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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裁決日每箇舊聯邦州至少落了一百枚一百萬噸的核彈頭!”沾滿酒漬的衣袖掃過黑褐原木方桌,醉意大發的酒客一敲酒杯,趕緊吸了一口溢出杯沿的泡沫,一臉沉浸地唆着嘴,大放厥詞一通隨即一捧酒杯,一口“杰特燃料”入肚,便是凜冬烈風滾進酒吧,割着業已草莖樹橛的溝壑臉頰,一樣浮出燒喉紅暈。

此言一出立時被鄰座眼鏡仔嗆聲堵了回去:“五十多億噸,你以為是喝一杯酒?你該祈禱海對面帝國沒把沙皇核彈搬來,這樣我們全跑進地底五百米種蘑菇去啦!”雖說是四眼鏡片與啤酒瓶罐有得一拼,一雙手卻也不慢,趁着大家注意力全往話題上跑,順勢一擰豐滿女侍磨盤"qiao tun",惹來一陣輕呼,女侍也不懊惱,反而拋了個媚眼,哎呦,這可勾走了不少被酒精一熱上頭的牲口。

“弄點熱身子的燙酒,肉要狼肉!別給老子拿什麼酸臭兔肉應付!娘們才吃那個!”馬爾科跺着腳,抖索着簌簌積雪,摸出錢袋子就往櫃檯一砸,叮鈴咣當的硬幣香味瞬間令臃腫肥豬般的酒館老闆健步如飛,一邊遣來美艷酒娘招呼這隊風塵僕僕兜里襠里有貨的征戰傭兵,一邊親自去後廚操起大板刀以巷角火拚的姿態劈砍着案台肉塊。

馬爾科跨過板條凳坐下,二話不說就敲着桌子嚷嚷道:“酒呢!酒呢!老子花了錢可不是看人吃肉老子喝風的!快些給老子上酒!”聲才剛出嘴,女侍即端着滿滿當當叮叮咚咚輕輕撞擊着的一盤子花花綠綠標籤的粗脖烈酒,傭兵們怎麼可能耐得住女侍慢悠悠的啟瓶塞,直接往桌沿一磕,破了酒頸開懷暢飲起來,許是酒液染了鬍鬚,被血火沉寂了許久的色心也起了,一雙雙大手就向女侍探了過去。但能在芒茲維爾的小酒館裡嬌俏艷媚的“銅牌百靈雀”自然對付起下了戰場格外飢渴的男人們有着獨特套路,將佔未佔便宜,旋即腳尖一踮,手裡托盤穩當,閃入了下一桌。

不用時刻戴着防寒巾,四周壁爐里熊熊燃燒着松木,熱得讓人簡直要脫得只剩貼身內衣才是,當然會穿貼身內衣的也只有習慣了戰前個人衛生的西蒙,包括拉米雷斯在內的一干精壯漢子哪有那麼多講究,來了酒館吃喝就是放開了耍,露出古銅而密布疤痕的結實胸膛,一股濃郁的體臭狐臭便散入了酒香中,得虧西蒙在鋼鐵城F區已經學會自動忽略無處不在的糞尿熏堵,不然肯定地被“毒氣彈”給弄昏了頭。

西蒙一咬軟木瓶塞,灌了一口絕對是馬鈴薯蒸餾出的自釀伏特加,酒裡帶着一股戰前從未嘗過的茄木澀味,西蒙剛要一口老血噴出來,沒想到舌尖澀苦又一絲絲瀰漫出厚重醇香來,就像是冬季廢土,非是堅韌毅力之人才能通行生存。“什麼料的?”西蒙遞給拉米雷斯,龍湖前指揮官連嘴皮子都沒動,聞了下瓶口就回答道:“馬鈴薯、刀片谷、變種紫薯,再加一點潤滑油,大名鼎鼎的‘杰特燃料’!”

潤滑油?西蒙哭笑不得,喝慣了軍營里精釀純凈伏特加,素來以豪飲高烈度酒水著稱的帝國暴雪機甲團恐怕也要在這“杰特燃料”前敗下陣來。西蒙放下了貼着這家“振翅高飛”酒館印戳的酒瓶,並不是說西蒙怕了,開玩笑,東線戰爭打了五年,在帝國疆域飛過走過跑過殺過,還能沒喝過帝國烈酒艹過帝國毛妹?主要是隊伍里總要有一個人負責買單,看好大家的錢包和貞操。

隊員們在雪原里煎熬掙扎了一個來月,大小戰事打了十幾場,腦袋別褲腰帶也得偶爾裝回脖子去mázuìmázuì。西蒙放任隊員們沉浸在酒精與烤肉的海洋里,他自個兒拎了瓶說是老牌紅酒自斟自飲,終於,吃上了一塊不是罐頭與自熱食品外的雜燴臘肉湯,灑了些百里香、鼠尾草的蔥綠碎末,西蒙寧願口腔燙下皮來也要全倒進肚裡。

百人算是聚集地,千人則是小鎮,超過萬人自然是一座城市。芒茲維爾是北方廢土有數的中立自由城,舊州際公路通過於此,大湖工業區與南方之間的貿易需要從芒茲維爾中轉,分流到東海岸帝國,乃至於進一步轉運到西部沙漠。鋼鐵城正式的居民人口才堪堪二十萬,不夠戰前一座縣市,不過城外的十三市鎮同樣是附屬人口,總量一加便極為可觀。雖然芒茲維爾把奴工算進滿打滿算十萬人,照樣是頗具實力的中立邦,戰爭狂如十字軍也不敢隨意攻擊中立邦,哈里斯堡出產載具不出產糧食,沒有中立邦兩手倒賣物資,十字軍哪來的資本維繫麾下數萬人的軍團?

