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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闖出門就和景三兒倆人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後廣場商業街。

小慶他們看上的店鋪,就離着電影院不遠,地方明不說,門臉裡面的空間也是挺寬敞的。

大闖和景三兒一看到就高興了。

“這麼好的地方,這個價格,的確是合適啊?”大闖湊到了小慶耳邊說。

“那是啊,這要不是託了關係,能到手嘛。”小慶說。

“誰的關係?”景三兒問道。

小慶一指景四兒:“就他爸,你叔。這裡管事的一個主任,是他爸原先一老戰友。”

“哦……”

大闖和景三兒同時拉了下長音。

對這裡,他們還是挺滿意的,價格也能接受。但小慶說了,聽剛才的話里,還能便宜一些。

大闖就問拿着鑰匙的房東說:“咱再便宜點吧,你看……”

還沒等說完,那人就趕緊擺手說:“別啊,剛你朋友說,是等你過來拍板的,可沒說跟我講價。這價格還是看着李主任的面子上了,這地方位置多好啊,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我還告訴人家這間租出去了,你要是不要的話,我立馬給那人打電話。”

“哎,你看,我也沒說不要啊。”大闖說。

“覺得行,就趕緊定下來,交了錢,和保證金,你們就裝修營業,別的我不管了。”說話那人,邊翻着一個本子,邊說道。

“我說……”大闖說著話,還要湊近那人,看看本子上的價格。

“哎我說,這可不許看啊。”那人一看,趕緊把本子合上了。

“那你說,多少錢呢?我來一趟,你怎麼也得抹個面兒,便宜點吧。”大闖說。

“這樣吧,一個是主任的面子,一個我看你們都挺誠心的,就給你們抹去五百,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權限了啊,就五百了。”

大闖心一橫,說:“行!”

“現在就得交錢。”

“沒問題!”大闖說完,算了下賬,就問小慶說:“哎,傻坤呢?”

“說是送錢去,還沒回來了啊。”小慶回身瞅了一眼,說。

……

友發賓館後院,薛老財的棋牌館裡。

“三條!”傻坤皺着眉頭,打着哈氣斗出了一張牌。

“就糊它!單釣將,清糊!”傻坤的下家一推手裡的牌,抓過了他打進海里的那張,說道。

“我艹,你真尼瑪是生冷不忌啊,我斗啥你糊啥,剛他打的時候你咋不糊呢!”傻坤磨着牙罵道。

“行了,別廢話了啊,點炮一賠三,拿錢!”旁邊的人張嘴說道。

“哎,尼瑪,你們是不是合夥就贏我一個啊?”傻坤輸的有點窮急了。

“咱能不能有點牌品啊?坐這就願賭服輸,不樂意玩兒就滾蛋!”吃傻坤牌的那個人不樂意了。

“你麻痹,老子是輸不起的人嗎,草泥馬!”傻坤急赤白臉的的問道。

“你不樂意玩就走啊,會說話嗎!”一旁的牌友也跟着說傻坤。

傻坤在友發這混的人緣並不怎麼樣,主要就是他逢賭必輸,輸了還總愛欠着,弄得誰都不怎麼樂意跟他玩。

這次是看着他有錢了,才帶着他玩的,沒想到,他不到一上午就把兜里的將近三千塊錢全掏乾淨了。

“去你大爺的,不尼瑪玩了!”傻坤直接推牌站起了身。

“你愛玩不玩,把錢給我!”剛贏錢的那人伸手說道。

“給給,拿去買葯去!”傻坤把兩百多塊錢扔到了桌面上。

“艹,這種人就多餘跟他玩!”

