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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唐市是一個以農科工綜合城市,農指的是其城市周邊種植大量的蔬菜和水稻,是國內重要的農業基地。科是說的是名唐市擁有繁榮的航空宇宙產業。工說的是本市汽車製造業非常發達。

a村就是一個以水果,蔬菜和水稻種植為主的村子。一共有兩百戶人口,由於本村地勢平坦,適合機械化農業發展,所以本村的人口並沒有大量外流,相反還吸引了很多打工者到本村工作。

名唐市有意以a村為中心發展水稻種植業,這也是藤木公司停止開採礦石的一個原因。目前正在修建村子到名唐快速道路,將在一年後開通。一旦開通,村子到名唐市只需要四十分鐘,有助於降低村子的農產品運輸成本。

a村的中心有二到四層不等的房子,一層多為店鋪,這一片一共有五十戶人,也就是房子受到損傷的五十戶人。另外一百五十戶以農業為主,他們的房子分部的很稀疏,一般是以自己農田,農場所在位置建設自己的房子。

從網絡圖片看,a村基礎設施是比較完善的,村內道路也很漂亮和乾淨,甚至因為住戶們居住的比較分散,村子裡的幼兒園和小學都配備有校車,可以說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地方。

十二點到達名唐市,吃飯,雲隱似乎看出曹雲有異,沒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於是介紹了自己開車途中收集的信息。

雲隱:“從藤木公司總裁的私人助理加藤了解到。村民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屬於投機者,他們想要錢。一部分屬於熱愛村子者,他們要求藤木公司中止商業挖礦,並且對破壞的基礎設施進行修整。村民們集體一心的堵路,中止礦車進出。對於向藤木公司索取的賠償款金額也達成共識。”

曹雲道:“不對啊,投機者怎麼和熱愛者達成共識?”

雲隱道:“這裡就要表揚一位名為山口的好青年,他是村長女兒的未婚夫。早先藤木公司利用村民們之間矛盾,成功簽訂了補償協議。這次山口就是挑事的人,他告訴投機者的代表,投機者拿到賠償款後捐獻出30%給村裡,熱愛村子的人將會把賠償款的50%捐獻給村裡。這筆錢他們將用於建設村子娛樂中心。包括了電影院,兒童遊樂場,老年喜歡的門球場等等娛樂設施,還會建設一處溫泉療養地,以緩解村子人對娛樂的需求。這個計劃得到了村民們的認同,因此他們才會團結一心。”

曹雲問道:“山口什麼背景?”

“山口是名唐大學的經濟學碩士,同時也是一名律師,在就讀碩士期間,攻讀本校的律師專業課程,去年年底取得律師資格證書。”

“這就奇怪了。”

“什麼奇怪。”

曹雲道:“第一個問題:藤木公司即使放棄開礦,他們損失也就三千多萬。為什麼村子會開出近億的賠償金要求呢?第二個問題:藤木公司只願意給五百萬的賠償金,按照我的想法,一個礦場可以維持公司很多工作崗位,就算貼點錢也要干。有業務代表公司有賬目,銀行放貸是很看重這方面數據的。我認為藤木公司的底線是四千萬左右。”

曹雲繼續道:“山口怎麼說服村民擁護近億的賠償?山口必須說明藤木公司在接下去一年半的合約中,能賺取超過一億的錢,這才可能提出近億的賠償。那藤木公司是傻的嗎?藤木公司只要公開自己礦業報表,說明近億的賠償是完全不可能的。”

曹雲道:“藤木雖然是中等規模公司,但是a村礦石只是藤木的一個影響力不大的業務,最少不影響他的供貨合同。按照我的想法,藤木公司要麼強硬,要麼妥協。強硬的話,畢竟有村民們簽字的合約在前,藤木公司有理有據。妥協的話,藤木公司不想事情鬧大,破壞公司形象,於是中止開礦。”

雲隱道:“藤木公司雖然撤回了礦車,停止開礦,但是還是在礦場安排了值班人員和保衛人員,並且沒有拆除礦場的板房。聽起來就是把寶壓在令狐蘭身上,希望令狐蘭能在短時間內和村民們達成和解,而後繼續開工。”

曹雲道:“這樣吧,我們先在名唐住一晚,我看能不能找人幫忙了解下村內具體的細節情況。再聯繫下山口,明天去村子,看能不能先和山口談一談。”

雲隱問:“談什麼?”

曹雲道:“不排除山口個人想拿一筆錢,這種人很多。有些人挑頭,鼓動村民們壯大勢力,實際上他只考慮自己能拿多少錢。天馬律師所曾經遇見這麼一個事,有一個一千多戶的精裝房小區,業主收房發現裝修質量非常差,拒絕收房,找開發商yàoshuōfǎ。這時候有出現了三個挑頭的,他們義正言辭在群里發聲,並且讓大家團結一致。他們拿到了八百多戶人的簽名和手印,成為居民代表和開發商談判。最終開發商同意對裝修質量存在問題的房子進行修繕。”

這三人通過群說服居民,慢慢的越來越多人簽了收房合同。開發商工程部也表現的很積極,先對存在防水問題的住所進行防水批量處理。有些居民比較富裕,自己開始裝修。開發商修修補補了將近一年時間,大部分居民還是不滿意,木地板跳起,牆角滲水,隔音效果差,牆體粉刷粗糙等等,幾乎涵蓋了裝修的所有問題。

不過居民們已經湊合入住了一年,對很多設施造成了一些改變。比如熊孩子在不合格的牆壁上亂畫,比如居民自己先更換了木地板。還有居民安裝了吊頂,為了安裝空調,熱水器,進行打孔和敲打等各種改變原本裝修的行為。

三名居民代表慢慢的減少在群里的說話頻率,伴隨着居民入住時間越來越長。雖然還有一些人激憤,但是已經無法形成規模,最後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此案中,開發商利用三名居民代表使用了緩兵之計。開發商很清楚,只要居民們收房,然後伴隨着入住的需求,團結的力量就會慢慢減弱。同時讓代表向居民宣傳,法律途徑手續麻煩,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讓大家心理上接受修繕。入住的人越多,抵抗的人就越少,加上話語權被三名代表把握,並且他們還有一定的支持者,於是不和諧的聲音就越來越少。

開發商還抓住了人性的弱點,部分居民收房後會自行改善自己的居住條件,一旦達到一定標準,或者自己重新裝修後,就不會再為拒絕收房者發聲。甚至會轉變立場,因為他們已經不具備被補償的資格,他們擔心其他人會獲得補償,而自己沒有獲得補償。

根據曹雲在天馬律師所所見,他認為團結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不少人在追求個人利益的同時,更害怕的是別人得到利益,而自己沒有得到。也不難理解,幸福指數就是這樣,幸福指數不是說你賺了多少錢,而是你比鄰居、朋友、親戚等多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