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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岩三十七歲返回東唐,應聘成為東唐法律系的教授,次年開辦自己的律師所。在接下去的十五年時間內,司徒岩承接刑事辯護案一共一百二十七起,勝訴九十八起,其中最少有十起辯護可以稱之為扭轉乾坤的經典辯護。承接民事委託並且出庭一百一十三起,以被告律師身份出庭三十八起,二十三勝,十五敗。最牛的是以原告代理律師身份出庭七十五次,勝六十次,另外十五次協商結案。

也就是說,司徒岩作為原告的代理律師,從來沒敗過。

令狐蘭認為司徒岩是一位節奏大師,對法庭的節奏和氣氛把握的非常好,業內人又把司徒岩稱呼為快慢司徒。他時而快,時而慢,始終主導着庭審方向和氣氛,這點在其作為原告代理人時候表現的更為突出。

司徒岩同時也是一位讓人尊敬的學者,被市政廳多次聘請參與修改東唐地方法案。其本身注重外表,談吐優雅,在法庭上很容易給法官留下良好的印象。

外表,能力,語言,策略都很優秀,那意志力呢?畢竟律師上庭的壓力是非常大的。曹雲繼續翻看,令狐蘭給的評價是a。也就是說,令狐蘭根本沒找到司徒岩的缺點,弄了這麼多資料反而是滅自己威風。不僅是威風,連信心都滅乾淨了。

曹雲也沒心思再看別的資料,把資料一放,點根煙,靠躺椅子上,悠悠的看向遠方的海平線。

作為在海邊長大的男孩子,從有記憶開始,曹雲就感受到海平線的神秘魅力。如同一道分水嶺,大海將自己美麗的一面呈現了出來。無論你開多快的船,始終追不到海平線。小曹雲有時候猜測,海平線的背後是不是有一場正在進行的鯊魚獵殺的盛況?

每次颱風來襲,都是從海平線後面慢慢的露出猙獰的爪牙。

懂事之後,曹雲更多的是單純的欣賞海平線的魅力。在別人注意浪花的洶湧,沙灘的白凈時,曹雲總是看向更遠海天一線。似乎那裡是生命的源頭。

船邊傳來聲音,曹雲站起來,走到船邊,伸手拉了令狐蘭的手,令狐蘭通過放到海中的小梯子回到了船上,畢竟四十來歲,有些疲勞。令狐蘭接過曹雲遞的毛巾擦頭髮,示意曹雲坐,她去了船艙。

令狐蘭去船艙不是換衣服,很快她帶了半瓶紅酒和兩個杯子出來,拉開木塞,給杯子倒上酒後,身披浴巾坐了下來,將墨鏡戴上,靠躺在沙灘椅上。

曹云:“開船也算酒駕。”他不喝酒,但不拒絕陪別人喝,只要他拿上酒,令狐蘭在主觀上就不會認為是獨飲、

令狐蘭伸手拿了紅酒,品味了一口放回桌子上,道:“現在是上午十點,晚上六點我們才會返航……曹雲,這麼長時間,不想做點什麼?”

曹雲拿起酒杯,人走幾步朝船外看:“水好深的。”當然,這水深對曹雲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曹雲出生的時候,其父親是排長,海軍陸戰隊的排長。

“呵呵。”令狐蘭笑問:“按照這氣氛,按照這場景,你就不推理一下我為什麼邀請你上游輪?”

曹雲道:“令狐律師真會開玩笑,你可是有家的人。”

令狐蘭道:“這點不對,我和我丈夫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究其原因還是我過於強勢的。男人喜歡野蠻女友,但是不喜歡霸道妻子。長久以往自然在外面就偷吃減壓,這在現代社會再正常不過了。大家只認可我是女強人,從來沒認可我是貞潔烈婦。”

曹雲坐回來,道:“成熟的魅力男生都懂,毫不誇張的說,令狐律師可以秒掉東唐jiǔchéng的女人。”

“哈哈,嘴真甜。”

曹雲道:“令狐律師真的準備做什麼,桌子上就不應該是文件,而應該是塗油才對。”

“塗油?呵呵……上個月的今天,也是和你一樣穿着西裝的年輕人,在我游泳的時候,已經很主動的將塗油準備好。曹律師這點好像不太聰明。”令狐蘭閉眼道:“享受一個過程,也許會成為終身的回憶。你又不用負責,而且我能教會你很多,這不就是成熟的魅力嗎?”

“欺負年輕男子,似乎也是你的一種樂趣。”

“我只知道,絕大多數男生都挺享受這種樂趣。”令狐蘭道:“或者你給我一個我滿意的答案,為什麼我會邀請你上遊艇,而且……”

曹雲道:“單純帥來說,我在東唐基本墊底,聰明加帥,我也只能勉強是個中低階層。再看我的體魄,很多年沒真正鍛煉了。如果只是為了那事的話,我不應該在這裡。”

“嗯……回答的還行。真正原因是,我每個月只有這一天,也就是今天是完全休息的一天。夏季每個月這一天,我都會出海到這裡,一個人享受寧靜,享受和自然合一,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偶爾也會合二為一。不過不會是你,倒不是你說的理由,我這個年紀的女人更喜歡小白臉。我的要求會高一些,我喜歡的是有頭腦的小白臉。雖然你符合條件,但是我想替我女兒留着,雖然你們都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不過我覺得你很合適。不管怎麼說,不能因為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就斷送年輕人的可能。”

曹雲lǎo奸g湖般接話,道:“恬兒是個好姑娘。”

令狐蘭道:“我有些不高興,是不是真的因為我太老了,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這……你要聽實話?”

“我問了,就想聽實話。”

曹雲道:“恰恰相反,我現在就如一個買彩票的人,渴望頭獎十幾年的人,突然中獎了,首先的反應是:自己在做夢吧?”

“哈哈,所以你現在在做夢?”

“是的。”

令狐蘭問:“臉不紅,心不跳,你這份鎮定不符合你的年齡。”

曹雲回答:“我曾經是警察大學的優等生,不是一般人。”

“嗯……還不夠,你父親曹烈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有些神秘,神秘中有有些危險,你這種人可以說是師奶殺手。厭煩了日復一日生活的婦女,最喜歡你這樣的。所以我們最好理智的結束這個話題……怎麼樣?對案子有什麼想法?”

終於是進入正題了,曹雲拿起資料:“司徒岩比我想的要兇殘,原告無敗績,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