“就是,沒牌品。”

一桌上玩牌的人還跟着撬呼着說道。

“草泥馬,誰再廢話,我把桌子給你皺了!信嗎!”傻坤猛一回頭,指着那幾個牌友說道。

“行了,別沒完了昂!都尼瑪是站着撒尿的,輸贏沒個仨瓜倆棗的,都至於嗎?”這時,走過來一個留着長頭髮,長相挺惡的青年,皺眉說了句。

“艹!”傻坤搓了搓腦瓜子,挺煩躁的轉身就走。

“哎,我說,等會兒哈。”剛那個長發青年走到傻坤的跟前,一摟他的肩膀說道:“坤哥,台費還沒交了。”

傻坤從兜里掏出僅剩的錢,拍到青年的手上,說:“都給你!”

青年一笑,拍了拍傻坤的肩膀說:“沒事兒啊,不是沒錢了嗎,去我三哥那兒啊,三哥可以借給你啊。”

傻坤瞅了一眼裡屋,跟着擺了擺手,說:“算了吧,我是一回就管夠,再不借你們這錢了。”

青年笑了笑,沒說話。

傻坤弄點錢不易,但揮霍出去卻容易的很。

他本打算在這裡賭贏點錢,還給大闖用來開店的。可誰知道,這還不到倆小時的功夫,兩千塊錢全都輸進去了。

傻坤有些失落,但還有些不甘,他有時真的想狠狠心把手剁下兩個指頭的,但每次輸完錢以後,他都會想着下次一定會翻本的。

就這樣,他在賭博的這條道路上也是越陷越深,直至無法自拔。

“這可怎麼辦啊。”傻坤撓着頭。

這錢是大闖讓他交給老九他們的,老九幫着大闖干仗,本來大闖就沒想白了他們,而昨晚上老九還張了口,這錢就更不能再拖延了,一拖就顯得不樂意給人家似的。

這時候,傻坤卻沒注意,就在賭場的一頭,有兩個人看見了剛才的一幕。

在傻坤出門的那一刻,這倆人對視了一眼,隨後跟了出去。

“坤子!”

傻坤走在院子中,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他一扭身,就見有兩個穿着運動棉服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走了過來。

這倆人傻坤都認識,他們也是經常混跡在賭場這裡的,而且,其中一個稍大點的叫魏三兒的,還通過朋友跟傻坤坐一起喝過一回酒,算是半拉熟人了。

“魏三兒啊,啥事兒?”傻坤一瞅這倆人,就站住了腳步。

“哦,沒啥,就剛看你在裡面沒少輸啊,這點兒是夠背的哈。”魏三兒還一副挺惋惜的口氣說道。

“咳,別提了,麻痹的,他們出門前絕對拿手摳腚眼子了,要不手氣沒那麼壯。你看我下回的,我上廁所也不洗手。”傻坤一聽魏三兒這話,就滔滔不絕起來。

“呵呵。我看你剛才從廁所出來,也沒洗手呢。”魏三兒笑着,就遞給傻坤一根煙。

傻坤接過煙後,瞅着魏三兒問道:“哎我說,你老盯着我幹啥玩應啊,你說,你啥意思?”

傻坤這時候還是有點警覺性的,也是啊,你說你到這來不玩牌,你老盯人家幹啥玩應呢。

“你看,要不說有時候這好人就是沒好報呢!”魏三兒瞅着跟他一塊兒過來的那個小青年,說道。

“就是,我都說,這好事咱就得自己悶,你非說啥坤哥仗義的……哎呀,走吧走吧!”說著話,那個青年摟着魏三兒就要走。

“哎……”傻坤一見,就伸手攔住了。

其實這倆人說走,根本就沒動地方。

“幹啥啊?”魏三兒一扭頭,瞅着傻坤問道。

傻坤舔了舔嘴唇,問道:“不是,你們剛不說有好事嘛。我問你,啥好事啊?”

魏三兒一聽,就瞅了眼四周,小聲問傻坤說:“真想知道?”

“嘖,那還用說,我跟你說昂,你可別跟我賣關子,我脾氣你知道,小心我跟你急!”傻坤還指着魏三兒,煞有解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