傻坤在旁邊挺難的說。

大闖掏出了兜里的一千多塊錢,說:“原本是要給景三兒的錢,還在我這,現在只能先徵用了,沒辦法,再加上我自己的,我這就有一千多塊。”

小慶一回頭,瞅着大闖說:“你剛給我們的錢,還都沒動了,湊吧湊吧,也能有四千多了。”

胖五一聽,就一臉苦澀的說:“這特么還沒等捂熱乎了,錢就沒了,我艹他姥姥的,這比黃世仁還黃世仁了。”

“行了,別墨跡了,就這錢還不夠了,差着將近兩萬五了。”小慶說了句。

大闖說:“咱們不比崔大頭,好歹他還有杜全發的那個公司給撐着,可咱們要是拿出這兩萬五就難了。”

“他老雕說給就給啊?咱就特么的不給了,我看他還能整死我不?”胖五挺不服氣的說。

小慶指着胖五就罵:“你特么啥時候說話能過過大腦,就算你爸生你時沒特么腦梗阻了。”

大闖板著臉說:“這錢我答應了給,必須給,這也不是什麼說話算不算的事,咱們現在跟老雕差着量級了,也不是誰怕誰,不能把自己道堵死。”

大闖說的很明白,錢,你可以不給老雕,當然,老雕也不會因為這三萬塊錢,把這幾個人廢胳膊廢腿,不是老雕做不到,而是這點事犯不上。但是,以後大闖這些人也就別打算在江東這塊土地上混了。

這就好比一個行業,你得罪了業界內的大佬,那好,就一個辦法,行業封殺你!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孰輕孰重,大闖自然拎得清。

胖五眼珠轉了下說:“要不,咱們打劫去吧。”

“艹,就尼瑪你想的出來,你還怕警察找咱們找的慢是嗎!”小慶氣憤的照着胖五腰上就踹了一腳。

大闖舔了下嘴唇說:“錢的事兒,我想辦法,不行我去找找傑哥,他那有錢。”

“傑哥?你可想好了,他可是放印子錢的,兩毛利。不行,就咱們哥幾個再想想辦法。”小慶說道。

“你能有辦法嗎?”大闖唰的看向了他,問道。

小慶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那就都聽我的,我去找傑哥借錢,能借來多少是多少,你們現在該回去的回去,明天聽我消息,身帶着傷的別去大醫院,警察現在說不定就在那蹲着咱了。”大闖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幾個人就都各自散開了。

而大闖並沒有回家,而是朝着鄒玉傑的遊戲廳的方向走去,他打算今晚就找鄒玉傑借錢。

對於鄒玉傑能不能借給他錢,大闖的心裡沒底,因為下午才剛剛給了他五千塊錢,而這時候再去找鄒玉傑借錢,就顯得有些對錢貪得無厭一樣,雖然大闖只是想去借。但大闖想了下,還是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湊到那麼多錢,似乎鄒玉傑這裡是他唯一能選的道路了。

就在大闖剛穿過一條街道的時候,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人跟着。

猛一回頭,就見離自己不出二十米的地方站着一個穿着橙黃色羽絨服的女孩,此時女孩頭上已經扣上了後掛的帽子,嘴上還戴着口罩,露出了一雙長着長長睫毛的眼睛。

“怎麼是你?”大闖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一直都跟着你,從你打架到剛才你們跑出來。”女孩說。

“你跟着我幹啥玩應啊,保密局又不給你開工資?”大闖挺無語的整了一句。

女孩走到大闖跟前,揣在兜里的手伸出來,手心上攥着五百塊錢說:“這錢,我想還你。”

大闖想了下,跟着一把抓過了女孩手中的錢,說:“哎我說,你腦子不缺氧吧?跟我這麼一道,就是為了還給我這五百塊錢?”

“……那啥,錢還給你了,我走了。”女孩說完轉身就走。

大闖手上攥着錢,詫異的撓着頭,瞅着女孩的背影說:“這啥玩應啊,我去,真特么有點意思。”

對於這個不知道姓名,又不知道是具體幹什麼的女孩,大闖竟然在一天之中邂逅了三次,不知道這是不是范偉口中的那句“緣分吶”,而大闖也並不知道,這次的遇見會對未來產生什麼樣的意義。但眼下,大闖卻知道,他手中攥着的這五百塊錢,絕對比什麼意義都大……

遊戲廳的二樓,此時這間不大的小屋子裡煙霧繚繞,燈火通明。

一張大牌桌上,鄒玉傑正因為剛剛不經意間點了一炮,正在着急上火。

“傑哥。”大闖站在鄒玉傑的身後,欠着身子說道。

鄒玉傑皺着眉,嘴上叼着煙頭,手裡捏着一張“發財”,說:“這發財,我是要還是不要捏?”

在下家的一個光頭男,呲着一口黃牙說:“老鄒,你要是打,我就吃!”

鄒玉傑瞥了他一眼:“我要打,你就吃?我偏不打,誰不樂意自個兒留着發財啊。”說完,把發財碼進了牌中,這才好像剛想起來身後站着的大闖,問道:“小黑,這時候你不應該在嗨皮的嗎,怎麼跑我這來了?”

大闖舔了舔嘴唇,說:“傑哥,是有點事兒要求你。”

“只要別提錢,什麼都好商量。幺雞!”說著,鄒玉傑扔出了一張牌。

“糊啦!”就在這時候,下家把牌一推說。

“艹,你今晚上是不是扣了沒洗手啊,我特么斗啥你糊啥。”鄒玉傑挺煩躁的說。

“傑哥,我就是要找你借錢的。”就在這時候,大闖說出了一句。

“哦?”傑哥從跟前抓起一把錢,扔給了下家後,問大闖說:“小黑,你是我弟弟,不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找我借錢,你該知道我收的利息吧”說完,就把手中捏着的煙頭掐在煙缸里,碾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