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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蔣夢烈聊了一會之後,才知道她真不是為了她之前的那些想法找她的,而是問她要不要參加策劃‘秋堂劍會’。

這個詞她剛來到天藏劍閣的時候,就聽門口的妹子說了,猜測應該是一個由各個俱樂部組織的一個聚會,結果聽蔣夢烈仔細這麼一解釋才知道。

‘秋堂劍會’是一檔綜藝節目。

還是一檔直播綜藝節目。

邱瀾聽到蔣夢烈說這話的時候,直接愣住了,再想到剛剛方遂的星博,瞬間有種自己馬上要紅,接下來將勇闖娛樂圈的錯覺。

蔣夢烈沒有留意到邱瀾的神情,繼續侃侃而談。

光允星是最具有古星球特點是一等公民星,也是古文化最盛行的星球。‘秋堂劍會’原本只是一些喜歡古武的人組織的聚會,大家一開始想的都不大,就是隨便搞搞,圈內人自嗨,甚至上不了真正的檯面。

雖然是屬於個人愛好性質的活動,但幾個大佬都是生意人,策劃的時候一合計,不如做成一個直播節目。

起初是準備做自由平台的直播,不巧前兩天拉到了一個有錢有資源的金主爸爸。金主爸爸是做正統影視節目出生,在金主爸爸的提點之下,原本粗製濫造的自製互動,變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主旋律綜藝。

大夥商討設計節目過程時,蔣夢烈就想到邱瀾那些帶着天馬行空,但又能自圓其說的腦洞,就想邀請邱瀾,給這個節目做一個編劇指導。

邱瀾婉拒了蔣夢烈。

她目前在研究古武,關於古武方面的知識和見解,她都是有興趣的,可專門做一個綜藝節目的編劇,就算了。

她沒有這方面的能力,更沒有那麼時間往這方面鑽研。

蔣夢烈被拒絕後,也沒有說什麼,這本來也就只是她的突發奇想,邱瀾答應自然好,不答應也不影響什麼。

兩個人再寒暄幾句之後,邱瀾就離開了。

因為金主爸爸的加入,蔣夢烈瞬間忙了起來,之前和邱瀾商討的那些東西,反而停滯了下來。

邱瀾無所事事的轉了兩圈,找了一個休息區坐下。

她現在的位置在vip區,能看到隔壁一群沒有精神力的在學招式,身後,還有幾個靜室,有人在裡面修鍊內息。

打開光腦,點開和林一的對話框:“下班了嗎?”

“嗯。”斐林憶回了一個字。

邱瀾站起來走了兩步,慢慢的,周邊的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一個閃身,邱瀾再次來到了斐林憶的書房。

斐林憶的書房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書架依舊碼的整整齊齊,寫字檯也被整理過,上面除了一個筆筒,一個本子,幾個小型的智腦設備,其他什麼都沒有。

斐林憶站在落地窗旁,背對着邱瀾。夕陽的餘光穿過落地窗,茶色的頭髮泛着一層金橘色,他轉頭的時候,呆毛不停晃動。

邱瀾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她怕自己經常盯着他的呆毛看,他回頭剪一個板寸。

再瞅瞅斐林憶的小臉,或許板寸也挺可愛的。

斐林憶看着突然沉默的邱瀾,頓了兩下,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其實想問邱瀾為什麼來天藏劍閣,又覺得邱瀾去哪,和他有什麼關係。

本來都不在想這些事了,見到邱瀾之後,內心的這些糾結,又泛起了細小的泡泡。

邱瀾拿出一個新的本子,放到寫字檯上:“我最近看你的東西,有了一些新的啟發,就寫了一些東西,拿給你看看。”

斐林憶走過來,看了她兩眼,還是拿起邱瀾新的本子看了起來。

和之前粗略的點評不同,邱瀾這一次寫的很細,裡面細細密密的,寫滿了各種古武的知識,還有她自己所學的心得,包括如何讓omega的精神力與內力融合的各種猜想和可能性。

光從筆記上,不難看出,這是邱瀾花了很大心力的。

這一份筆記邱瀾確實花費了不少心力,從前線返回的路上,她就在寫了,查了很多資料,中間還聯繫原中明好幾次。

斐林憶在翻看她的筆記,邱瀾就走到他經常站着的地方,看着窗外的世界。

沒多久,斐林憶看完,合上本子,正放在面前。

邱瀾看他在發獃,就問起了文水煙的事。

文水煙還是蠻想再見見斐林憶的,一是好奇這個讓邱瀾到處找的人,二就是純粹的想道謝認識一下。

說完文水煙的情況,邱瀾問他要不要去見見。

斐林憶恍惚了會,才想起邱瀾說的人是誰,在他回憶的這段時間,又聽到邱瀾的話:“她蠻想找你道謝的,說你教了她很多東西。”

邱瀾這句話聲音的有點虛,眼睛也在四下亂撇着,他盯着她看,就聽邱瀾沉吟了一會,帶着點不自然的問:“你好像對她蠻好的?”

斐林憶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便低頭不在說話。

本來都快忘記的,屬於文水煙的臉,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為什麼會對文水煙比較好?

似乎要從很久很久,久到他幾乎快忘記的那個時間說起。

隨着年齡的一天天增長,他終於能從那棟破損的廢樓中出來,然後在外面紛飛的戰火里,尋找、爭奪那些珍貴的生存資源。

不知道是哪一天,他在混亂里撿到了一張破碎的海報,海報上是一個女性的畫像,穿着一件藍白相間的裙子。

女子的臉已經徹底花了,身體也只能看清一半,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女性,柔軟的、白皙的。

海報被他小心的藏好,和他為數不多的其他物品一起,有時候,他會拿着這張海報,翻進那個夾層里,小心的窺視着外面的世界。

他拿到海報沒多久,就進入了生理期。

在那個剛剛開始生長,開始有了衝動的年紀,他只能藏在夾層里,回憶着以前聽大人們說過的各種葷話,還有手裡唯一的那張海報。

去幻想,去勾勒,那個夢中會出現的女的。

很久遠的記憶了,他勉強還能記得他剛進入發育沒多久,他們生活的那棟殘破高樓就被發現,他幸運的活了下來,可以帶着傷,逃往其他地方。

那張海報也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丟了。

最初的幾個夜裡,他還憑藉腦海里的零碎畫面繼續幻想,之後,局勢越發殘酷,他也再不曾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後來他長大了,過了那個時期,就不會控制不住總想那些東西,那張丟失的海報,也徹底從他的生命里離去。

其實他從沒有真正看清過夢中女子的臉,只是憑藉著那些葷話里,對女性、對omega的評價,還有那張殘破海報,去假想一個最完美的臉。

文水煙,只是恰好符合他當年的幻想中的樣子,像是幼年時期,腦海中總幻想的一個模糊的畫面,瞬間清晰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