法律法規的最大意義便在於遏制人燃起shòu性,不用擔心走在路上被搶劫打殺獵奴,一堵高牆內保護私有財產,光這幾點就善莫大焉了。西蒙決定與倫道夫、尖刺兩人分道揚鑣,派回彼特到鋼鐵城,由於督戰隊的覆滅,十字軍全面提升了小規模部隊的火力等級,再想靠小分隊的游擊襲擾不可能再佔到便宜,恰逢dànyào儲備見了底,小隊亟需休整,距離最近且規模夠大芒茲維爾自然首選。

西蒙擋開了好幾個兼職暗娼的酒館女侍挑逗,人要壓抑住某些欲wàng才能更好地保持理智清醒。再說了,戰前戰後的審美標準大相徑庭,在缺少脂肪的時代,豐乳肥臀利於生育才是普通人最崇尚的標準。看着一群群飢不擇食的酒客,西蒙撓了撓眉毛,撫過柯尼斯堡戰役給他留下的眉骨傷痕紀念,這種時候不想起阿多菲娜是不可能的,紅髮女孩看上去纖細苗條,實則斗篷一撩便是古典式美人的內在豐盈。不管如何,氣味相投才是最重要的。

再怎麼約束,一瓶朗姆酒見了底,微微泛起醺意,西蒙腦海里浮現起戰前盟軍每個士兵的夢中"qing ren",機甲女武神阿斯特麗德·約瑟芬的容顏。53年飛去高盧戰區參加授勛儀式時,她還禮節性地挨個握手貼面,着實令拿到一打勳章的西蒙被戰友們揪着猛打了一頓,逼問他究竟有沒有證實全金屬jiànrén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一般是個太平公主。為求自保,西蒙矢口否認,表示我心裡只有我未婚妻一人……

啊,西蒙飛快地驅逐掉曾支撐他活過無數次泥濘鐵血的雪日血紅的魂牽夢繞。他揉了揉不覺間濕潤的眼角,大拼酒快結束了,除了馬爾科與拉米雷斯仍在大眼瞪小眼地猜拳灌酒,其他隊員們早成了一灘爛泥,偶有清醒過來的也是捧着肚子一番狂吐。西蒙踩着酒桌跳過嘔吐物,數着通用貨幣—子彈,結了賬,老闆熨帖地提醒有專門提供給醉酒客人的房間。西蒙乾巴巴笑了兩聲,朗姆酒喝多了干嗓子,除非是格萊瑟姆酒館或者是鋼鐵黑牆內的“皇冠希爾頓”,醉得懵逼在人生地不熟中立城酒館過夜,怕不是明天的食客嫌生煎包餡料太軸。

文明世界才有暢行全域的法律,廢土世界沒有,野蠻與戰爭是一對孿生子,傭兵成為了門檻最低也是利潤最高的行當,聚集地都可以沒,唯獨酒吧不能缺,小鎮可以沒醫院,但是軍械庫不會少,城邦可以沒學堂,工會分部不會不開。

講道理西蒙是沒有考過傭兵執照的,只要獲得了龍湖、海因里希這類公認大腕的執照,即可付費使用各中立城邦的工會服務,比如低價軍備,安全屋,以及**保障。

但是有些東西比執照更通行,西蒙估摸着要不要玩一玩波斯貓的雙色眼瞳來證實他是變種人的身份,想想不適合,海德拉本就是個地下組織,鑒於每個見過的海德拉都對自己的身體部件有着強烈興趣,莫名其妙再來一個吸血鬼毒藥大師稀里糊塗死在夢鄉里就不值當了。方才喝得東倒西歪的拉米雷斯進了工會大廳一下來了精神,掏出執照交給西蒙,抱怨道:“以你的身手,去龍湖裡混一混,三年內取得t3牌照不難。”

“你看我有這個必要麼?”西蒙把塑膠執照遞給全都是地方男性的接待員,拉米雷斯從龍湖退役當然不代表執照吊銷,這玩意就是戰前的駕照,走哪都好使。

“驗證完畢。”西蒙翻看着毫無藝術美感的塑料,唯一的亮點就是內嵌了隱紋暗線使得偽造成本高昂,放在戰前隨便找個畫坊都能仿一個來。但偽造執照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象徵個人水準方便潛在僱主出價而已,工會服務不會打折一個硬幣。

“的確沒必要。”拉米雷斯腹誹着眼前這傢伙出自戰前遊騎兵,又是海德拉的准正式成員,眼睛變個色就夠了。話說龍湖曾經與青閃電臂章的部隊打過一仗?算了,拿閃電當圖騰已經幾千年歷史了。

活像個樓盤營銷部的工會外一夥伙傭兵扎堆,門前空地非常高效率地整頓成了綜合市場,西蒙擠過一群大冬天赤膊長毛。

“sch浪er!”長毛罵道,西蒙立刻回罵道:“smeg!”shìwēi地雙眼瞳色一變,立馬嚇慫了長毛。

勾肩搭背起醉死了呼嚕震天的幾個隊員,西蒙手裡提過半瓶自釀酒,喊道:“誰帶了酒水?到了地再喝!”

Ps:兩個英文單詞比較俚語,看過mm4的書友肯定知道。